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城是a省剛準備修建沒多久的,平時施工很吵,塵土漫天,從晚上望過去就像一座鬼屋,黑漆漆一大片。
到處都是尚未修繕的毛坯牆。
也很適合藏人。
江梓衿從家裡拿的衣服和菜都被孤零零的被扔在地上。
手機屏幕裂開了一道縫隙,但沒有壞。
——‘嗡嗡嗡’
來電提示音已經響了五六次了,簡約的手機屏幕上,‘傅澗’兩個大字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在響了第十次的時候,地上的手機再次息屏,終於沒有動靜了。
就像是來電者已經放棄了這打不通的一則電話。
.......
江梓衿被人拉著往更深處走,這次她的雙手也被綁起來了,繩子的另一頭牽在周澤宇的手裡。
“我送你的手鐲呢?”
周澤宇看著她光滑白皙的手腕,眼眸低垂著,聲音不鹹不淡。
“扔了?”
早在去傅澗家的第一個晚上,手鐲就被江梓衿取下來放在洗漱台上沒管了。
江梓衿沒說話。
周澤宇單手捏著她的下巴,“放在傅澗家了?”
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江梓衿偏過頭,睫毛微顫。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周澤宇手指蹭著她的下巴,聲音有些惋惜。
“要一直戴著。”
“可惜你總是不聽話。”
江梓衿雙手都被粗黑的繩索禁錮,瑩白的肌膚是夜色中的唯一亮色,美貌而脆弱。
她斂下眸子,長而翹的睫毛因不安而顫栗。
時間已經到了深夜,周澤宇卻沒再出現上次那種瘋癲的狀態,副人格在身體的主導權上占據了上風。
“沒關係,不用害怕。”
周澤宇憐愛的拂過她的臉頰,“我不怪你。”
周澤宇哼著怪異的小調,繩索被他牢固的纏繞在手腕上,確保江梓衿掙脫不開。
江梓衿被他拽著往前走,心裡隱隱有了猜測。
周澤宇的性格的變化也太大了,還有玫瑰房裡那個古怪的貓頭鷹報時器。
精神分裂不算是特彆罕見的精神疾病,患者的主人格一般無法意識到自己分裂出來的副人格,但副人格卻一直知道自己的身體裡還有另一個‘靈魂’的存在。
所以副人格往往會比主人格更加謹慎,為了不暴露自己,會選擇先隱藏自己。
“你是不是......”
“精神分裂。”
後麵四個字江梓衿說的很小聲,但足夠周澤宇聽清了。
空氣中都安靜了片刻。
周澤宇突兀的笑聲在這一片安靜的夜中顯得尤為明顯。
“你覺得我很像嗎?”
江梓衿抿了抿唇,小聲說:“我不知道。”
她清楚自己不是聰明的那一掛,不敢妄下定斷。
周澤宇磁性的嗓音中透出一絲沉悶。
“其實我一直不認為這算是精神分裂。”
“我和他就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隻是很巧的、不幸的同在一副軀殼裡,我們的思維、意識、甚至是性格都那麼南轅北轍......”
“他並不像我,我也並不像他。”
他還戴著那副鴨舌帽,帽簷下壓,擋住了大半的臉頰。
警察已經知道了凶殺案的凶手是誰,加派了更多警力在這裡巡邏,所以他不能隨便把臉露出來,從這裡出去之後到處都是監控。
“來,戴上。”
男人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球,兩邊有調節鬆緊的帶子。
江梓衿看清這是什麼東西之後,雙眼驚惶的睜大。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