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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令堂辭世,節哀保重(1 / 2)

京洛再無佳人2!

趙平津記得是快到年底那會兒,那天是在公司門口,他要去對外經貿司開個會,正要上車,沈敏從大樓裡頭奔出來,在他耳邊低聲一句。

趙平津一聽,也怔住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沈敏說“消息是今早的。”

趙平津隻想了兩秒,對沈敏說“你現在去上海,她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幫一下她。”

沈敏點點頭,替他拉開了車門,返身往公司大樓走。

龔祺接了上來,扶住後座的車門,遞了水杯和藥給他。

車門合上了,司機往東安門大街駛去。

趙平津仰頭把藥片吞了,一絲苦味藏在舌底,絲絲縷縷地蔓延開來。

她媽多大年紀?黃西棠今年二十九,她母親生她時候還很年輕,沒到六十就走了,這歲數太年輕了。

他知道她受不了。

進會議室之前,趙平津又打了個電話給沈敏“在哪兒了?”

沈敏說“到機場了。”

趙平津很少這麼頻繁因為一件事給他打電話,趙平津雖然什麼也沒說,沈敏知道他放不下心“我爭取儘快聯絡她經紀人,人都在她身邊呢,您彆太擔心了。”

趙平津沉默著。

沈敏低聲一句“我登機了。”

晚上沈敏打回電話,一項一項報告說“喪葬事宜由她公司和她弟弟出麵在料理,一切都安排妥當了,辦得很低調,也不對媒體開放,據說是家屬的意思,明天追悼會應該會有一些演藝圈的朋友來,倪小姐負責出麵接待,我已經安排獻了花圈,明天追悼會我跟他們公司的老總去,您看還有什麼需要安排的?”

趙平津問了一句“她怎麼樣?”

沈敏低聲“我還沒有見到她。”

趙平津心一緊。

黃西棠跟她母親相依為命,這打擊太大了,不知道她要怎麼承受。

趙平津壓著情緒深吸了口氣“你明天見著人再說吧。”

黃西棠在追悼會上見到了結伴而來的大學同班同學。

他們那一屆的表演本科班22個人,來了大約十個左右,鄭攸同站在中間,西棠見到她們寢室裡的黎暉,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同個寢室四個女孩子一起住了兩三年,鐘巧兒已經離開了人世,黎暉去大學做了老師,剩下的一個汪玲瓏,西棠此生絕不願再見到她。

讀書時代黎暉跟她並不熟,黎暉是北京人,父母是高校老師,她周末常常回家,西棠隻記得,她是一個鋼琴過了十級,家境優越,為人很有禮貌的女孩子,黎暉緊緊地抱住了她,說“彆怕啊,都會好的。”

同學們一個一個上來擁抱她,有些自大學畢結業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有些在片場兜兜轉轉,常常照麵,但大家都忙。

西棠低著頭,輕聲對鄭攸同說“謝謝你,老鄭。”

快結束的時候西棠見到了沈敏,他是陪著十三爺來的,跟她握了握手,說了一句“節哀順變。”

西棠一遍一遍地鞠躬答謝,從她母親病危她在醫院守著開始,已經幾天幾夜沒睡過了,她的身和心都感覺不到了痛苦,她的眼淚和血,都已經流儘了,隻剩下一個麻木的軀殼,站在靈堂前,對著吊唁的賓客一遍一遍地鞠躬,她一直守在靈前,其他的一切喪葬事情,都是小地主和倪凱倫安排的。

