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遠山跟岑婧解釋了很久自己不是想要續弦,才在她將信將疑的視線中將這件事揭過去。
父女倆人用過午膳後,正想在後花園的武場活動活動筋骨。
可那些不知從哪兒得到消息的岑家外戚就聞著味上趕著登門。
“哎喲~這就是我們婧丫頭吧,都長這麼大了,小時候還沒看出來,沒成想竟是個美人胚子!”
一個穿金戴銀看麵相三四十歲的婦人,正坐在岑家會客大堂,手中捏著帕子對著坐在岑遠山旁邊的岑婧招手,示意她過去。
端足了一副長輩做派。
而岑婧隻是懶散的倚靠在位子上,手中捏著一把瓜子不停的“哢嚓哢嚓”,根本沒有把這位自稱“伯母”的婦人放在眼裡。
“......”
那婦人沒得到回應,隻能將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滿臉尷尬的扶了扶鬢角,接著訕笑道:
“婧丫頭啊,伯母這次來呢也沒彆的意思,就是聽聞你近日在宮中頗為得寵,我們家那個不爭氣的小子......就是你堂兄,今年的科考這不是意外落榜了麼......”
說著說著,還故作姿態的拿帕子抹了抹眼角。
“你再怎麼出息也不過就是個女子,侯爺這身邊也沒個兒子繼承香火,以後百年不也得靠你堂兄跟著操持,可他這如今落榜,身上也沒有個一官半職實在是說不過去......”
“就想著婧丫頭你在皇上麵前說得上話,你堂兄的前程,興許你能幫襯上一些......”
“大嫂啊,這......”
岑遠山剛想代女兒回絕,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雙眸含笑的岑婧截了過去:
“伯母放......說的哪裡話,咱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堂兄的前程就包在我身上了!”
婦人本以為此行會碰壁,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可沒成想驚喜竟然來的如此之快,這下兒子的前程算是有眉目了!
“還是婧丫頭顧念手足親情,依我看啊,你堂兄就去那禮......”
禮部二字還沒說完,便被同樣滿臉笑意的岑婧順勢接了過去: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伯母你放心,堂兄既有此意,我定然是全力支持!”
說完頓了頓,給身邊滿臉不讚同的岑遠山遞了個眼神,又轉頭看向那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大伯母:
“正好我宮裡還缺個管事的,我跟陛下說說,明兒就讓堂兄進宮!”
“......進、進宮?”
那婦人一聽這個,笑容瞬間僵硬在了臉上,瞪著眼睛不可置信道:
“你說......讓我兒子進宮?”
“對啊。”
“當......當太監?!”
岑婧麵色不改,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糾正她:
“是管事太監。”
“你......你......”
婦人怔愣了半天,這才明白過來她是戲耍著自己玩,當即就變了臉色:
“這進了宮就是不一樣了,原先見了好歹還尊我一聲長輩,如今讓你幫幫你堂兄,就轉過頭來戲耍於我......”
說著,見一旁的岑遠山並沒有責備管教女兒的意思,瞪了一眼笑眯眯的岑婧,又開始對他陰陽怪氣:
“侯爺,也不怪我這當大嫂的多嘴,婧丫頭自小沒有娘在身邊,無人管教她規矩,你還是要多多教養的,不然這到了宮裡,也容易讓人拿住咱們岑家的不是......”
鳳陽皇權開明,凡是宮妃到了本家,本家親人皆不必拘泥品階。
可這本家親人,整個鎮遠侯府中滿打滿算也就岑遠山一個,外戚卻是不在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