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被人堂而皇之的觀察注視,對方還是個未及笄的少女,那塊胸膛連接著脖頸的地方,不過片刻便肉眼可見的慢慢紅了起來。
蘇傾顏有些意外的抬頭,見夜司寒微微半側的臉龐,薄唇輕抿。
不是吧……這端王,居然還會害羞?
蘇傾顏有些懵,覺得眼前這幅畫麵委實有些清奇。
她一姑娘家,在這生扒人的衣服,人家還紅著脖子任她扒。
這人還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冷酷殘烈,八風不動的端王。
手裡一個哆嗦,蘇傾顏頓時一個力道不穩,引得夜司寒喉間溢出悶痛哼聲。
觸手溫熱,蘇傾顏回過神,低頭看去,便發現自己的手不小心按在了對方的傷口上。
他瓷實健美的胸膛上有兩道深深的刀傷盤桓其上,皮肉翻卷猙獰,看著十分可怖。
可見下手之人力道之狠。
也虧得眼前這人能忍到現在,還在那跟她談笑風生。
蘇傾顏倏然凝神,素手一拂,幾根細長銀針倏然出現在指尖。
她下針飛快紮他孔最穴梁丘穴等處,又拿出了止血噴霧簡單粗暴給他消毒止了血。
速度快的夜司寒根本來不及看清她的動作。
不過幾息時間,那股難熬的劇痛便減輕了不少。
夜司寒看向蘇傾顏手中的東西的目光登時有些奇異了,低聲問:“這些……都是你的?”
蘇傾顏頭也不抬:“是我的。”
見她居然這麼坦然承認,連個借口都不曾想過,夜司寒更驚詫,深眸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她:“你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在我麵前拿出來,就不怕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
蘇傾顏這下抬頭了,卻是輕嗤一聲,“這些隻有我會用也隻有我能用,落在彆人手裡也就是一堆沒用的東西而已,再說……”
她眸光微轉,落在夜司寒因失血而微微發白的俊美臉龐上,“我既敢拿出來,自然就是有保命的底氣。”
她還不至於弱到因為拿了這點東西,就把自己的小命給折騰掉。
夜司寒聞言,想起初次見麵時對方就給自己下了毒,忍不住勾唇笑了。
他平日裡是甚少笑的,上次在秦王府第一次見到蘇傾顏時也笑了一次。
那次是見對方處境狼狽困窘,出於看好戲的涼薄心態,戲謔的笑了。
這次卻是真的發自心底的忍不住想笑。
他覺得眼前這少女,有時候冷漠的像是個旁觀世事的局外人,對萬事漠不關心。
有時候卻又很驕傲,仿佛對自己有一種迷一樣的自信。
雖然他不懂這自信從何而來,但不可否認,她確實是不一樣的。
與他見過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樣。
蘇傾顏也是頭一次見眼前人這般寫意隨性的笑,像是什麼複雜情緒也沒蘊含,隻是淡淡一個笑,便讓人心跳都忍不住漏了半拍。
不得不說,這端王雖名聲不好,但這逼人的俊美無雙卻是真的沒話說。
蘇傾顏從美色中回過神,將目光凝向對方傷口處已經緩緩止住的血漬,擰著眉問:“多久了?”
一般正常人流血,都是殷紅的顏色。
可夜司寒傷口處流出來的血卻十分詭異,竟是紅中帶了金。
乍一看去,像是一灘紅色血液裡帶了金絲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