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純如站在夜色裡,晚風吹拂,路燈昏黃,皎潔的明月掛在天空中,千絲萬縷的墨藍暈染開來,心底卻突然生出一股子悔意。
她時刻提醒自己理智,可理智過頭就是冷漠。
男人眼眶紅了的模樣,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說不心疼是假的。
可她無法準確剖析自己產生那樣想法的原因。
那時的感覺,是很突然地難受,那一幕真切地提醒她,原來那些年這些事,他都沒有為她做過,而她當初還甘之如飴。
那句話,深深刺痛他,她也不好受。
不過下一秒,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念頭,又抓走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趙文秀為什麼會知道他的地址?
他們難道還有聯係?
吳純如想去找吳秋舫問清楚,又懊惱地停住了腳步。
望向緊鎖的大門,心底一陣哀嚎,今天是要露宿街頭了麼。
她這會站在長滿雜草的草地上,附近是菜園子,沒站多久,成群結隊的蚊子大軍向她進攻。
吳純如雙腿瞬間癢得疼,一巴掌能拍死四五個大蚊子,還是喂飽了呲一手血的那種。
腿上腫了好幾個大包,她嘴裡嘀咕著,想找人開門,可又不知道誰有鑰匙。
這時沒宿管,大門鑰匙不知誰保管著。
吳純如正欲哭無淚,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嚇得她瞬間轉過身,就看到一道身影舉著手電筒走過來。
看到熟悉的身影,鼻頭突然泛酸,又驚喜又有一點尷尬地說:“你怎麼來了?”
吳秋舫披了件外套,穿著灰色休閒長褲,晚風吹起來他的頭發,在月光下蕩起了弧度。
他語氣很平淡溫和地說:“我擔心你進不了寢室,過來看看。”
吳純如愣住了,不知是夜晚的風太冷了還是怎麼,心裡溫暖地不可思議。
吳秋舫突然在她麵前蹲下,手電筒朝著她腿上一晃,慘不忍睹的好幾道血印子,連蚊子的屍體都還在,鼓起了好幾個大包。
吳純如癢得直搓腿,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他正蹙起好看的眉頭,又啪得一巴掌打在她的腿上,頗有幾分公報私仇的意味。
吳純如疼地驚呼,委屈起來:“你打我?”
吳秋舫搓掉了手上的蚊子,又把外套脫下來地給她,語氣還是很平淡,示意她說:“蓋住你的腿,上來我背你,今晚先到我那住。“
吳純如把他的衣服綁在腰間,男人的外套很大,蓋住了一半,看他的背脊,擔心把他壓垮了,結果趴上去,才發現他的背也很寬闊,穩當地背起她,一步步踏實地往前走著。
夜色裡,晚風輕輕地吹,月光溫柔地灑向校園,連路過的樹葉都閃著細碎的銀光,路燈下投影出兩道相挨著的影子。
吳純如手臂環住他的脖頸,呼吸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又親昵地臉頰貼上他的脖頸,突然問:“我說的話,你不生氣嗎?”
男人沒回應,穩步往前走,隻聽見跨樓梯的清脆腳步聲。
吳純如沒聽他出聲,心都漏了一拍,偏頭逡巡地看著他的臉色。
沒過多久,就回到了家門口。
男人掏出鑰匙開門,吳純如從他背上跳了下來,等他打開門,便率先進了門。
屋裡一片漆黑,她去摸牆壁的開關,還沒摸到身後便嘭地關上了門。
視野徹底黑透,吳純如找不到開關,正要叫他的名字,腳步聲傳來,腰上忽然一緊,身體直接被抱離了地麵,猛地壓到了牆壁上。
吳純如心跳猛地顫抖,回過神,便已經困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下,身後冰涼的牆壁鉻得她生疼。
他的吻隨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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