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儘的戰火!
“有人跟在我們後麵。”阿拉貢這樣說著,右手已經摸上了安都瑞爾的劍柄。
他們在告彆了洛汗騎士後一路快馬加鞭在當天的傍晚抵達了範岡森林的邊界。五匹馬馱著八個人並不費力,矮人坐在精靈王子的後麵,林雨和許曦共乘一騎,艾琳則是坐在張哲的身後。除了兩個人高馬大的人類同伴外,他們都儘量減小坐騎的壓力。
這裡如同伊歐墨所說的一樣,發生過一場大戰。滿地都是紛亂的鐵鞋印和馬蹄留下的印子,一邊是一堆強獸人和半獸人的屍體,被焚燒的僅剩灰燼,隻能勉強辨認出那些怪物的痕跡,在其旁邊堆滿了數量巨大的盔甲和武器,其中一根長槍上插著一個強獸人的頭顱,另一邊則是被新鮮泥土覆蓋著的墳堆,上麵插著十五根長矛——那是騎士們的墓地。
在如此混亂的地方他們根本無從下手尋找霍比特人同伴。
戰場有一部分發生在森林之中,他們在裡麵分頭尋找,但在光線昏暗的情況下一無所獲,隻有許曦在距離戰場較遠的地方撿到了一枚葉子形狀的徽章。阿拉貢顯得十分欣喜,這足以說明他們脫離了騎士與強獸人的廝殺,但天色已晚,他們已經很難辨認出霍比特人的足跡,隻得作罷,準備讓眾人紮營休息。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對其他人說他們被跟蹤了。四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沒有任何的動作,艾琳的預警魔術在一分鐘前就發現了來者並確認了身份。
“先彆回頭!我們不知對方是敵是友。”阿拉貢低聲對準備拔劍的波羅莫說道。他的話音剛落,伊歐墨贈予的五匹駿馬就齊齊地嘶鳴,掙脫韁繩向著身後逃去。
“現在我們知道了。”波羅莫拔出長劍取下盾牌向身後衝去,但他隻看見一個灰色的影子消失在了森林中。
“這下連馬匹都沒了……”吉穆利惋惜道,“我還沒學會騎馬呢。”
還是彆學了,一個喜歡吃芥末的精靈就足夠奇葩了……再加個會騎馬的矮人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張哲麵無表情地看著吉穆利這樣想到。
“那個老人是誰?”阿拉貢僅僅捕捉到了一個佝僂著身軀的老者的身影,但他的速度快的離譜。
“我不知道,他渾身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所包裹,我的眼睛看不穿他的身體。”萊戈拉斯放下弓箭回答道,“據我猜測僅有一種可能。”
“薩茹曼。”波羅莫看著馬匹離去的方向咬牙切齒道。
隨著馬匹的逃離,眾人一天的旅程也走到了儘頭,兩頂帳篷搭在了範岡森林的空地上,原本屬於護戒小隊的那頂帳篷還顯得有些擁擠,現在它的居民從九人銳減到了四人,反而顯得有些空蕩蕩的。林雨的那頂帳篷本身就要比艾琳的大很多。
女魔術師用來預警的魔術範圍高達三十米,有了這樣的預防措施即使不需要守夜的人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但在阿拉貢他們這些本世界的人看來,“薩茹曼”這樣的強大術士不能以常理來判斷,所以他們用抽簽決定晚上守夜的順序。除去三個女人外的所有人都要負責一段時間。
……
“凱勒鵬告訴過我除非迫不得已千萬不要進入範岡森林。”第二天早上,眾人在趕路的時候阿拉貢忽然說了一句這樣的話,“當時我還沒有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但現在我明白了……”
“這片森林好像是活的?”張哲把他守夜時的古怪感覺說了出來。
“沒錯,我也總是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吉穆利緊了緊手中的斧頭接道。
“你最好不要把你的斧子舉太高,我擔心如果你不小心傷到這些樹木的話我們恐怕就很難離開這片森林了。”萊戈拉斯嚴肅道。吉穆利趕緊把斧子收在了背後。
這些樹木並非死物,不但五感敏銳的精靈有這種感覺,就連身為人類的波羅莫和與大自然相性極差的吉穆利都能夠感覺到。他們甚至可以“聽”見樹木間的竊竊私語,那是一種古老而又悠長的“聲音”,雖然無形,但它確實時刻在這裡回蕩。
“你說如果我在這裡點一把火會發生什麼事情?”林雨略有些興奮地朝張哲問道。
張哲頓時渾身冷汗,連聲警告女刺客不要腦子進水做出這種傻事。雖然他也知道她隻是說說而已,但一想到鋪天蓋地的樹人和野樹人將他們淹沒的場景他就無論如何也笑不起來。那些生物可是索倫用來創造巨魔的原型,從遠古就存在至今的種族沒有一個是現在的他們可以招惹的,何況還是與他們站在同一戰線上的種族。
這一天上午的收獲不小,通過地上的痕跡,阿拉貢甚至可以判斷兩個霍比特人在一個樹下休息了多長時間。而且他由地上殘留的精靈餅乾的殘渣一眼就辨認出了霍比特人的名字。
“隻有皮聘才會把蘭巴斯從葉子中取出來掰成幾塊裝進口袋裡隨身帶著。”他指著地上這樣斷言,“而且隻有他在口袋漏了之後還不知道檢查傻乎乎地給彆人留下一路的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