追悼會結束後,大批的媒體堵在殯儀館的門口。

鄭攸同去年主演上映的電影,在年尾入圍了華語五大電影節的全部重要獎項,最終鄭攸同在蘭州捧起了人生第一座電影獎杯,而今年十月這座鍍金華神的獎杯最佳女主角,刻上了黃西棠的名字,當時給她頒獎的,正是鄭攸同。他們這一屆表演本科班星光熠熠,在當晚的頒獎晚會上出儘了風頭,有一部好作品傍身,鄭攸同和黃西棠如今在內地的演員的地位也晉升上了演技派,現在鄭攸同正在拍的是一部大導演的武俠電影,演的是主演,也是天天占據頭條的新聞,鄭攸同是唯一被拍到過的黃西棠緋聞男友,還加上這一班明星同學,攝影記者們各個都放大了十倍焦距,恨不得從這些人臉上捕捉出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外麵的車子一輛接一輛地離開,記者鬨了一陣,然後就徹底地安靜了。

倪凱倫進來,將黃西棠帶到了隔壁的休息間,關上門轉過身,直接跟她說“你父親那邊的人在等著,想跟你見一麵。”

西棠聞言抬起臉,一瞬間甚至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倪凱倫看著她蒼白消瘦的臉頰,聲音放緩了幾分“這也是上一輩的事情了,你媽媽臨走時跟我交代的,說她走了以後聯係一下那邊,若你父親認你,你以後也有個家,如果對方不認,那就永遠不用告訴你。”

西棠聲音極細,卻帶了一絲怒意“我有家。”

倪凱倫應承了她母親替她辦這件事,就想辦好,她跟西棠說“人從北京來的,你見一下。”

倪凱倫打開了門。

門口立著兩個人。一位六十多的老人,頭發斑白,麵容寬厚,旁邊攙扶著他的是一名中年男人,國字臉,濃眉大眼,穿一件灰色大衣,裡麵露出白色襯衣的領子。

老人下巴微微顫抖,耷拉著皺紋的眼角泛出激動“你是,你是……”

西棠站著一動不動。

他身旁的男人眼睛看著她,語氣溫和有力“黃小姐,令堂辭世,節哀保重,我姓李,李蜀安,是陪景教授一塊來上海的。”

“這是景教授,是聯合大學的退休教師。”

倪凱倫說“景先生,進來說話。”

她將黃西棠往裡麵拽。

四個人在冰涼的殯儀館裡坐著,西棠一直不說話,她父親跟她說話,說著說著情緒漸漸激動“你媽媽她,從來沒有找過我,這麼多年了,我也是昨天才得知的消息……”

“我對不起你們母女,但我也沒想到,她硬是沒打過一個電話,臨了也沒見上一麵,這麼多年了,有什麼難處也不說,還一個人帶著孩子……”

一個老人在她麵前不停地抹眼淚。

西棠腦子缺氧,思維遲鈍,隻聽到他反複的念叨,他說的是他回來找過一次她母親,兩個人商量好了流掉孩子分手,媽媽當時答應了,也沒想到她一個女人把孩子生了下來,後來她們搬了很多次家,他就再也找不到了。

西棠依然木木地坐著。

李蜀安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父親的肩膀,依然是那種溫和有力的聲音“老景,女兒心裡難受著呢,你冷靜點兒。”

葬禮辦完了之後,西棠回了橫店。

西棠在母親去世之後,她依舊堅持著工作了近兩個月,簽好的戲約沒辦法停,她在劇組裡,表情漸漸麻木,而且開始發胖,她的戲服是度身訂造的,服裝師不得不改了兩次腰身。

倪凱倫過來,給服裝師塞紅包,又給攝影師敬煙,讓他們把她拍瘦一點。

戲殺青之後,即將過年,倪凱倫推掉了她的大量工作,西棠的臉開始浮腫,回到她跟媽媽住的房子,她再也沒有出門。

暫停了拍戲之後,西棠陷入抑鬱,因為悲傷無處宣泄,她長期壓抑的食欲徹底爆發,她開始瘋狂吃東西,一開始倪凱倫還心疼寬容她,隻是慢慢發現她跟完全沒有味覺似的一刻不停地把東西往嘴裡塞,而且隻吃那些平時不給她吃的食物,炸雞塊,大薯條,奶油極重的蛋糕,滴著油的麻辣串,沒到一個星期,她滿臉泛油光,額頭長滿痘,整個人呆若木雞,再也沒有了靈光。

