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再遇月魔,終得功法
蔡氏元嬰退走後。
族長徐鎮東安撫族人,讓驚魂未定的族地恢複平靜。
徐從風爬進祖祠,跪拜徐氏曆代祖輩。
直至玄祖的排位前。
徐從風磕得“砰砰”響,頭破血流。
“你們二人進來。”
聽到前輩傳音,老族長、徐清歌進入祖祠。
看到地下磕出的一行血印,不停跪拜的元嬰老祖,兩人心驚肉跳,不敢直視。
這一幕打碎徐清歌的三觀。
高高在上的元嬰真君、從風老祖,曾壓得徐氏家族喘不過氣,敢怒不敢言。
此刻,竟卑微苟且如斯。
陸長安有意讓徐家看到從風老怪的恥辱低賤,從而削減對這位老怪的內心畏懼。
“鎮東小友,這是徐從風的大半身家。此子回饋家族的培育之恩,自願將財產奉獻給家族寶庫。”
陸長安將之前整理的儲物袋,交給徐氏族長。
自願?
老族長、徐清歌麵色古怪,瞥了一眼不停磕頭的從風老祖。
他們了解這位老祖的秉性,可謂一毛不拔。回歸家族後,非但沒有提攜後人,還明裡暗裡吸家族的血。
徐從風磕頭的節奏,有一瞬的停頓,又恢複正常。
“謝前輩恩德!還有老祖的無私奉獻……”
老族長先是拜謝陸長安,又朝徐從風拱了拱手。
從風老祖臉上勉強擠出笑容:
“這是家族應得的回報。若非早年玄祖和家族的栽培,在下無法晉升元嬰期。些許奉獻,算是對家族的贖罪……”
“嗯,孺子可教。”
陸長安滿意點頭,讚許道。
他手掌一翻,又取出一枚禁製玉牌,交代道:
“此物可掌控徐從風的生死。若禁製玉牌受損,其人會立即斃命。脫離禁製玉牌五百裡,亦會觸發死亡禁製……”
“往後餘生,從風老祖在徐族為仆、贖罪。這枚禁製玉牌,由族長或家族修為最高者掌控。”
族長手掌微顫,接過這枚掌控元嬰老祖命門的玉牌。
這意味著,徐家往後常年有元嬰修士坐鎮。
徐從風眼皮直跳,眼角餘光瞥到那塊禁製玉牌,不敢吭聲。
“風奴,還不起來。”
陸長安冷喝。
“前輩還有什麼吩咐?”
徐從風吃力的躬身爬起,諂媚道。
此前一戰,陸長安重傷他的法體根基,又剝奪了法寶,實力神通不足巔峰的一半。
“寫一封罪己請辭書,送往乘風宗。”
陸長安知道,乘風宗那邊還得有個交代,至少給個台階下。
就算該宗在大坤十宗居於下遊,也不可小覷。
“是是!晚輩馬上寫。”
徐從風跪地,寫了一封罪己血書,並向乘風宗請退,告老還鄉。
罪己書上有徐從風的法印、誓約。
當天,這封罪己請辭書發往乘風宗。
徐從風暫時被扣押在祖祠下方的家族禁地,以四階法鏈捆縛。
“項前輩大恩大德,徐氏家族何以為報?前輩若是不嫌棄,徐族願為項前輩立下風水牌位。”
老族長心中不安,主動請示道。
從風老祖的物品,他剛剛看了。那是畢生難以奢望的巨額資源,足夠家族未來兩百年培養一批天才。
何況,家族還有一位元嬰仆從保駕護航。
前輩為徐族討回公道,爭取這麼大的機緣,卻沒有表露所圖。
這委實讓他難以安心。
“不必如此!等此間事了,項某與徐玄道友互不相欠。”
陸長安語氣淡漠,公事公辦的樣子。
言罷,他返回客房老宅。
族長暗暗向徐清歌使了一個眼色。
徐清歌領會後,不由垂首咬唇,俏臉一紅。
如果換成其他人,族長這般安排,她必然負氣離去。
此刻,她幾乎未作猶豫,飄然飛起,追向青衫男子的背影。
……
此後半個月。
徐清歌如同一位侍女,負責陸長安的起居。
每日清晨到,夜深前離開。
或品茗彈奏,亦或陪那位青衫客踏青,得到隻言片語的點撥。
徐清歌隻覺時間過得如此快。
出乎她和族長的預料。
青衫客對她這個徐氏才女,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二人雖相處融洽,但從始至終合乎禮節。
徐清歌並非放不下過往的孤芳矜持。
