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一瓶。
這是一瓶冰鎮的、現在還掛著水珠的飲品。
雖然每次回到現實的兩天我都可以喝到冰飲,可不知道為什麼隻有這一次會讓我感覺真實。
莊姐接過啤酒之後看了看齊夏,略帶擔憂地說:“小夏,你身上還有傷,彆逞能,喝不了酒就彆喝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是啊。”丁丁也說道,“夏哥好像是不喝酒的……”
“什麼話!”馬哥笑著擺了擺手,“山東人哪有不喝酒的?”
齊夏聽後笑著點點頭:“我以前確實從不喝酒,但今天不一樣……”
他把手中的啤酒舉了起來,輕聲說道:“我敬大家一杯。”
“哎!那可不行!”馬溫壞笑著說道,“哪有什麼「敬一杯」的說法?喝酒得有個由頭啊,咱們這是為了什麼喝?”
莊姐聽後白了馬哥一眼:“你這老同誌為什麼這麼多指導意見呢?未來是年輕人的,年輕人想怎麼喝就怎麼喝。”
“我操,那不行!”馬哥似乎在此時有了不可撼動的原則,“酒是酒,事是事!隻要是到了酒桌上,那咱就得說清楚了!”
“說得對!”屠平安也舉起酒瓶說道,“現在就聽小夏給咱們講兩句!”
池愉看了看齊夏,略帶關切地說道:“齊夏……你彆勉強,我可以幫你喝的。”
“我沒事……”齊夏擺擺手。
也不知道齊夏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我一個外人都能看出來池愉的心思。
奈何齊夏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對待感情問題卻木訥的很。
“實不相瞞……”齊夏開口說道,“這次喝酒確實有個由頭……但這隻代表我自己的想法……”
“既然有說法,那就說說吧。”莊姐說道,“小夏,你本來就是集體的主心骨,你的想法就代表了集體的想法。”
聽到莊姐開口,齊夏點點頭,將酒瓶舉起,深綠色的玻璃在火光下反射出璀璨的光芒:“各位……敬所有死去的齊夏。”
本來還在嘰嘰喳喳地眾人,聽到齊夏的話皆是麵色一頓,氣氛也逐漸變得安靜。
沒多久的功夫,莊姐也舉起了酒瓶:“敬……所有死去的庒細秀。”
“敬所有死去的馬溫……”
“敬所有死去的屠平安……”
“敬所有死去的池愉……”
眾人紛紛舉起了手中的酒瓶。
丁丁頓了頓:“敬所有死去的丁寧……”
叫了這麼多年的丁丁,我都忘記她的本名了。
於悅沉默良久,舉手說道:“敬我自己。”
我舉起手中的酒瓶,迎著篝火,感覺真有意思。
酒瓶上一個我,酒中一個我。
酒水裡真實的我虛無縹緲,一晃就碎。
酒瓶上堅硬的我放大歪曲,像個怪物。
所以真正的我究竟是什麼樣子?
是軟弱搖晃的真實……還是堅硬歪曲的怪物?
“敬這世上的兩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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