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會議室出來之後,我就被單獨隔離了。
來到走廊上,我瞧見林小君、何水、虎子和小萱寶,都被人給單獨帶走,分批過去詢問。
對此她們都很是迷茫,不知所措。
小萱寶甚至嚎啕大哭,鬨騰不已。
我卻十分坦然,沒有半分激動……
會議室裡的局麵,我其實也看出來了。
從頭到尾,其實就隻有京裡來的趙主任一個,在針對著我。
至於其他人,似乎並不太在意。
當然,他們也沒人願意為我一個不相乾的小角色,去貿然得罪趙主任的意思。
我的平靜,則在於對鋼局的信任。
在我看來,這位老哥雖然被轟出了會議室,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那位仿佛彌勒佛一般,不怎麼說話的西南洪組長,應該跟鋼局關係不錯。
要不然鋼局也不會被他訓斥之後,沒有反駁地離開。
眼下的一切,或許能夠唬住某些初入江湖的小角色,但對我而言,隻要把握到了事情的脈絡,還是足夠安心的。
在單獨的隔離間裡,我被人又一次的詢問。
這回審問我的,明顯是趙主任的手下,場麵比在會議室裡,要難堪許多倍。
對方甚至連威脅、恐嚇的手段,都用上了。
我卻十分坦然,該回答的回答,不該回答的,我直接用一個“不知道”,頂了回去。
連續換了三位,對著我各種輪番轟炸……
到了後麵,我直接緘默其口,一句話都懶得再說起。
整個過程,要說沒有怒火,絕對是假話。
泥菩薩都有三分火氣呢。
但我自己也清楚,今天會議室裡露臉的這幾位,除了那記事員之外,有一個算一個,絕對都是大佬級彆的人物。
無論是在官場上的級彆,還是修為上的水平……
我雖然在趙主任麵前表現得很強硬,但說白了,那也是為了表現我自己心中無愧的一種態度。
真要公然違規鬨騰,我還是差得太遠。
且忍一下吧。
……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過了淩晨,審問我的人員似乎也放棄了,讓我簽了字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整個房間裡,就隻剩下我一個。
房門沒有關,但走廊上,有人在執勤看守。
我沒有出去,坐了一會兒椅子,隨後找了個角落,靠牆打坐,沒多一會兒,就直接入定了去。
這一晚,一晃就過去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聽到窗邊有動靜,睜開眼睛,瞧見林小君“掛”在外麵,正趴在玻璃上打量著我呢。
兩人對視幾秒鐘後,林小君瞧見我臉上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頓覺無聊,自己打開了窗戶,探頭進來問我:“沒想到,你居然還真的就睡著了啊?”
我聳了聳肩膀,說:“不然呢?”
林小君說:“你不擔心我,這個我理解。但其他人呢,你就一點兒都不在意?”
我說:“要是在山下小鎮的招待所,說不定我還得發發愁——這裡有這麼多的專業人員,諒那黃風怪再大膽,也不敢來這裡造次……”
林小君說:“須知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之內也……”
我抬起頭來:“不是說你們自小習武修行不讀書嗎,聽這談吐,不像啊?”
林小君“tui”了我一口:“我們山中,也有私塾的好吧?”
瞧我完全不為所動,林小君也沒有再吊我胃口:“哎呀,你這個人,真不好玩,年紀也不大啊,就跟個死氣沉沉的老學究一樣,一點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