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氏當初也就是個做妾的二房,若不是原主的娘自殺,還能輪的到她被扶正上位,擱這裡話裡藏針大耍威風?
更何況越氏的女兒蘇慕婉,原本隻是蘇府庶長女,後兒隨著越氏扶正。
有蘇傾顏這個前主母留下的嫡女,蘇慕婉便成了嫡次女,那身份自然是被壓了一頭。
越氏早就忍不了了。
但她此時心裡憤怒之餘,卻是也有些後怕。
到底還在秦王府,這些個私宅醃臢事,拿出來說總歸不妥。
且當年那事裡……
蘇夫人吸了口冷氣,壓下心頭躁動,眸子冷冷掃了眼蘇傾顏,又狠狠瞪了眼蘇芷蓉,寒聲道:“都給我閉嘴端住了!待宴席結束,回府再說。”
蘇傾顏餘光朝臉色鐵青的蘇芷容睨了一眼,故作乖巧的跟著蘇夫人離開。
……
及至宴席結束,蘇傾顏便隨著蘇家女眷坐上了蘇府馬車。
蘇府坐落於東元國皇城上元城的西北方,臨近街坊集市。
馬車行駛過主街道,又轉過一條窄街,停在了蘇府門口。
蘇傾顏下了馬車跟蘇夫人請完安後,便先回了原身的院子——玲瓏苑。
府中燈火通明,她的玲瓏苑卻位於蘇府最偏僻的角落,隻院門口一隻燈籠在夜晚明滅,看著委實有些寒酸。
再進屋一看,屋子裡的擺設更是簡單,說出去都不能相信這是蘇府嫡小姐的閨房。
蘇傾顏打量著,冷嘖一聲。
這越氏的心眼,針鼻子般,比她想象的還要狹隘。
便是連這表麵的功夫,都不願意做個樣兒出來。
她前腳剛進屋,後腳便有個身形肥碩,臉頰肥肉抖動的婆子大咧咧的進了屋,態度隨便嗓門驚人。
隻見她眼珠一轉,嘴巴拉撇,陰聲怪氣道:“二小姐,老夫人有請。”
這婆子乃是老夫人身邊的嚴嬤嬤,最是狗仗人勢,沒少明裡暗裡說些拐彎抹角的醃臢話詆毀原主生母,克扣原主份例,欺壓原主的事這老奴更是沒少做過。
蘇傾顏看著這長得宛如癩蛤蟆似的婆子,頓時笑了,微抬下頜道:“帶路吧。”
嚴嬤嬤見多了原主敢怒不敢言,忍耐怨怒的眼神,冷不丁對上蘇傾顏這冷薄銳利的眼神,登時愣了,心裡不知為何,竟有一瞬的發寒!
但她很快便回過神來,在心裡狠狠唾棄自己一番!
不過是個名不副實空有虛名的嫡女,還是個親娘私通畏罪自殺,親爹厭棄置之不理的棄女,她怕個甚!
想及此,嚴嬤嬤惡聲惡氣道:“那就請二小姐跟緊了,可彆到時候走慢了還怪是老奴腿腳太利索!”
她這話說的確實有依據。
原主在生母吊死後,便大病了一場,差點就跟著一起去了。
隻她命硬,病了大半個月,人都病脫了形,居然還是從鬼門關咬牙挺了過來。
隻從那之後就成了體虛氣短,稍微走快點就要喘不過氣的病癆子模樣。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院子。
嚴嬤嬤有心要整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二小姐,便故意走得快到飛起,那肥碩的身軀架在那三寸的小腳上,乍一看去,就像是個圓壯的球,在前麵掄著雙腿咕嚕嚕的往前滾。
蘇傾顏看的心裡直笑,微微提氣,輕輕鬆鬆的在其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