倪凱倫當機立斷派她的助理阿寬白天來家裡守著她,阿寬扔掉了她所有的外賣,黃西棠發了瘋似的反抗,她再吃一年也不是阿寬的對手,阿寬三下五除二,就把她按在了沙發上。

黃西棠徹底老實了。

第二天阿寬過來上班時,西棠在房間裡睡覺,她三餐重新按時吃那些寡淡的水煮青菜,並且常常因為沒有胃口完全吃不下,隻是她仍然在發胖。

倪凱倫覺得十分可疑,半夜哄完孩子上她家來,看到一個人影,悉悉索索在開冰箱的門,倪凱倫跟在她的後麵“你是瘋了是吧?”

西棠置若罔聞,把巧克力往嘴裡塞。

倪凱倫怒極了,一把扯開她,迎頭就是一巴掌扇下去,然後把冰箱裡的食物往垃圾袋裡扔,西棠木木地在一旁站著,看著發怒的倪凱倫把冰箱的東西扔了個精光,忽然一個密封罐從冰箱的深處滾出來,骨碌碌地掉在了地上,西棠撿起來,打開聞了聞,那是她媽做的牛肉醬,肉質鮮香,帶一點點微甜的辣,那是她最喜歡吃的味道。

西棠的眼淚瞬間噴湧出來,抱著那個瓶子,跪在冰箱門前嚎啕大哭。

倪凱倫伸手要拉起她,卻完全拉不動,西棠哀嚎不止,哭著哭著人往旁邊倒,倪凱倫趕緊掐她的人中,低頭看到黃西棠被掐醒了,眼淚還在流。

倪凱倫有點慌了。

西棠已經停徹底掉了工作,這個圈子裡,哪個當紅藝人不累,可誰也不敢休息,你一停下,一斷檔,位置一空出來,立刻就有人頂上,觀眾隔一個月不見你,轉眼就忘得一乾二淨,尤其像黃西棠這種剛好處在了上升期的最頂端,正是要打拚守住這個一線位置的時候,看著她就這麼自暴自棄地放棄這大好時機,倪凱倫急得火燒火燎的,可也不敢逼她,白天她稍微情緒好一點的時候,倪凱倫從公司下班回來,跟她說新戲,讓她看劇本,黃西棠臉色淡淡的,她說錢賺得夠多了,她一個人,花不了多少錢。

倪凱倫沒轍了,都過了一個月了,舊曆年的假期結束,她若還是不出去工作,隻怕好不容易成名的演藝生涯是要徹底完了。

趙平津過來的時候,倪凱倫在樓下花園裡一邊溜兒子一邊等他,今天周末保姆剛好請假。

倪凱倫遠遠就看到了那台黑色路虎車,車開得跟人一樣猖狂,趙平津下了車,保安過來幫他停車,他朝著倪凱倫走了過來,高挑瘦削的男人,一襲駝色風衣,臉上還是老樣子,帶著那種討人厭的目中無人的傲氣。

倪凱倫將電梯卡遞給他“你知道哪屋,你自己上去吧。”

趙平津點點頭。

倪凱倫說“她現在急了咬人,你可彆太蠻橫。”

趙平津沒搭她這話茬,低頭看了一眼穿了一件藍色牛仔背帶褲正蹲在草地旁鏟沙子的小小子“你兒子?”

