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寒似是看出了她不欲多說,倒也沒有再問,隻將那紅色方珠取出,放到她手裡道:“這是我在西臨國來貿易的胡商手裡買到的,據說在西臨國也是十分稀罕的物件,千金難求,我見著便覺得或許你會喜歡,便帶回來了。”
蘇傾顏聞言有些動容,這下真心實意的笑了:“多謝九爺,我挺喜歡的。”
細說起來,兩人初見時似乎也並不多愉快,沒想到如今卻能共處一室相談甚歡。
想到這,蘇傾顏便想到了夜司寒身上蠱毒的事,當即便拽過夜司寒的手,素手搭上對方的手腕,凝神診斷起來。
夜司寒此時也習慣她時不時的的動手動腳了,見狀也隻任由她搭著自己的脈門。
於他而言,脈門就是命門,從前他從未想過會有一天,他會毫無防備的將自己的命門暴露在他人麵前。
可眼下,他確實是不設防的任由對方將手搭在他的脈門上。
蘇傾顏凝神診了會兒,便收回了手道:“還行,最近應該沒再複發了吧?”
夜司寒頷首。
或許真的是那日的針灸和藥浴起了作用,這幾日他竟都不覺得身體有什麼難受的地方,渾身鬆快,絲毫沒有以前那種總感覺心頭有什麼東西壓著的沉悶感。
蘇傾顏又問:“那藥浴你還在用吧,有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
按理說她配的藥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這世上不乏體質特殊之人,難免會有人承受不住或者吸收不了那些藥力。
夜司寒倒沒有吸收不了藥力的煩惱,反而有另外一個比較在意的地方。
他頓了頓道:“我之前聽你說那藥液是吸收完後,水會便變清。”
蘇傾顏點頭,她是有這麼說過。
夜司寒便有些奇了:“可為何我泡完後,水不僅不清,還……”
剩下的話他怎麼也沒法說出口,隻眉微皺。
蘇傾顏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見他這麼難以啟齒的樣子,反而悟了:“莫不是水變渾濁了,還有異味?”
夜司寒俊美的臉龐上極快的閃過一絲異色,似是有些無奈:“你非要說的這麼清楚明白?”
蘇傾顏忍笑道:“正常,你的身體可是被蠱毒霍霍了十年,體內積累的雜質毒素可想而知,現在會那樣隻是那些藥力催生你的毒素雜質排出,俗稱洗筋伐髓。”
“再泡上個三五次,這種情況便差不多不會再出現了。”
夜司寒頷首。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幫他準備藥浴以及處理善後的管家福伯怕是都要開始胡亂猜測他是不是身上真的有毛病了。
蘇傾顏又寫了張單子,遞給夜司寒手裡時。
夜司寒低頭迅速掃了一眼單子,疑道:“這些……”
這次單子上寫的材料怎麼看都不像是藥的樣子,都是些頗為尋常平凡的東西。
蘇傾顏輕笑一聲,眼裡極快的閃過一抹狡詐:“弄好再告訴你。”
夜司寒也跟著輕笑一聲,似寵溺又似無奈道:“在春圍之前,給你弄好。”
翌日,越氏果真來催促蘇傾顏關於向端王求情的事了。
蘇傾顏這次倒十分爽快,直接寫了封十分官方的信,連帶著玉佩一起,讓府內小廝送去了端王府。
不過半天功夫,小廝便帶著端王府的回信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