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郎洞的牢城之中,阿蠻興高采烈地找出兩個“盲盒”,居然一開,卻是兩個頗讓人尷尬的存在。
鐘處長與法遠,當初與我們一同“穿越”到了灌江口大戰之時,一行三人,被當時的草頭神擒住,正好被我們撞見,本來抱著“同是老鄉”的份上,我們可以照顧一番……
但當時法遠師傅的那個小徒弟清風過於狂傲乖張,對我們頤指氣使,而鐘處長又耍慣了官威,不合時宜地打起官腔,讓我惱怒。
我許秀,向來吃軟不吃硬,你跟我來這一手,我憑什麼慣著你?
於是當時我就撒手,任由他們被草頭神押走。
此事我問心無愧,若無意外,大家也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永遠都無交集。
誰知道造化弄人,他們居然並沒有與我們一樣折返回來,而是留在了山腹之中,冰封千年,最終才於剛才得以重見天日。
與阿蠻等人很早之前蘇醒,並且破冰而出不同,他們意識回轉,可能也才數十年之前。
而且並無力量,打破冰封出來。
這幾十年間,如同植物人一般僵持不動,受儘了“禁閉之苦”……
但也因禍得福,平添了數十年的修為,比之先前強了太多。
這等因果,如何折算?
當真是一筆糊度賬!
能夠坐到鐘處長這個位置的,自然不是等閒之輩。
但即便如此,他都有些失態,心存怨念。
反倒是法遠居士“豁達”,或者“城府深沉”一些,卻是提出過往皆已過去,還是需要著眼未來,先挨過當下,共度難關。
當得知我們沒有發現他徒弟時,他也是張羅著四處找尋起人來。
鐘處長也跟著一起找。
阿蠻很是失望,不過也不氣餒,嘗試著繼續尋找自己的同伴。
大家散開,四處找尋,而小杜則朝著我這邊靠了過來,低聲說道:“秀哥,要不要……”
他沒說完,意思卻表達清楚了。
鐘處長和法遠,這兩個人,與我們不是一路的。
雙方恩怨交纏,很難用一句話來說清楚。
誰也不知道關鍵時刻,他們是否會反水……
與其如此,還不如趁其不備,直接將這隱患給掐滅掉?
我懂了小杜的意思,但想了想,卻還是搖了搖頭,說:“不必……”
理智告訴我,這兩人不除掉,的確是有很多的麻煩。
但我許秀這人,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從不虧心。
若是突施冷手,多少有點違背我平日裡的行事風格和道德底線,對我的修行心境會有影響。
於我而言,殺人事小,若是影響了心境,那可不妙。
我甚至覺得,這對我往後的授籙都會留下汙名……
算了,隻希望這兩人,能夠識相點。
小杜瞧見我堅持不動,也沒有再勸,轉身跟著大家一起去搜尋。
我這邊則布下法陣,封鎖氣息,然後放出那姚太尉的屍身,在姬影的護法之下,清理它身上殘存的聯係……
如此過了十幾分鐘,大家陸續回返,稟告並無發現。
我也不好當著眾人“煉屍”,隻有收了姚太尉,說:“既如此,那就擴大範圍,去往彆處吧?”
此地為二郎洞的牢城,或許彆處,會有更多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