倪凱倫趕緊把兒子護在懷裡。

趙平津順嘴評價了一句“挺可愛。”

倪凱倫驕傲地昂起頭。

趙平津抬抬腿往電梯走“一胖墩兒,該減肥了。”

倪凱倫大怒。

轉過頭發現人已經消失在電梯的轉角。

倪凱倫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兒子,他裹在毛線帽子裡露出肉嘟嘟的小臉蛋,中介機構高薪請來的金牌保姆,儘職儘責一餐不落地喂他,好像是讓他吃得有點胖。

阿寬給他開的門,低聲一句“她在房間裡。”

趙平津敲了一下門,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西棠聽到門聲響動,目光動了動,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男人,忽地眼皮輕輕一跳,隻是一瞬,又恢複成了麻木的神色。

趙平津看到了窗邊的一個黑色的影子,黃西棠坐在房間裡的一把扶手椅上,身上穿了一件寬袍似的黑色的裙子,身形上的什麼變化倒還看不出來,隻是趙平津望了她一眼,就明白倪凱倫為什麼要打電話給他了,黃西棠整個人都是呆滯遲鈍的,她封閉了自己的感覺,隻是為了用來抵禦無法承受的悲傷。

趙平津扶著門框,語氣很平和“換件衣服,我帶你出去曬曬太陽。”

西棠沒搭理他。

趙平津走了進來,打開衣櫃,替她取出了外套,聲音沉著而鎮定“換衣服。”

眼看她一動不動,趙平津把毛衣往她頭上套,西棠不說話,隻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趙平津按住她的手臂,西棠無聲而劇烈地掙紮,胳膊在衣服裡撲騰,怎麼都不肯穿進去,趙平津本來就是沒有耐心的人,哄了幾句,聲音沉了下去“行了啊,差不多得了!”

西棠動作停了。

趙平津給她穿上襪子,大衣,把她拉了起來,拖著她大衣的領子把她摟在了懷裡,西棠幾乎是被拎在了他的身上,跟著趙平津的昂首闊步,跌跌撞撞地衝進了電梯。

電梯下降到一樓,趙平津把她一推,陽光一刹那迅疾而刺目地照射在了她的臉上。

西棠立刻閉上了眼。

趙平津摁著她站在陽光裡,西棠隻感覺眼裡有一陣,全是黑的。

趙平津開車帶著她往外麵去。

新年剛過,小區裡的樹上還掛著幾隻紅燈籠,車子轉上寬闊的馬路,走了一個多小時,沿途的景色漸漸疏朗,高樓大廈沒那麼密集了,西棠望著窗外,樹林茂密了起來,遠遠看到了一座黑瓦白牆的寺廟高塔。

趙平津帶著她入了廟內,這裡都到了小昆山了,離城區遠,平時香客不多,趙平津開了那麼久的車,也是為了讓她避開人潮不被打擾,兩人一路穿過兩重殿堂到了西廂的禪堂,趙平津將她送到了門口“師父在上課,你進去聽聽吧。”

西棠看著他,眼睛裡泛起清亮的光。

趙平津搖搖頭,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就不進去了,趙家的爺們,都不太信這個。老太太倒是虔誠,初一十五都吃素。”

西棠進去了。

待到出來時,西棠拐了幾個遊廊到了東廂,看到趙平津站在地藏殿前的一個巨大香爐旁,旁邊是一位穿著黃色僧袍的僧人,兩個人正往煙爐裡燒紙錢。

西棠走了過去,趙平津給她遞了一疊“給你媽路上安頓花使,燒吧,圖個心安。”

等到那幾厚厚的疊紙錢都燒完了,趙平津說“走吧。”

兩個人不說話往山下走。

西棠跟在他的身後半步,走著走著腳下發軟,跌在台階上。

趙平津一下沒反應過來,回頭時隻見她坐在地上,他皺了皺眉頭說“起來。”

西棠這段時間睡得很少,眼前有點花,默不作聲爬起來繼續走,沒兩步,又要摔。

趙平津這次有了準備,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把她拎住了。

趙平津把她放在了山道的石階上,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她的下麵一級台階,彎了彎腰“上來。”

西棠默不作聲地俯下身,趴在了他的背上,然後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她又聞到了他頭發,衣領上他的味道,剃須水的木頭香氣,安靜幽涼,那個讓她著迷的味道,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聞到過了。

