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儘的戰火!
哐!
城門無力地摔在了地麵上,推動著葛龍德的巨魔紛紛鬆開雙手從背後掏出武器,嗷嗷亂叫著奔入城門。
月靈髓液在士兵的前方組成了一道由尖刺構成的防線,衝在最前方的巨魔直接躲閃不及,被銀色流體輕易穿透了鎧甲,隨後被海膽一樣的密集尖刺戳成了篩子。
“fervor,uis!”
魔術咒文從女魔術師的口中吟唱而出,月靈髓液在前方的動作也越發的靈敏。這咒文對她的魔術禮裝並沒有太多的增幅效果,隻是用來加固銀色流體令其可以承受住接下來的戰鬥。
“autoaortudefensio!autonoriunlaerere!dilectcursio!”
張哲還是頭一次聽見她吟唱如此之長的咒文,也是頭一次見到月靈髓液以這樣迅速的動作戰鬥。銀色的流體靈活地揮動著它的觸手,單方麵屠殺著進攻方的士兵。它完全無需防禦,單是自身的硬度就令巨魔的釘錘難以破壞。
銀色的鞭影將城門完全籠罩,半獸人弓箭手製造的箭雨幾乎沒有一根能夠穿過城門傷害到城內的守軍,而城中的弓箭卻可以一根不差地穿過那層鞭影令外麵的半獸人損傷慘重。
“嘖嘖嘖……”張哲摸著下巴咋舌道,“怎麼沒見你在對付薩茹曼的時候這麼玩……”
“自動索敵,自動防禦,同時犧牲了攻擊的力量來換取速度。”艾琳麵無表情道,“薩茹曼控製的武器可以輕鬆切斷這樣的防禦。”
然後衝在最前麵的我就會在第一時間被戳成刺蝟……張哲在心中默默補完了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情。
“不過……既然我已經好心的感過來了,能給我分點經驗嗎?”他低下頭朝全神貫注的魔術師用開玩笑的語氣問道。
艾琳看了他一眼,朝城門外做出了邀請的手勢。
“多謝。”張哲輕輕摸了摸艾琳的腦袋,用左手拔出閻魔刀,走出了城門之外。
直到銀發青年走出防禦網與巨魔糾纏在一起之後艾琳才反應過來他剛剛做了多失禮的舉動。
回頭再算賬。看著張哲的背影,她暗自下了決定。
……
釘錘緊貼著身體砸在了城牆上,隨即便被堅硬的城牆震開。
這裡的巨魔比起莫利亞礦洞中遇到的那隻裝備要好很多。即使是張哲解決一隻也要費些力氣。但也僅僅是費些力氣而已。
他朝被震得齜牙咧嘴的敵人笑了笑,閻魔刀從下方砍入了對方手部的關節縫隙中。
腥臭的鮮血浸滿了刀身,刀刃遇到了一絲阻礙,卡在了巨魔的骨骼中央。
巨魔慘叫著鬆開武器,用另一隻手背砸向比自己矮許多的對手。
張哲不敢與其比拚蠻力,抓住刀柄用城牆借力,圍繞著巨魔的右手翻轉了一圈,將它的整個關節切了下來。
兩把幻影劍分彆釘住了巨魔的雙腳,重獲自由的閻魔刀繞過厚厚的胸甲刺入了巨魔的咽喉。
鮮血四濺,但頑強的生命使那隻巨魔沒能立即死亡。
它僅剩的一隻手四處亂揮,張哲用力轉動刀柄,讓它稍稍改變了方向後脫離了巨魔的身體。隨後他就看見那個渾身噴血的人形戰車在數秒內衝垮了一排又一排的半獸人,直到另一個巨魔用釘錘阻止了它前進的步伐。
第二隻巨魔已經近在眼前,並朝他高高舉起了賣相猙獰的武器。
張哲後退了一步,躲開釘錘的同時將閻魔刀插回刀鞘。
伴隨著火光和劃開空氣的刺耳聲,釘錘從中而斷,而巨魔的腦袋也幾乎在同一時刻滑落,露出了脖子上平滑的切口。
帶著黑色箭羽的弓矢從倒下的巨魔身後飛來,越過密密麻麻的獸人軍隊飛向張哲。
剩下的兩把幻影劍及時出現,與閻魔刀一同抵禦著箭雨,隨著他的後退,月靈髓液的保護網也將他籠罩在其中。
箭矢紛紛被銀色的鞭影攔截,掉落在地,緊隨其後的半獸人則被再度出擊的張哲和月靈髓液擋在了門口。
沒有了巨魔的糾纏,張哲幾乎沒有了顧忌,握住閻魔刀,同時分心控製著兩把幻影劍在半獸人的軍隊中來回縱橫,所過之處留下的儘是魔多軍隊的斷肢與殘骸。
城門相對狹窄的地形令他如魚得水,一旦陷入包圍,他可以從容退入城門,依靠守軍的弓箭和月靈髓液反擊。門口的屍體越堆越高,戰鬥最為艱苦的地方卻是犧牲最少的地方。
箭雨與月靈髓液不停地製造傷亡,守軍們的表情也略顯欣慰,如果按照這種形勢繼續下去的話他們完全可以將所有敵人阻擋在城門之外。
可惜他們注定不能如願了。
一小片陰影籠罩在了他們的頭頂,隨後越來越大。
墮落的飛獸從空中迅速地滑翔而過,它們沒有膽量在林雨的威脅下降低高度,但他們有彆的辦法攻擊守軍。
巨石從飛獸的爪下鬆開,向著城牆的方向墜落。
“快躲開!”林雨開啟鷹眼,提前預測到了巨石的落點,大喊道,“白癡!立即給我躲開!”
殺紅了眼的張哲沒有注意同伴的呐喊,繼續埋頭在半獸人的軍陣中縱橫。
每一個飛起的頭顱每一蓬濺起的血花都令他倍感愉悅。
一根長矛從側麵刺進了他的腹部,但他隻是皺了皺眉頭就反手砍斷了那柄武器和握住武器的手。隨後他一直帶著這樣的傷勢持續戰鬥,一時間令所有目睹這一切的半獸人感到膽寒。
疼痛感在戰鬥欲望的掩蓋下越來越輕,張哲覺得自己仿佛可以永遠戰鬥下去。
腹部忽然傳來了被束縛的感覺,在他有所動作之前,月靈髓液的就狠狠將他拉起,扯回了城門之中。在下一刻,三顆巨石重重砸在了他之前的位置,將那一片的半獸人全部變成了肉沫。
張哲的背上瞬間流滿了冷汗,心中後怕不已。如果再慢上一點,他的下場就和那些半獸人一樣了。但是剛才那種感覺……他看了看沾滿鮮血的閻魔刀,表情有些凝重。斯巴達揮舞著巨劍,狂笑著與混沌戰鬥的場景在腦海中閃過。
放棄理智,隻追求混亂和戰爭的惡魔嗎……
傷口的疼痛忽然加劇,令他痛呼了出來。
魔術師冷哼一聲,將拔出來的半截長矛丟在地上,一言不發地使用了治愈魔術。
雖然她臉上沒出現任何表情,但張哲卻在她的目光下感到一陣心虛。
這下慘了,又把她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