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不幸,他的獨子早在建炎初年就掛了,而他自己以後再也沒能恢複生育能力——不管他怎麼禱告上天怎麼跳大神,也特麼改變不了連一隻犬彘都不能生育的現實……
所以趙構也一心盼著和金人的和約能夠達成,自己好偏安江南;所以他隻能接受金人的要求殺掉嶽飛,否則自己偏安的心願就難以實現。這是嶽飛被害的最關鍵的內因。
他也並不害怕,嶽飛死後,金人會再次撕毀合約……因為,南宋,要北伐中原收複失地,才必須用嶽飛,但是如果隻想偏安江南的話,則不必非留嶽飛不可。南宋,手裡,有劉錡和吳璘就夠了。這兩個人都是戰績不錯而且非常年輕的後起名將,也是趙構為自己的偏安大業留的底牌。
在趙構的私心和金國的長遠規劃一拍即合的情況下,趙構放縱金人的臥底、帶路黨先驅、當時的宰相秦檜一手策劃詔獄並最終殺害了嶽飛。
秦檜的存在,是嶽飛最終被害的另一個內因。這位帶路黨前輩一方麵攛掇的趙構在不思進取滅絕人性的道路上越滑越遠,一方麵和金人裡應外合促成和議相關的各種條件的實現,是嶽飛之死中一個重要的加強變量或曰催化劑。
而秦檜,之所以如此行事,後世同樣眾說紛紜,推崇最多的說法是,秦檜之所以能做宰相,就是因為他在金國有人,能夠幫助趙構實現他一直渴望的和議。否則的話,他本來沒有任何資本和能力進入紹興初的南宋中樞。
而作為回報,金人在最終達成的和議裡也明確要求趙構“不得以無罪去首相”。
在這樣的情況下。
不對宋廷下死手。
無論幫助前線的嶽帥,取得多大的戰功,都沒有用,都沒有意義。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攘外,必先安內!
酒館一側。
林玨一直沉默不語,隻是臉上表情,不斷變幻。
而就是這樣的行為。
讓酒桌上的張達等人,此刻,都紛紛感覺到一股無法形容的冷意。
而就在這時。
一個人影,喘著粗氣,有些慌亂的跑進了酒樓。
那人影四處張望,很快,便鎖定了,坐在角落的林玨他們。
那人影,是一個身材有些精壯的青年。
青年咽了一口唾沫,擦了擦臉上的汗漬,之後大步流星的向著林玨他們走來過去。
而在那青年身後。
還有一個挺拔的,一襲白衣的矮小身影,跟在後麵。
一襲白衣的小人,帶著鬥笠遮住了大半張臉,低著頭,跟著前麵的青年,一起向著林玨他們走去。
張達連忙抬手,碰了碰林玨。
林玨則在這時抬起頭,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精裝的青年,帶著白衣……走到林玨他們旁邊後,這才向著林玨一抱拳。
“好漢,幸不辱命!”
林玨微微頷首。
“彭帆,辛苦!”
之後他在把頭轉向那帶著鬥笠的白衣。
“建國……”
隻是林玨的話還沒說完。
那白衣人影連忙抬手,攔住林玨。
他從一旁,搬來一張椅子,坐在林玨對麵。把頭上的鬥笠,微微抬起。
鬥笠下,是一張,俊朗,年輕到,甚至有些幼態的臉。赫然是一位少年郎!
“就是你要見我,你是嶽家軍中的何人?又為何要見我?”
林玨仔細打量了眼前的少年郎幾眼。
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個青年的名字……趙緩。
曆史上,宋朝第十一位皇帝、南宋第二位皇帝!生於秀州,初名伯琮,是宋太祖趙匡胤七世孫,生父為趙子偁。
紹興二年,他被宋高宗趙構育於宮中,翌年改名為瑗。紹興五年,受封建國公。紹興十二年,進封普安郡王,出宮居住。紹興三十二年,被立為皇太子,改名為昚。同年,高宗讓位於趙昚,使宋朝的皇位再次回到宋太祖一係。
趙昚即位之初,銳意進取,平反嶽飛,起用張浚,發動隆興北伐,試圖收複中原,然而慘遭敗北,不得已與金朝締結隆興和議,恢複了宋金之間的和平狀態。
此後,他注重內政,整頓吏治,裁汰冗官,重視理財,賑濟百姓,南宋呈現安定局麵,史稱“乾淳之治”。趙昚也被認為是南宋最有作為、最賢明的皇帝,史家譽之為“南渡諸帝之稱首”。
也是從他開始,南宋,不再對金稱臣。
他和金國達成了《隆興和議》。其中最重要一點,就是,“正皇帝號”。也就是不再稱臣。金國和宋國的關係改為“叔侄之國”,雖然還是宋低一個輩分。不管怎麼說,已經不是藩屬國了。之後,不平等的歲“貢”,也改為了平等歲幣。
在林玨的計劃裡。
自己若是殺了趙構……繼位大宋皇帝的,最佳人選,就是眼前的少年郎。
不僅是因為他日後,本就是,大宋少有的明主。
更因為他的年齡。
今年,眼前的少年,也不過十三歲。
少年繼位,哪怕再有雄心壯誌,也難以掌握朝堂大權,勢必要依仗重臣,嶽飛,就是他能依仗的最佳人選。
再加上,他本就不算昏庸。
若是能和嶽帥交好……
沒準能再譜寫出一段,曆史上少有的君臣和睦的佳話。
林玨此刻仔細的打量了眼前的少年幾眼。
看得那少年郎,心中直發毛。
但很快,少年不再是心裡發毛,他的整張小臉,都變得煞白。頭發近乎要根根豎立。
因為他聽到了林玨,陰惻惻的聲音。
“趙緩,你想,當皇帝嗎?”
“若是當了皇帝,你願意,殫精竭慮,不惜代價,讓大宋在你手裡重新中興嗎?”
“若是繼皇帝位,你可否,有容人之量,有冒險之心,放手一搏,全力北伐,給出承諾——複幽雲者封侯,誅北虜者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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