她有種直覺:項前輩對待自己的態度,如同族中老爺爺對孫女的欣賞與喜愛。
徐清歌和徐氏家族不知道的是。
數日前,乘風宗的元嬰中期老怪,暗中“來訪”徐家一趟。
尚未抵達徐氏族地,與陸長安打了一個照麵。
簡單交涉後,乘風宗的元嬰中期老怪態度恭謹,自行退去。
徐從風感應到本宗首修的離去,不由徹底絕望。
他壽元並不多,對乘風宗的價值沒有想象中那麼高。
那封罪己請辭書,給了乘風宗明麵上的交代,也斷了他的後路。
剩下的恩怨,屬於徐氏家族的私事。乘風宗沒必要為一個老邁元嬰,去得罪來自深海大勢力的神秘強者。
想要活命,隻有守護家族。
“生於家族,死於家族……”
萬念俱灰的徐從風,心底泛起如此念頭。
……
這日,陸長安告辭離去,沒有驚動徐家眾多修士。
他隻讓徐清歌送了一程。
“前輩日後還會不會來徐家?”
凝望青衫客的灑脫背影,徐清歌忍不住問道。
如此風采的男人,知心知己,短短半月相識,在她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
前輩來自外州海域,大坤徐家於他而言隻是過客。
這一彆,償還玄祖人情,他與徐家恐怕再無淵源。
就算這位是玄祖轉世,來生為徐家做了這些,也足夠斬斷前世了。
“清歌姑娘未來若有望晉升元嬰期,你我未必沒有再相見的時刻。”
陸長安笑容和煦,給前世曾曾……曾孫女留個念想。
臨彆前。
他又交代徐清歌兩件事:
其一,傳授她蠱神禁的控製秘訣。
掌握此訣,徐清歌可暗中掌控徐從風的生死,亦能讓後者生不如死,立即失去鬥法能力。
如此,徐家一明一暗,可雙重鉗製從風老祖。
陸長安囑咐她,從風老祖隻要敢反叛一次,立即將其處死。
其二,送徐清歌一場機緣。
陸長安前世在結丹後期巔峰時,自知結嬰的希望不大,曾為來世準備了一份秘密寶庫。
隻是,大坤和大青相距甚遠,前世那處結丹期的寶庫機緣,現在壓根用不上。
陸長安感應過,那處秘密寶庫至今還在,沒有被人挖掘。
索性將這份機緣送給徐清歌。
排除個人欣賞的因素,徐清歌是徐家這代結丹修士裡的潛力最佳者。
陸長安贈予她玄音閣的部分音道傳承,再加上前世的寶庫機緣,徐家未來可穩定誕生一位結丹後期。
……
數日後。
大坤北部,修仙文明最繁華的天坤山脈。
這片山脈地界,鐘靈毓秀,名山大川眾多。
大坤三分之一的四階靈脈,都在這片山脈,以及周邊分支地帶。
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造就大坤北部的繁華,各地修仙者來往彙聚。
“前世燕東來的洞府,便在天坤山脈的角落。”
陸長安化作蓑衣老者的形象,在大坤北部的山川上空飛渡。
他瞥了一眼山脈某個方向。
想來前世的燕東來洞府,早就是一片廢墟了。
陸長安來大坤北部,不是為了重遊故地。
首要目標是調查滄溟府“邵辰”的後輩傳人,包括那位真君的故居洞府,能否找到另一卷長青功。
此外,陸長安跨越遙遠路途,好不容易來一趟大坤地界,準備高價出售在大淵采購的修仙物資。
低買高賣,就能賺取一筆不菲利潤。
同時,為地岩君尋找有助突破的頂級土係靈物。
天珩大陸各地的物產分布有所不同。
大淵臨海,海域資源豐富。
大坤山地多,土屬性的資源靈物,相比大淵、大青更多見。
根據新整理的記憶情報。
陸長安以元嬰修士的身份,降臨大坤第一仙城的“乾坤仙城”。
乾坤仙城位於山巔,與雲海重迭,有種俯瞰整個天坤山脈的磅礴氣勢。
陸長安對乾坤仙城的底細略知一二,其不屬於任何一個單獨勢力,由大坤幾個頂級世家宗門在幕後掌控。
每隔數年,乾坤仙城都會舉辦大規模的拍賣會,吸引大坤各地的勢力和高階散修。
……
元嬰修士的身份雖高調,但進入乾坤仙城後,陸長安以最快速度與城內的頂級商會洽談。
“這位前輩怎麼稱呼?”
