張儀一陣心虛,強笑道:“陛下,你不可偏聽偏信。這,這是我法家奏請陛下同意,罷黜百家、獨尊法家之策啊?這百家之言,蠱惑人心,擾亂民意,乃是我大秦一統天下的絆腳石。”
秦帝冷哼道:“罷黜百家、獨尊法家,確實不錯。寡人也同意此事,但寡人從未說過,允許你法家屠殺百家學者!這焚書坑儒之事,寡人就並不知情!你張儀身為國相,竟然以權謀私?為鞏固法家地位,排斥異己,還要連根拔起、屠戮學者?”
秦帝震怒!
弄玉美眸一亮。
想不到,杜預連大秦這等極其秘密之事,連秦帝都不知道【焚書坑儒】之事,也知道地如此清楚、清晰。
杜預到底是誰?
他為何對大秦如此了解?
看到
秦帝震怒,張儀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冷汗直流。
他太清楚,焚書坑儒之事,乃是以他為首的秦國法家,為鞏固自身地位,排斥百家學說,使出的絕戶計!
張儀先炮製了一個百家學者,乃是各國奸細、派來擾亂大秦的陰謀,裝模作樣,抓住了幾個“學者奸細”,一首炮製一場株連幾萬人的冤案。
隻要不是法家弟子、不是法家學說,任何書籍、學者,都要被活埋、焚燒。
通過焚書坑儒,法家在秦國從獨尊地位,變成了一家獨大!
秦國變成法家一家之地、秦國朝廷變成法家的一家之言。
其他學說、百家爭鳴,都不允許在秦國土地上傳播。
秦帝目光如劍,深深刺入張儀的靈魂。
他能夠容忍法家,在他眼皮底下搞一些小動作,但不能容忍張儀以權謀私,以秦國的利益,換取法家的獨霸。
秦國,是他贏家的秦國,而不是法家的秦國!
杜預不動聲色,給張儀焚書坑儒告了一狀,又繼續道:“然後踐華為城,因河為池,據億丈之城,臨不測之淵,以為固。良將勁弩守要害之處,信臣精卒陳利兵而誰何。天下已定,秦皇之心,自以為關中之固,金城千裡,子孫帝王萬世之業也。”
秦皇深吸一口氣。
他在地圖上竟然看到杜預以才氣演示,自己如何布置關中,金城湯池,牢不可摧,各種軍事布置和調度。
蒙恬都虎目劇震,閃耀著不可思
議的目光。
君臣對視。
這些秘密調動,在秦國屬於最高、絕對軍事機密,乃是秦皇乾綱獨斷、親自布置,連張儀、三公九卿都完全不清楚。
但杜預【過秦論】,卻將這些布置,演示地一清二楚,更通過詩成鎮國,傳遞到秦國每一個大街小巷,每一個百姓耳中。比秦樓楚館中的舞姬,穿得薄紗看的還清楚。
秦國百姓們側耳聆聽,仰頭觀看,淚流滿麵。
“【過秦論】,說得好啊!”
“杜解元一個大唐人,卻比我大秦人讀書人,說得更清楚明白。”
“嗚嗚嗚···每一個字,都不能更讚同了。”
“終於,蒼天有眼,派杜解元來規勸秦皇了。秦皇你聽聽吧,這都是我等肺腑之言啊。”
隻用“奸細”,已經不足以證明其合理性。
唯一合理性,在於杜預【過秦論】詩成鎮國!
才氣,是這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沒有之一。
杜預【過秦論】才氣衝天,哪怕他並不清楚秦國軍事布置,也能以才氣推衍出來。一如聖人推衍周天之數。
發展到這裡,秦皇依舊滿意無比,沉浸在杜預那一連串的表裡比興之中,沉浸在蒼茫大地誰主沉浮的興奮感中。
但杜預嘴角微翹。
誇,都誇完了,秦皇,也入彀了。
剩下的,就是社會的毒打!
他一揮手。
隻見天下格局一變!
才氣鎮國,更如同電影一般,演示著曆史的車輪如何滾滾向前,碾碎了一切大秦江山萬年萬萬年
的妄念。
杜預清晰可辨的聲音,響徹天空。
“秦皇既沒,餘威震於殊俗。”
秦皇鬆了口氣。
這就是杜預對秦國未來的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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