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禮彥:“他們窮是他們的事,當務之急,還是想想我們應該怎麼出去呢?”
石頭:“少爺,您可是知府家的大少爺,這些人竟然敢如此對您......”
說起這個,徐禮彥覺得自己要嘔血了。
他都亮明了身份,偏偏沒有一個人相信他。
說什麼:“知府家的大少爺身嬌肉貴,身邊奴仆成群,怎麼會是你這個泥腿子。”
沒錯,他一個來指導工作的屯田司農學生,成了泥腿子。
徐禮彥恨不得拿自家林大人的鏟子把這些人的腦瓜子開了瓢,看看他們腦殼裡裝的是水還是大糞。
誰家泥腿子身邊還跟著下人?
誰家泥腿子可以騎馬坐馬車?
“對啊......”
徐禮彥忽地坐直身體,一幕幕在腦海裡閃過。
“石頭,咱們的車馬還有行李都被收了是吧?”
石頭點頭,不明所以。
徐禮彥:“普通老百姓們不相信我是知府家的大少爺,這可以理解,畢竟他們真沒有什麼見識。
但是,那些個地主,若說他們不懷疑我的身份,那真是太可疑了。”
“所以......少爺,您的意思是,您覺得那幾個地主明知道您的身份還抓了您?”石頭心頭一驚,“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徐禮彥這會兒也清明了些:“因為,他們知法犯法,被少爺我給發現了。
而如今,我們為什麼還安安生生被關在這裡,許是,他們還拿不準該怎麼處理我吧。”
他的行李裡麵有表明他身份的東西,屯田司的農學生,他還有官府開具的路引,都能表明他的身份。
徐禮彥:“窮山惡水,路途艱險,一個不小心跌落山崖滾入河中,連個屍身也撈不著了。”
石頭大驚失色:“他們明知道您的身份,他們肯定不敢殺您!”
石頭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地點頭,自我安慰。
徐禮彥:“他們不想事情被暴露,就是除了我這個外來的知情人。
要麼,選擇殺了我;要麼,讓我加入。”
當然,加入是不可能加入的,就隻剩下第一個辦法了。
徐禮彥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石頭,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了。”
如今,他們還安全,肯定是因為那幾個地主拿不定主意。
而,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就越不利。
到時候,徐禮彥的人來到了,這些地主們就拿他沒辦法了。
所以,最多兩天,他們就會采取行動。
石頭快哭了:“少爺,這可如何是好?”
徐禮彥盤算著和自己的幾個手下約定好的時間,發現怎麼都對不上,心下焦急不已。
徐禮彥在黑漆漆的房間來回走動,意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後,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急,怎麼都靜不下心來。
徐禮彥發了狠,抬起雙手左右開弓扇了自己兩巴掌。
清脆的掌聲在寂靜地夜晚裡尤其清晰,臉上火辣辣的痛感讓徐禮彥稍稍靜了下來。
石頭心疼自家少爺,又不敢出聲打擾,隻能無措地蹲在一旁抹眼淚。
徐禮彥索性盤腿坐在地上的秸稈上,緊閉雙目,將那日進村的情形回顧了一遍又一遍。
回憶到第三遍的時候,徐禮彥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地上比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