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臉埋入江硯肩膀處的白箏沉默了下,明明麵無表情,口中卻不斷的發出悲傷啜泣聲。
我記住這句話了,江硯!
江硯忍住腰間傳來的擰緊痛感,趁著蔣夫人等人目瞪口呆時,一臉深情的貼近白箏的耳邊,好似在無聲安慰。
“白小姐,你猜我疼不疼?”
白箏毫無愧疚心,一副已經被情郎傷透了心的模樣持續發出哭聲。
此時,蔣夫人也終於開口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
“既然已經發展到現在的地步,江秀才你是怎麼想的?”
話雖是對著江硯說的,蔣夫人的目光卻直直的落在白箏還看不出來懷孕跡象的小腹上,眼神變得有些奇怪。
如今蔣府之內的事不能外傳,隻得先處理好這些事,瞞住蔣卓聲已死的消息。
江硯的身份還真不太好動手,畢竟他也算有個秀才的名頭在身上。
蔣夫人思索著,目光卻依舊沒有移開。
白箏隻感覺從脊背處升起一陣寒氣,凍的她心底發涼。
蔣夫人,她想做什麼?
江硯也察覺到了蔣夫人的目光,將懷中的白箏往外推了推,裝模作樣的歎息:“蔣夫人,女子本應該未出嫁時聽從父親,出嫁後聽從夫君。”
“但是我不願讓蔣夫人您為難,畢竟據江某所知,箏箏的父親,確實是以大價錢將她賣給蔣府的。”
江硯眉色黯淡,眉目間滿是憔悴。更襯得他整個人清瘦的很:“再加上江某確實囊中羞澀,帶著箏箏倒還好,但是現在有個孩子,估計是過不了好日子了。”
“孩子小,畢竟不能受苦啊。”
蔣夫人眉頭一緊,已經猜出了他的想法。
“你是想,留在蔣府?”
江硯故作驚訝,隨即點點頭,開口:“蔣夫人若是不嫌棄,江某可否在蔣府內找個活計?”
“不求富貴,隻求能和箏箏在一處就是了。”
說著,江硯對著上座的蔣夫人行了一禮。
蔣夫人猶豫的看了他一眼,目光移到已經被江硯擋在身後的白箏,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孩子畢竟是無辜的,”蔣夫人歎息,“既然如此,江秀才你先在蔣府住下吧,等蔣府這幾日婚禮完成,再讓管家給你安排個活計。”
江硯垂著頭,嘴角微勾。
他猜對了。
談話完成後,蔣夫人也不再盯著白箏了,揉著頭疼的額角,直接帶著百合月季三人走出了前廳。
臨走前,走在最後的月季目光複雜的看了眼白箏,嘴唇微動,似是想跟白箏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低下頭跟在蔣夫人身後走了。
白箏被她眼神看的有些煩躁,轉頭看向旁邊已經不再表演的江硯,低聲道,:“江先生,你的玩笑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江硯還在看著蔣夫人遠去的背景,聽到白箏的問話時,微微舉起食指擋在了自己唇前。
“箏箏,彆哭了,肚子裡的孩子可受不住。”
江硯發出擔憂的詢問,表情卻是完全不符合話語的冷淡。
白箏立刻明白,謹慎的不再開口。
等到蔣夫人等人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兩人才走出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