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坊,趙府。
門外車水馬龍,人流湧動,一條寬闊的街道,如今竟然開始擁堵起來。
如今寬闊的庭院內,正鋪著鮮紅地毯,竇長生端坐於桌案後,赫然位於主位,儼然是鳩占鵲巢,反倒是趙府之主,趙無渡成為了陪襯,端坐在一側的桌案後。
今日正是趙無渡他們自天外天回到神都的日子,竇長生親自為他們接風洗塵。
這一批人不能不見,因為他們的到來,可不光是為了支持竇長生,也是為了索要福地份額,他們投資大獲成功,竇長生不負眾望,成功奪取了福地,可份額到底沒有入手,一個個還是較為忐忑的。
竇長生目光環視左右,發現天外天來者都不是陌生人,全部都是那一批眼熟的家夥,諸如許侯,盧侯,馮侯他們。
雖然都是一些老家夥,但實力可是不弱,他們還在當打之年末尾,再戰鬥個十年二十年不難,雖然沒有一位武道一品,可自己叫得出名字這幾位,可全部都是武道二品。
這一些人到來後,一下子就彌補了自己無人可用的地步,稱得上是羽翼豐滿了。
要知道這一位位都是一國之主,政治鬥爭極為豐富,還經曆過滅國之戰,也算是懂得軍略,說一聲文武全才也可以。
要實力有實力,要智慧有智慧,最好的是他們來自天外天,在人境當中了無牽掛,隻能夠依靠自己,這能夠保證他們的忠誠。
這是一股敢於向大周揮刀的人,不像是朱雀殿其他宗師,遇到這種情況要猶豫一二,沒準回首就把自己給賣了。
關信然站在一旁,親自端著酒壺,為竇長生和眾人倒酒,一名宗師乾著小廝的活,這一幕被許侯等注視在眼中,一個個眸子浮現出震驚,立即感受到了竇長生不同。
如今竇長生名震天下,名聲之隆,響徹萬族,不是昔日在天外天的時候了,一個個開始小心翼翼起來,許侯目光頻頻看向另外一個方向的鐵塔大漢。
這才是他們震撼的來源,關信然儘管是宗師,可年紀已經不小,一看就是潛力有限,未來武道二品渺茫,反倒是這一尊大漢,相貌看上粗狂,年紀較為顯老,可那也是因為肌膚粗糙,常年風餐露宿的結果,尤其是一舉一動充斥著行伍之氣,這是軍中出來的宗師。
一位年紀不是太大的宗師,有著這丈許體魄,一看就是天賦異稟,絕對是一名天驕,也老老實實的站在一側,像是一尊門神一樣,開始為他們站崗。
許侯震驚,關信然心中也是凜然,旋即就是慶幸,幸虧是自己主動投入竇長生門下為奴,不然等到天外天這一批人到來,哪裡還會有自己的位置。
麵前一位位天外天強者,武道二品大宗師好幾位,而且皆是一國之主,一個個經驗豐富,自己和他們相比沒有優勢,實力也是遠遠不如,一點競爭力沒有,肯定會慢慢邊緣化,未來就算是見竇長生一麵都艱難。
竇長生抬手端起酒盞,眾人連忙舉杯,竇長生也不玩虛的,直奔主題講道:“諸君放心,我竇長生一諾千金,答應的事情絕不反悔。”
“當初已經約定,奪取福地後,放棄福地主宰全,選擇福地份額分配,而這份額根據各自出力多寡,一起和諸君平分,我等同患難,共富貴。”
這六字一出,效果立竿見影,氣氛頓時熱烈起來,馮侯激動的直接豁然站起身來,大聲嚷嚷喊道:“同患難,共富貴。”
“同患難,共富貴。”
其他人也喊了起來,這一刻誰不是內心澎湃,那可是福地啊?
儘管獲得的份額不算多,但那也是對福地而言,實則他們一個個家族,這也是龐大的資源了,尤其是這不是十年,百年,而是長達上千年,未來份額會逐漸減少,但子孫後裔依然不失富貴。
長達幾千年的富貴,這已經不知道要傳承多少代了,能夠有此造化,誰能夠安耐得住。
一個個火熱的注視著竇長生,目光中充斥著渴望,仿佛竇長生是絕世美食一樣,恨不得生吞了竇長生,份額一事才初步定下來,具體多寡還沒有詳細劃分,當然就算是詳細了,竇長生一言否決,直接推倒重來,他們也能夠接受,也必須接受。
竇長生看著火熱的氣氛,內心竟然也生出了少許的激動,這就是氣氛的渲染,好多熱血上頭,乾下衝動的事情,就是氣氛烘托之下的結果。
竇長生抬手,呐喊的聲音戛然而止,竇長生一口飲下酒盞中美酒道:“諸君盛飲!”
看著眾人都喝乾了酒盞中酒水,竇長生直言講道:“要論功勞,當是老曲侯。”
“當初蕭天佑潛伏我等後方,四處開始出擊破壞,是老曲侯率眾而出,親冒矢石,血戰不退,這才成功拖住了蕭天佑,才有了後來大勝,蕭天佑僅以身免。”
“其功勞居於諸君之上。”
“曲侯?”
一名中年男子起身,此刻已經淚流滿麵,淚水順著麵頰滴落,鼻涕橫流,已經完全失態,鄭重對著竇長生三跪九叩講道:“得國公這一番話,父侯能夠含笑九泉了。”
馮侯心中冷哼一聲,目光看著曲侯,充斥著冷意,惺惺作態。
這一次是老曲侯那家夥幸運,曲國不是大國,實力在天外天不是太強,可不曾想老曲侯那家夥幸運,大戰竟然是在曲國附近,直接一把莽上去欣慰的死了,馮侯不由看向許侯,心中那一點不愉,立即消散一空。
和老曲侯相比,這許侯就是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人差一點就沒了,可就是這個差一點,功勞就不明顯了,尤其是受傷後,餘下的大戰參與度不足,本來應該位居功勞前三的許侯,一下子墊底了。
這可是幾千年的富貴,許侯怕是有殺人的心了。
正如同馮侯所想一樣,許侯臉龐已經扭曲,猶如惡鬼在世一般,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就差那一丟丟,竟然是天壤之彆,雲泥之分。
竇長生開了一個頭後,目光看向梁宮羽講道:“請梁先生親自拿出契約。”
伸手接過梁宮羽遞交過來的契約,竇長生鄭重講道:“白紙黑字,一式三份,你我各自一份,餘下一份會交由神魔,由人族神魔看管,要是子孫後裔質疑,自可請神魔公正。”
“我竇長生一口吐沫一個釘,誰也不能夠耍花招,相互侵占份額,隻要有不對之處,自可請神魔公正,要是發現有貓膩,那麼殺人滅族,絕不姑息。”
“這一件事情不要以為是我妄言,此番前往天外天,我已經和碧晨元君前輩說過,元君願意為我等擔保,勿謂言之不預也。”
曲侯率先表忠心,大力拍動著胸膛講道:“我子孫後裔,代代侍奉您後裔為主,天地可鑒,日月為證,要是其有二心,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馮侯撲通一下也跪拜在地麵上,也開始大聲的發誓,轉眼間成為了發誓大會,一個個的都講述了一遍,這一種事情看似很俗,很尷尬,實則必然的過程。
因為有了他們這一番話,就是定下了規矩,未來要是違規,那麼就是有跡可循,自可懲罰,旁人也說不出二話來。
“簽字,按血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