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依然麵帶擔憂地看了看齊夏,隨後在篝火附近坐下。
雖說他嘴上說著沒事,可我們都知道齊夏很機靈,通常不會受傷。
這一次他肯定經曆了極其艱難的戰鬥。
可他為什麼要獨自去挑戰一群人?
他不需要故意獲得「回響」,也不需要「道」。
“莊姐,把篝火點上吧。”齊夏抬起頭來說道,“天馬上就要黑透了。”
“好。”莊姐點點頭,從口袋之中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幾張廢紙,隨後把廢紙放在了篝火下端。
“丁丁。”齊夏扭頭對身邊的丁丁說道,“把我身上的「隔斷」撤了,給我們做出一個「穹頂」吧。”
“現在?”丁丁伸手掀開了齊夏碎裂的衣服,皺著眉頭說道,“夏哥,我撤了你會活活疼死的。”
“我都一路疼回來了,不差這一會。”齊夏說道。
丁丁聽後還是不太理解:“夏哥,我的「穹頂」隻能阻斷一些「回響」,可現在我們沒遇到什麼危險,還是……”
“阻斷「回響」就夠了。”齊夏說道,“彆問了,照做吧。”
丁丁聽後隻能撤去了齊夏身上的「隔斷」,齊夏隻是微微皺眉,緊接著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將我們罩住了,從現在開始裡麵的「回響」出不去,外麵的「回響」進不來。
我們擁有了獨立的空間。
可這是要做什麼?
「劈啪」……
篝火在眾人視線之中漸漸亮起,本來應是件高興的事,可大家的氣氛不知為何都安靜下來了。
或許是我們從未享受過這種安靜的時刻。
我們不需要擔心爾虞我詐,不需要擔心湮滅,不需要擔心隨時飛過來的「回響」。
在「穹頂」的籠罩下,我們似乎成為了普通人。
我們不需要參與遊戲,不需要殺人,不需要被殺。
隻需要看著火焰,靜靜地休息。
丁丁和我坐在一起,她用自己的小包墊住自己,把頭輕輕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這孩子肯定累壞了。
池愉看起來也不再生氣,隻是靜靜地坐著,她在盯著篝火的同時,偶爾還會看向齊夏。
整日吵嘴的莊姐和馬哥此時肩並肩坐著,二人的眼睛裡倒映出火光,就像是四五十歲的夫妻下班之後,安安靜靜地看著電視。
儘管什麼都沒有說,但他們是家人。
不愛說話的於悅和屠平安也依然一言不發,但他們的眼裡也倒映出了光。
我能看到他們所有人的眼睛裡都有光,卻唯獨看不見我自己眼中的光。
良久,我看向齊夏:“齊夏……你找我們要說什麼?”
齊夏就像是在沉睡中忽然被人喚醒一樣,目光從火光之上挪走,茫然地看向我,隨後微笑著低下了頭:“我……”
他看起來欲言又止。
莊姐也回過神來:“小夏,有話直說吧。支支吾吾的不利於團結。”
“我有很多話想說。”齊夏笑道,“但我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我知道了!”馬哥此時舉手說道,“所有說不出的話,都是因為酒不到位!”
說完之後他便彎下腰,從箱子裡掏出啤酒,用牙咬開之後一個個的分給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