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齊夏看著眾人，露出極為滑稽的表情。
他好像想笑，又好像想哭。
“於悅。”於悅說完之後也扔下了瓶子。
“笑死。”丁丁拉著於悅說道，“於悅姐！什麼「於悅」啊！你要說「於悅今夜老死」！”
“無所謂。”於悅說道，“意思一樣。”
我將瓶中的酒飲淨，隨後也摔了瓶子：“齊夏……死不死都無所謂，我跟你闖。”
“哦……？”
“我一直都不怕死。”我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我應該活得比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累，死得其所反而是好事。”
“宗耀……我沒想到你也……”齊夏沉聲說道，“我以為你至少會猶豫一下。”
“對彆人或許會，但對你不會。”我說道。
“為什麼？”
“這世上大部分人都會帶有色眼鏡看我，你沒有，這是其一。你不僅沒有歧視過我，還因為我的能力而多次重用我，這是其二。”
齊夏聽後苦笑一聲：“這兩個理由我一個都沒有想到……我以為這是身為一個人，為人處世的基礎。”
是的……
這理應是為人處世的基礎。
可偏偏很多人達不到這個基礎。
此時眾人的目光幾乎全都看向了屠平安，畢竟他至今還沒有講話。
“我……？”屠平安頓了頓，“你、你們要是都死了的話……我活著也沒啥用啊，那我也死了吧。”
“我操，你小子還真是不會聊天。”馬溫皺著眉頭說道，“這麼光榮的一件事被你說成無奈之舉了。”
“不、不是……”屠平安擺了擺手，“我本來就是這麼想的，隻不過我說得晚，所以隻能這麼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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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夏看著眾人幾乎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自己的請求，一時之間似乎忘了該如何應對。
他踉蹌了一下，險些沒有站穩，此時我們才想起他身上還有傷。
“你快坐。”我說道，“你狀態不好，有什麼話坐著說就行。”
齊夏緩緩地坐下，沉默幾秒之後開口說道：“各位……今天我們喝了酒，氣氛烘托到這裡……或許有的人是被迫答應的，我想聲明一點，「拜托你老死」這種事情，是不需要講什麼人情或者麵子的，你們隨時可以拒絕或者反悔。”
說完，他從身旁的塑料袋裡拿出幾個信封，看起來是早就準備好的東西。
“這是？”我看向他手中的信封，表麵上的一封還寫了「柳宗耀」。
“我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所以給每個人都寫了兩封信。”齊夏沉聲說道，“其中一封是你們選擇老死之後的建議……另一封……是你們拒絕老死之後的提議。”
丁丁見到齊夏要站起身來分發，趕忙走上前去接過信封，回頭按照名字塞給了每一個人。
我拿到屬於我的兩封信，不由自主地打開了「拒絕」的那一封。
齊夏手寫了足足三頁紙。
他先是分析了我「回響」的利弊，接著說出了我性格的優劣，給了我很多全新的思路。
接著他介紹了一些城市裡的商品販子，以及他們經常出沒的地點。
最後他給我的生存寫下了長期謀劃，建議我去一些固定的遊戲賺取「道」，隨後在各個商販處購買必需品。
隻要商販不消失，我起碼可以在這裡再生活幾十年。
我扭過頭去，看向每個人都掏出了自己厚厚的一摞「生存指南」，我才知道齊夏沒有在虛偽的假客氣。
他真的做好了我們全員拒絕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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