“老朽姓景。”
接待他的若非元嬰修士,就是商會的結丹後期掌事。
作為一州地界的中心仙城,偶爾來往一些外地的元嬰真君,算是尋常之事。
由於大坤離大淵相對近,一些跨州界的元嬰強者,可能在乾坤仙城中途停留,采購交易一番。
橫渡跨州的元嬰強者,實力非同小可。
坤州作為天珩大陸的普通州界,不知根底的情況下,往往也不敢輕易得罪。
因此,蓑衣老者這位身份不明的外地元嬰,並未引起過多關注。
就這樣,陸長安在乾坤仙城的真君洞府入駐。
左鄰右舍的元嬰修士,可作為臨時人脈,擴展交易圈子。
陸長安和魏傀師一起行動。
陸長安應對重要交易,暗中調查滄溟府境內,長青功另半卷下落。
滄溟府,同屬天坤山脈的大宗派,調查起來也不算遠。
魏傀師輔佐行動,情報收集,作為真四階傀儡,幾乎相當於陸長安的一個元嬰分身。
二者一齊行動,事半功倍。
……
乾坤仙城,近兩年時間過去。
陸長安的交易比較順利,來自大淵的物資分批出手。
魏傀師以另一個身份,參與一些出手交易。
同時,地岩君所需的土係靈物,也有進展。
在一次元嬰修士的茶會上,陸長安交易到一縷【地母之氣】。
在人界,【地母之氣】屬於頂級的稀缺資源,號稱大地之源。
此物可夯實土係修行者的根基,小幅提升進階的成功率,亦能增進土係法寶的品質。
如果【地母之氣】分量無比充足,對土係妖獸衝擊四階後期都有一定助益。
可惜,陸長安交易到的這縷【地母之氣】相當稀薄,都不夠地岩君塞牙縫的。
預期效果遠不如四階中期的破階丹藥,優點是不影響未來的破鏡潛力。
相比交易的順利。
陸長安尋找《長青功》下卷,進展比較小。
滄溟府的邵真君,消失一兩百年,從種種跡象看其多半隕落。
邵真君的洞府被宗門收回,一些身外遺產,遭到弟子、血脈後人的搶奪。
其家族故居,早就被那些傳人子弟掘地三尺,搜刮一空。
哪裡還輪得到外人?
陸長安暗中調查了邵真君的弟子後人,沒有找到長青功的下落。
他為此消耗少量壽元,進行推算。
卦象是邵真君隕落海外,剩下那卷長青功可能遺失,或被銷毀。
目標身死,諸多因果線中斷,推算阻力大幅提升。
“等參加完大型拍賣會,再從長計議。”
陸長安沒有氣餒。
邵真君這條線暫時斷了,但大坤曾有燕東來的洞府,可能存在其他流出的長青功。
近期,坤州大型拍賣會將在乾坤仙城舉行。
陸長安寄拍了幾樣珍貴物品,計劃等拍賣會後離開乾坤仙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