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
明明就一行字。
但薑予星卻莫名覺得心情一下放鬆了下來,就連身體的疲憊和疼痛都神奇地消散了一些。
在等他過來時,薑予星有些無聊地打開了學校的論壇。
一眼就看到已變成熱門話題的帖子。
「距離下場月考大概還有23天,薑予星怎麼還不主動認輸啊?」
「我是薑予星的話,我就拿著刀穿越回去,捅死那個答應下賭的自己。」
「可是我見她挺努力啊,還跑去圖書館呢。」
「笑死,就她這點隻能拿五十分的水平,現在去抱佛腿?你看佛會理她嗎?」
難聽刺眼的言論像是呼嘯的海潮,幾乎將她席卷吞噬。
換作以前,她一定懟天懟地,直把那群人懟得一個屁也放不出來。
但是身體的倦意,例假的疼痛,眾人的質疑,都像是一座小山壓在她的肩膀。
讓她第一次深刻感覺到無力和挫敗。
人一旦開始對自己產生懷疑,第一件事就會想到放棄。
她咬緊下唇,腦裡陷於片混亂,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行。
“薑予星!”
突然一道熟悉清沉的嗓音猛地響起。
薑予星猛地抬起頭,就看到江嶼白眉頭緊鎖,手拿著一個紫色杯子,一臉不悅的快步朝她走來。
“小學神,你來的好快啊,我.....”
不等她說完,江嶼白盯著她失去紅潤,隻剩下疲憊和蒼白的臉頰,火氣忍不住湧上,打斷了她的話,“夠了!”
薑予星從未看過他這麼凶的一麵,不由有些被嚇住了。
“為什麼明明學得這麼累,這麼不開心,還要這樣逼著自己?”
他目光隱怒地盯著她,一直強壓的煩躁終於忍不住傾瀉了出來,語氣不由重了一點,“這個賭就有這麼重要嗎?非要做不可嗎!”
“對!很重要!”
被他突然這麼一凶,薑予星更加委屈了,情緒隨即也爆發了出來。
“你是不是跟他們一樣,覺得我跟蔣悅她們打的賭就是自取其辱對不對?”
“是啊,你們這些學霸是不是都覺得,學渣考一次50就一輩子隻能考50,永遠也爬不起來?”
“可是我真的很努力啊,我沒有偷懶啊,為什麼結果還沒出來,就認定我會輸?”
她眼睛紅紅地盯著他,即使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硬是倔強地不肯流出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可能考上年級前十?”
強作鎮定的聲音,藏著抑製不了的輕顫。
倔強盯著他的眼神,藏著份忐忑的不安。
所有人都能懷疑她,質疑她不行。
隻有你.....隻有你不可以!
江嶼白望著她泛紅的雙眼,心臟頓時緊縮。
那點剛湧起來的火氣,瞬間熄滅,隨即湧出都是自責和心疼。
江嶼白你這個蠢貨,瞧你都乾了些什麼啊!
他幾乎慌亂地抬起指腹,擦向她紅紅的眼角,一向清冷的嗓音也失去了冷靜,“對不起,是我不對。”
被他指腹輕輕一碰,薑予星猛地反應過來。
她怎麼就哭了?
不就不被人信任嘛,怎麼就突然變得這麼脆弱了?
偏偏還是在他的麵前,這也太丟人了。
他一定會覺得她很矯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