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一些主張投降的士紳貴族,趁機在人群中大叫:“敗了,我們要敗亡了。還不趕快逃命?”
“快跪下吧。投降吧。搞不好還能保住性命。”
杜預目光如炬。
他很清楚,無論騎兵在才氣戰詩加持下,能達到多強戰力,也隻是逞一時之氣。
杜預以【茹古涵今殿】的知識,已然識彆出此陣的名字。
“【八門金鎖陣】?”
“這不是鬼穀子所創的陣法嗎?”
“叛軍能使用如此軍陣,莫非是···”
“鬼穀子,在暗中襄助?”
杜預嘴角冷曬:“好一個人族亞聖。為了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連華夏夷狄之分,也不顧了?吃相難看到這地步了?”
隻要叛軍八門金鎖、鐵壁合圍成功,兩隻騎兵就如同落入囚籠的猛虎,陷入淺灘的猛龍,再怎麼掙紮也難逃敗亡命運。
當今之計,唯有突圍!
一旦打破叛軍的合圍,兩隻騎兵彙合,便龍遊大海、虎歸山林,叛軍再也難以將他消滅。
可具體,又能如何突圍?
杜預的目光,投向了叛軍中軍大帳所在。
那裡,有一麵碩大無比的“安”字帥旗,在高高飄揚。
安祿山所在的位置,就是杜預選擇的突圍點!
城樓上,林星河、蔡文姬、薛濤等人洞若觀火,看地驚心動魄。
“不好,敵人快要合圍上了。”
“安祿山正在調兵遣將,整個戰場如同一個大囚籠,叛軍正從四麵八方圍攏上去。”
“缺口就要消失了。”
“沒有弱點了,怎麼看,杜預都不可能帶兵突圍成功。”
暗中,一個陰沉的目光,也在時刻關注著戰場。
謀聖,鬼穀子。
他身邊一左一右,是得意門生李斯和甘茂。
看著杜預陷入了困境,李斯眼神欣喜:“不愧是恩師,稍微指點一下叛軍,將八門金鎖陣傳授過去,便足以讓北狄叛軍發生質變?”
甘茂冷笑:“杜預自詡聰明蓋世,汝可識得此陣?”
鬼穀子卻默然不語,靜靜觀察著滁州杜預與叛軍大戰。
他突然道:“八門金鎖,雖奇陣,但優缺點非常鮮明。它的優點在於在一個局部戰場上,利用優勢兵力集中攻擊敵方弱勢兵力,利用圍剿,輪番作戰即車輪戰,不斷消耗敵軍體力。如果能形成包圍之勢,更加打擊敵軍信心,使得敵軍自亂陣腳。”
“但它缺點同樣顯而易見,整個軍隊被分成九塊陣壁,非常考驗布陣之人的指揮能力,如今安祿山在八門金鎖陣的中心將士數量不夠。如果不能協調各個陣壁,有被敵軍逐個擊破的危機。一旦被打亂陣型的調整,則一亂全亂。”
“希望,杜預看不破此陣的弱點。”
“恩師過慮了。”
李斯冷笑道:“就算安祿山胡人本性,加上妖蠻戰士不擅長布陣,又通欠精通陣法的將軍。但胡蠻數量眾多,是杜預軍隊的百倍,隻怕堆也堆死了杜預。”
“杜預,識得弱點,又能如何?”
“他有辦法能在百倍實力差距下,以自己戰詩攻破那唯一的弱點,安祿山本人的軍陣,擊破陣法嗎?”
鬼穀子聽李斯所言,沉默不言。
他不得不承認,李斯所言,句句屬實。
隻是心中隱隱的不祥預感,讓鬼穀子笑不出來。
他被杜預打臉,已經打得很疼了。
杜預不慌不忙,拉弓搭箭,瞄準八門金鎖陣中央的安祿山大陣,淡淡道:“弓如霹靂弦驚!”
他嘴角,微微翹起。
憑你風浪起,穩坐釣魚台。
你有萬妖蠻,我有鎮國詩。
“嗖!”
杜預鬆開弓弦。
弓箭像驚雷一樣震耳離弦。
一隻穿雲箭,一箭裂空。
弓弦一響,如同一道霹靂閃電,轟然雷動。
戰場上,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杜預射箭的聲音,如此淩厲,如此清晰,如此雷霆萬鈞,毀天滅地。
甚至連周圍廬州、荊州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氣勁,如雷。
弓摧南山虎,手接太行猱。
古代,有呂布轅門射戟,今日,有杜預千丈射旗。
“哈哈哈··”
看著杜預不自量力,千丈之外,就拉弓搭箭,射向叛軍的龍旗,李斯愣了一下獰笑道:“好一個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以為自己是誰?養由基?還是飛將軍李廣?就算是射虎入石的李廣,也不可能在千丈之外,精確射落敵人帥旗。”
逆種文人中行樂,眯縫起眼睛,眼中寒芒大作。
他再忌憚杜預,也不相信杜預能在戰場上,創造如此奇跡。
千丈,已然超過了最遠床弩的射程,絕非人力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