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姝言抬眼平靜的看著皇後,所謂笑麵虎莫過於皇後了,隨時都在給自己拉仇恨。
她宛然一笑:“皇後娘娘多慮了,臣妾宮裡怎會有這樣好的茶,臣妾不喝是因為如今懷有身孕不宜飲茶。”
皇後恍然,略帶歉意道:“本宮竟一時忘記了,孕中之人不宜飲茶,也沒想到昭妃你今日會來,所以便沒備上你能喝的。”
寧姝言扶一扶鬢邊的金步搖,澹然一笑道:“臣妾早膳用的有些多,此刻倒是什麼也喝不下。”
琳昭容聞言,執起手絹掩嘴輕笑:“昭妃娘娘可彆像薛婕妤那般,因為貪口所以胎大難產,以至於......”
她沒有說下去,可是眾人都能聽出她話中的言外之意。
寧姝言微微挑一挑眉,似笑非笑道:“甚少見昭容妹妹如此關心本宮。”
程音語氣清冷:“臣妾見昭妃娘娘雖然有孕,可是身段卻一如既往,豈會像琳昭容你所說那般。”
琳昭容自知說不贏她們,隻是訕訕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南宮氏在世時,皇後和六宮針對的對象則是她,自己隻需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那些冠冕堂皇的妃子演戲便是。而今時今日自己坐上了南宮氏的位置,也得承受著那些妃子的酸言酸語。
待眾妃散後,寧姝言卻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皇後見狀正了正身子道:“昭妃可是還有話要說?”
寧姝言揮了揮手,示意子楹上前,笑盈盈道:“聽聞杜若姑姑受了傷,臣妾特地帶了上等的藥過來,還望皇後不要嫌棄。”
皇後臉色微變,不冷不淡道:“鳳棲宮宮裡有,就不浪費昭妃你的藥膏了。”
她極力壓下心中的怒意,不知怎麼,越看到這張臉就越是厭煩,就是因為她害的杜若被掌嘴,如今又來送藥,她可不信她如此好心。
寧姝言依舊淺笑盈盈:“也是,娘娘宮中的東西肯定比臣妾的好,隻是……這藥臣妾用過,效果極好。”
皇後並不說話,斂下雙眼端起一旁的茶盞慢條斯理的品著。
寧姝言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嘴角:“杜若姑姑的傷,是因臣妾而起,若是皇後娘娘不收下,臣妾心中會過意不去。”
皇後捏著茶蓋的手微微一滯,不覺驚愕抬頭,目光落在寧姝言姣好的麵容上,見其嫣然望著自己。
怔了片刻,她才道:“昭妃說的什麼?本宮怎麼聽不懂?”
她的動作神色落在寧姝言眼中,就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嘴角微微漾開,宛若春日枝頭那一朵綻放的潔白玉蘭:“眼下隻有皇後娘娘和臣妾,娘娘就無需再裝了。”
與其整日同皇後裝模作樣,虛情假意的說著客套話,還不如直接捅破這層窗戶紙,否則在人前累,人後也累。
皇後怔怔的望著寧姝言,須臾輕聲冷笑,目光陰翳,全然不負方才那抹端莊溫婉的模樣。
“你如何知曉的?”低沉陰冷的聲線從她紅唇中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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