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心黑不心黑的，我這是為了公平”，韓所長無語的說：“你是不知道，所裡例行考驗新人的這張單子上的內容，那個叫亦清清的女學生，還沒畢業的時候就找我請教過幾種了，我這還不是怕出意外，萬一咱們低估了她們，沒起到考驗作用呢？”
“真的？她還沒畢業就學到這個程度了？”吳副所長是真驚訝了：“這個亦清清就是雙修了製藥工程和中醫製藥的那個？這麼厲害？”
“我這也不算難為他們，所有藥品資料室裡都有資料，要是自學能力夠強，也是能學會的”，韓所長說。
“也是”，吳副所長說。
陳江明默默想到了當初自己剛進研究所時，在那個對資料室裡看到的那些簡單到過分，隻有一些參考思路和提醒，甚至有的提醒還是故意挖坑，誤導人的資料，他覺得兩位所長的心，大概都是黑的！
因為那些資料就出自這兩位之手。
陳江明覺得自己也彙報的差不多了，還是去看看那些被蒙在鼓裡的新人吧！
都是好苗子，彆被摧殘的太過了！
回了實驗室，看著他們毫無所覺的過來排隊找他批材料的樣子，陳江明就想起了自己當初進所裡的時候，也是差不多的流程。
最後知道這張單子就是前輩們專門弄出來難為人的後，他都快懷疑人生了，但是也確實因為有這次難忘的經曆，他在以後的研究中，即使時常麵臨失敗，時常看不到前路，也依舊能穩住心態，繼續前行。
也是因為這個好處，他之前才一直沒對自己的侄子透露任何消息。
其他人都寫完了第一份實驗計劃，找陳江明批材料去了，亦清清卻還在奮筆疾書。
因為彆人隻寫了一份，選的都是自己最有把握的那種藥，在學校練過的，而亦清清，她要寫幾十份。
她把清單中前百分之六十在學校裡學過具體製法的藥品，由易到難排了個序，分配好了時間，全部寫成了計劃，時間排到了四個月後。
隻留下後麵百分之三十學校沒教，但她自學過，以及最後那百分之十她完全沒接觸過的藥品。
等把前頭這百分之六十完成了，後麵那部分她才一張一張的寫計劃，完成一張寫一張。
後邊那百分之三十她也不打算拖太久，最多去資料室看看資料，參考一下，然後就做出來。
反正之前她做的功課夠足，早在學校的時候，她要是在製藥技能教學模式的老師那裡掏出了什麼新鮮知識學過了，她也都會準備一個相關的問題問學校的老師。
為的就是讓老師們對她的進度稍微有那麼一點了解，不至於後邊她做出什麼事兒來了後，彆人驚訝太過反而懷疑她了。
總要給彆人一些提醒和想象的空間，不能太突兀了。
亦清清估摸著，現在在前輩們眼裡，這清單中百分之九十的藥品，她都是提前有接觸過的相關的知識的，可能有一些基礎在，但是應該也不會想到，自己能全部掌握相關知識。
她也不打算遮掩自己的速度了，但是最後百分之十，她學過後，還是要多實驗幾次再做成的。
沒錯，她打算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讓前輩們大吃一驚，這樣她就能得到研究所最好的培養，並拿到明年去交流的機會了。
陳江明批準完其他人的計劃，讓他們帶著單子去領材料了，然後就不可避免的注意到了實驗室裡唯一還在奮筆疾書的人。
新人中一共就隻有兩個女同誌，這位更是有名，她大概還不知道，她還在讀大一的時候，名字就在他們研究所傳開了，因為她雙修兩個專業並獲得滿分的成績。
她怎麼還沒寫好計劃？
陳江明走過去一看，好家夥，彆人寫一份計劃，她寫幾十份，時間都排到三個月之後去了，這是篤定了自己一定能成功，所以一次性寫這麼多？
他心中驚訝，甚至有些不讚同，但是還是沒有出聲打擾，甚至等她寫完了過來批材料的時候，他看過後，沒有問題也就批準了。
隻強調一句，對應的材料隻能在計劃書上對應的日期去領，提前或者推後都得重新寫過。
本來這次就是給新人試錯的撞牆的機會，他巴不得新人犯錯了，得到教訓，現在得到的教訓多，後邊的研究生涯就能少摔些跟頭。
尤其是亦清清這個以前大概在學習上大概從未翻過跟頭的天才，挫折教育是必要的。
陳江明就這麼批準了，亦清清倒是有些意外，她以為自己的這種狂妄行為多多少少是要被批評一下呢，然後她再表麵自己有十足的信心，到時候肯定能讓人對她的實力印象深刻，不再輕易定義她的上限，沒想到就這麼輕輕放過了。
她拿著計劃書，皺著眉頭出了實驗室。
所裡這是什麼意思？考驗？所以什麼都不提醒？
她搖了搖頭，想那麼多也沒什麼用，還是按計劃來吧！
領了材料，她便按計劃開始做第一種藥了。
第一種藥最簡單，下班前她就完成了製作。
期間甚至還有空閒，在其他人遇到問題，前來請教的時候指導一下。
亦清清也不怕耽誤了自己的時間，她寫計劃書的時候，本來就預留了為同學們解答疑問的時間。
之前在學校做實驗的時候也是這樣，她已經習慣在給他人解答疑問的時候，順便鞏固自己的知識了，這是她覺得最行之有效的消化知識的方法。
會教了，掌握的程度也能更深。
反正也沒有說不許她們互相幫助，如果非要她們自己鑽研，不許詢問彆人的話，也不會把她們都放在一個大實驗室裡了。
在宋和美率先問了一個小問題，亦清清教她，陳江明沒有阻止後，大家互相請教起來就更無壓力了。
甚至很多人暗自鬆了口氣。
不少人心裡想著，說不定就是因為有亦清清在，所以所裡才出了這麼一份不可能完成的清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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