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出府之前,兒臣特意讓大夫看過了,想著若是再不來,母妃都快忘記兒臣長什麼樣子了。再者兒臣悶在家裡太久了,總是想出來透透氣。”
孫悅淑看著蘇語凝沒有提起昨晚之事,內心有了一絲愧疚,看著手邊玉鐲不禁傷感的說道;“你這丫頭呀!慣會安慰人的。”
孫悅淑環顧了一下周圍的宮牆,“這陛下已經許久沒有來了。”
“總是去新的納雪妃那裡,那個女子可是出名了能歌善舞的美人,本宮也隻能看著了。”
蘇語凝輕歎了一口氣,“娘娘,這新人哪有您知心知意啊!”
孫悅淑有些無力的靠在椅背上,“無子封妃你見過哪個這麼厲害的人物!”
“這後宮啊,是最勢力的,誰得寵誰不得寵,都是看陛下的意思。”
蘇語凝淺笑道;“娘娘,不管如何您現在是皇貴妃,攝六宮事凡事還不是都要看您的意思嗎?”
“也就隻有那些個彆不長眼的,自以為主子一時受寵就萬事無憂了。殊不知,知心人才是最長久的。”
孫悅淑略顯無奈的說道;“可是若那知心知人會錯了意又該如何呢?”蘇語凝聽罷淺笑道;“娘娘你既說是會錯意,那自然不是知心人啊!”
孫悅淑看著蘇語凝淺笑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是本宮一時鑽了牛角尖了,昨日夜裡月牙突發疾病故去了。”話落還接過宮人手中的帕子擦拭了一下眼淚。
蘇語凝聽到孫悅淑的話,手下意識的緊握了一下帕子,神情恍惚安慰著孫悅淑,“母妃注意身子,月牙姑姑想必也不希望母妃如此。”
此刻的孫悅淑明白了俞妃死前的那句,“我這一生都鎖在這宮牆裡,經曆廢立,見慣了勾心鬥角。你曾問過我,我為什麼在生下琛兒之後,不再侍寢,不是陛下不想而是我不想。”
“因為我知道,帝王左右不了自己的感情他也不可能是我一個人的夫君,所以有琛兒就是我最大安慰。”
“母妃,母妃你怎麼了!”蘇語凝的呼喚聲喚醒了孫悅淑。
孫悅淑帶著哭腔說道;“瞧我一把年紀了,隻是想起俞妃姐姐,你和她的性格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她就是那般敢愛敢恨的……。”
“你說的對,本宮不能為了某些人讓自己傷懷。”
慕容琛和落雨趕到析門水橋之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遍地鮮血不說,石碑有被動過的跡象。
慕容琛看著眼前血跡內心升起一股擔憂的揮手讓身後的落雨尋找活口,一邊焦急的對著空蕩蕩的竹林喊道;“三哥,三哥。”
腳下一個不注意,觸動了什麼,隻聽到哢嚓一聲,慕容琛警覺的聽到了一絲冷箭的聲音,閃身剛躲過冷箭,腳下一不留神跌落陷阱……。
等落雨趕過來時,原本不該動的石碑突然自己轉過了身,上麵用極其刺眼的紅色寫著:
析門生死棋局,落子無悔。
另一邊墜落陷阱的慕容琛,是被慕容錦喚醒的。
“阿琛,阿琛醒醒。”慕容琛聽到慕容錦略顯焦急的聲音勉強起身,慕容錦有些擔憂的問道;“沒傷到吧!”
“也不知道是建造的人搞的鬼,還是曾經有人進來過,在裡麵居然有個棉被!”
慕容琛一臉黑線的看向事到如今還用無所謂語氣說著不正經的話的慕容錦,“你的人呢?”
慕容錦一臉嚴肅的看著慕容琛說道;“皇家暗衛不信石碑上的話,非得進入全軍覆沒了。”
慕容琛眼神裡閃過一絲驚訝,握拳清咳了一聲,“你怎麼掉下來的。”
慕容錦溫聲說道,“你怎麼掉下來的,我就是怎麼掉下來的。”
慕容琛翻了翻白眼,“那你掉下來的時候看到原本應該不動的石碑,突然動了嗎?”
慕容錦皺著眉頭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搖了搖頭,“當時青衣隻顧攔著皇家暗衛了,沒有注意太多。”
“不過有個問題,什麼情況下能讓趙瑞放棄唾手可得的東西轉而拱手讓人呢?”
“我的人馬是後來的,前一路人應該是耶律緒和耶律齊人馬!”
