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太後薨世,此乃大事,舉國皆哀。
皇上皇子們都需得守孝三年,皇上守孝期間不得選秀納妃,皇子公主們三年內不得婚配。
皇後孝期頭上戴白,逢初一十五,必吃齋禮佛。
喪禮的流程也十分繁瑣複雜,喪鐘響七日,每響一次所有人跟著跪拜。
什麼時候鐘聲停,才能起身繼續自己的事。
宮裡宮外全掛白,百姓肅穆,穿素色衣衫,不得大笑嬉鬨。
尋歡做樂之處一律關停,街上不得有任何亮麗的顏色。
宮外都如此,宮內的文武百官就更不好過了。
宮內的消息出不去,宮外的消息進不來。
一日三餐吃完,就得去養心殿外麵跪著。
關鍵那隻斷了氣,沒了尾巴還依舊兩米多長的大蠍子,就趴在他們邊上。
兩隻大鉗子泛著幽幽冷光,仿佛下一刻就能爬過來將人拖走。
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他們與其說是給太後跪靈,倒不如說這是皇上在警醒他們的一種手段。
蠍子朕就放這了,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們自己掂量掂量。
萬一消息走漏出去,朕也不知道這隻蠍子,會不會什麼時候就突然出現在你們府裡了。
一直到文武百官帶著家眷們渾渾噩噩的走出皇宮,已經是三天以後了。
即便如此,回家洗漱完畢。交代一下事情後,大臣們依舊得進宮守著。
齊國公周勤治還奇怪家裡的老爺子,怎麼沒想辦法去宮裡打探消息。
結果洗漱一番,剛換了身衣服進書房,就見自家兒子進來了。
齊國公都驚呆了,他們在宮裡等了三天的人,竟然在家呆著呢?
“呃……你一直在家?”
周易理所當然的點頭,“是啊,我不在家該在哪?”
從趙塗那得知的消息已經傳去鬼穀門了,鬼穀門那邊讓他稍安勿躁。
說是他們一直在調查,血煞閣最近有變動,他師父齊蒼閔可能沒在西鳳國地域。
所以周易決定再等等,西鳳國那麼大。沒有鬼穀門的幫忙,他一個人也無從查找。
齊國公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疲憊地問道,“林家丫頭呢?”
周易聞言,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家親爹,多精的一個人,咋問這種問題呢?
“當然回林府了,總不能住咱們家吧?”
齊國公……
另一邊,林永峰見到林初一時,也是一臉如出一轍的見鬼表情。
你不是去追那個血煞閣的妖人去了嗎?咋在家呢?
林初一挑眉,你說鬼麵人?
追到了啊,他沒跑掉,已經弄死了。
當時事發太過突然,眾人隻聽到有人喊了一句人跑了。
又見林初一和周易追出去,都理所應當的以為,兩人是去追血煞閣的那個妖人去了。
林爹不解,“人死了,那你怎麼不回皇宮啊?”
林初一一臉你沒事吧,比他更不解。
“我又不是公主,不回家,我回皇宮做什麼?”
林永峰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閨女你厲害啊,讓皇上空等了三天,你自個回家休息了。
方嵐一臉疲態,聽到父女倆對話一陣哭笑不得。
“算了,初一還是孩子,皇上應是不會與她計較的。”
再說,他敢嗎?想想,方嵐腰杆都直了些。
她閨女可算是救了整個皇宮的人,這要是還得定罪,他們家就敢造反。
說起救命之恩,林初一看了親爹一眼,從袖中掏出一摞厚厚的紙張遞過去。
林永峰茫然接過,“這是什麼?”
林初一小臉上一本正經,“我算是救了皇上一命吧?”
林爹點頭,可不是嗎,這得是多大的功勞。
“你把這摞紙帶身上,等到皇上提起封賞的時候,就照著上麵念給他聽。”
“啥?”
林永峰頓時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唾沫,低頭隨意翻了翻那摞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