心裡忽然有點發酸。

很久以前他們談戀愛那會兒,有一年國慶節她在西單的商場做模特打工,那幾天都是穿著高跟鞋一站就是一天,腳後跟磨破了皮,趙平津晚上下了班去接她回家,車子到了小區的樓下車庫,然後趙平津背著她上樓,西棠背著一個大包,赤著腳趴在他的背上,腳下一晃一晃的,晃晃蕩蕩的都是甜蜜和幸福,現在突然想起來,感覺起來好像是一場幻覺,仿佛那是現實中從來不曾發生過的事情。

趙平津伸手托穩了她的身體,然後直了直身子站了起來,西棠感覺她的身體瞬間往下沉甸甸地壓住了他的掌心,她在他的背上往上挪了一下,試圖能悄悄地減輕一點重量,就聽到趙平津喘了口氣,然後冷冷地說了一句“你到底吃了多少肯德基?”

西棠伸手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趙平津不敢說話了,背著她往山下走,冬天的太陽照射在山林間,天氣連續的乾燥,石頭台階很粗糙,他走得不快,但很穩,一步一步的,一直走到了停車的地方。

趙平津把西棠放了下來,按了按手中的車鑰匙“外頭冷,你先進去吧。”

西棠看著他。

趙平津斜睨她一眼“你是打定主意不跟我說話了是吧?”

西棠隻好說“你要乾嘛?”

趙平津掏出了煙盒“你先上車,我煙癮犯了。”

西棠坐上了他的車,看到他倚在車旁,抽出一支煙含在了口中。

隔著車窗,他背對著她,西棠終於能仔仔細細地看看他,倚在車窗外的男人穿炭灰色西褲,木褐色高領毛衣,細細看,眉目略藏憔悴之色,人顯得疲累。

錦衣玉食嬌慣半生的趙平津,也有了風霜之色。

趙平津眼前發黑,站了好一會兒,又抽了半根煙,才緩了過來。

趙平津開車回城區。

車子飛馳在公路上,西棠忽然在他身旁開始說話“她這一輩子,過得很辛苦。”

趙平津微微蹙著眉頭,嗯了一聲。

西棠知道他在聽。

“年輕時候也是有風姿的女人,但沒遇上好人,臨了到老了,好不容易女兒工作賺了點錢了,又查出來病。”

“她一直是個很好看的女人,自己燙頭發,後來開麵館,圍裙也是自己裁的,每天都洗得乾乾淨淨。”

趙平津握著方向盤,默然無聲地注視著前方的路麵,耳邊隻聽到她的聲音,細細的,帶了點柔軟的鼻音,因為拍戲的緣故,她平時都是說標準的普通話,隻有在很放鬆的時候,才會有一點點南方口音,趙平津知道,黃西棠明白他在聽。

“可是街坊鄰居有一點點矛盾,那些女人就罵她臟,所以我們就一直搬家。”

“青春期有一陣子,我不和她說話。我怨恨她為什麼要做那樣的事情,讓我放學在走在路上都抬不起頭來。可是我們在仙居住下來,有一點點錢,她就送我去學琴,我從十歲才開始學鋼琴。”

高速立交橋外的長空澄練如洗,趙平津的車開得極快,西棠輕輕地呼吸著,看著男人握在方向盤上的手,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白皙手腕處露出一枚薄薄的白金表,她無聲無息地看著,她曾經是如此萬念俱灰地留戀著過去,也許並不見得是想他,也許想的隻是那一段時光裡被他愛著的自己,她身旁的這個男人,是她的戰友,敵人,親人,愛侶,這是她一生以來除了母親之外,共處過時間最久的人,媽媽去世之後,她已經一無所有,她要把她的半生交付出去。

“讀高中時我住校,有一天下午我們上體育課,老師提前放學,我回家時看到門後有一雙男人的皮鞋,然後我悄悄地關了門,回了學校。”

“後來隔了一個星期,她給我拿了一大筆錢,我要考藝校,要上培訓班。我不恨丘伯伯,真的,我卻恨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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