慕容琛沒有接慕容錦的話茬,伸出左手向慕容錦示意著什麼。慕容錦剛把手遞給慕容琛,慕容琛略顯不耐煩的拍了一下,“火把,你想什麼呢?”
慕容錦忍了忍吐了口氣,“前麵除了壁畫就是石壁,我都看過了!”
“不是阿琛,你一向小心翼翼的,怎麼還掉下來了?”
麵對慕容錦的話,慕容琛溫聲笑道;“失誤,絕對的失誤。”說完一把搶過慕容錦手中的火把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道;“跟上,不然父皇找我算賬啊!”
慕容琛和慕容錦仔細看著石壁上的圖案,慕容琛看了看自己手上粘的灰塵,走到一半突然停下,慕容錦一時不查徑直撞上慕容琛的後背,慕容錦握拳說道;“阿琛突然停下來怎麼不和我說!”
慕容琛沒有說話,對著慕容錦頷首讓他看向二人正前方,隻見黑暗的空洞之下,兩個石頭做成的人像。
不巧,石像周圍同樣也有白骨的痕跡,在慕容琛視角下,甚至還能隱約的看到離自己不遠處石壁上,還有箭矢的痕跡。
慕容錦有些茫然了,拿出趙瑞交給自己的地圖,“這可跟他給咱們的不一樣啊?不會是耍咱們吧?”
慕容琛看到一個煤油燈,用火把點亮後,出乎兄弟二人意料,所有在通道中的蠟燭都亮起來了……。
隨著燭光全部照亮,裡麵的場麵也看起來駭人聽聞。準確的說,就連征戰沙場多年的慕容琛都有些後怕。
滿地白骨,有新有舊甚至還有的是……總而言之畫麵太過慘烈。讓慕容錦注意的是兩個石像雕刻的人物前麵都放著棋盤……。
慕容琛嘴角微微勾起,“看來他也想坐收漁翁之利啊!你想把東西帶走,隻怕說是血戰不為過。”
慕容琛原地未動看著一臉無奈的慕容錦,拿著火把仔細觀察著石壁,石壁上的畫讓慕容琛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奇怪,這裡怎麼會雕刻著雲泉州戰役。”
慕容錦會過神眉頭一挑,“蘇哲指揮的那場,以少勝多的戰役?我記得當時你還特意拿過來研究了很長時間的!”
慕容琛仔細看著畫壁上的內容,“對,那場戰役是文氏和東臨打最慘烈的一場,也是這場戰役迫使文氏龜縮在夕月不敢妄動。”
慕容琛看著雕刻的石壁,鼻子一動,問身後的慕容錦,“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慕容錦也在看著石壁上雕刻的內容,沒有防備的說道;“沒有啊!什麼味道?”
不等慕容錦反應過來,自己就被慕容琛直接壓倒,幾隻鋒利的箭矢呼嘯而至。伴隨著的味道讓慕容琛覺得甚是熟悉──血腥味。
隨著強大箭矢風,把原本被點亮的蠟燭滅掉了許多,慕容琛起身之時才發現自己肩膀被箭矢劃破,看著被劃破的肩膀,慕容琛想起自己第一次見蘇語凝的時候,箭矢也是朝她去的……。
慕容錦連忙起身扶住自己弟弟關切的開口,“阿琛你沒事吧!”
慕容琛握著慕容錦的手輕聲說道;“無事,隻是皮外傷。剛才那個箭矢的氣味有點熟悉!”
看著慕容錦略顯疑惑的臉,慕容琛有些不確定的開口說道;“當日語凝第一次到館驛被襲擊的時候味道也是血腥味。”
慕容錦略顯疑惑不解,“血腥味的箭矢?”慕容琛看了看傷口形狀輕聲說道;“當時語凝替我處理傷口的時候還說了句,這個傷口好奇怪!”
“我當時隻當她是緊張想緩解尷尬氣氛,也就沒往心裡去!可是今日這箭矢又出現了。”
慕容琛仔細回想著當日蘇語凝遇刺的情況,落雨把箭矢交給自己時曾說過,如果不是殿下突然過去,那一劍是要王妃的命的……。
“蘇語凝和這件事能有什麼關係?”慕容錦看著自己弟弟表情小心翼翼的說道。
慕容琛看了看被箭矢風滅掉的蠟燭,又看了看兩個石像雕刻的人麵前擺放的棋盤,微微一笑,“原來這就是為什麼,德妃用儘手段也要她忘記的東西!”
緊接的看著慕容錦輕聲笑道;“隻怕,那些東西和它放在了一起,你能闖進去,東西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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