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覺遞過來餅乾。
江澈搖頭，他不餓。
“嗯，分幾趟運，南方直走，見樹停。”
明覺收起餅乾，也沒吃。
“昂。”
…
今夜風輕，月圓。
一人一蛇靜立在新墳前，久久無言。
借著月光，依稀可見五十八個無字墓碑，卻不顯淒涼。
亡魂都有歸處。
明覺席地而坐，千情萬緒最後隻剩平靜，他看向圓月，道：“蛻皮後是否周身通透清涼，且饑餓來的沒之前快？”
江澈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是之前所說靈氣？”
“不錯。”
明覺點頭，道：“抬頭看月亮，放空心神，仔細感受。”
“好！”
江澈照做。
老和尚這是要教他吸收靈氣。
月光不刺眼。
直視過去清晰可見月亮表麵坑窪。
放空心神是什麼感覺他不知道，但盯著個美麗的東西出神卻不難，江澈很快便沉寂其中。
漸漸他看到另一種色彩。
是銀藍色的，好似匹練般柔和無瑕。
“真好看。”
江澈情不自禁把腦袋探高。
月華似乎有感，輕輕向他飄來。
“這…”
明覺見狀麵皮狠狠一抖。
說好的接引靈氣，你怎麼把月華從天上勸下來了？
未免太過誇張。
彆說是妖，放到人類裡，都是天縱奇才，看看那吸收的速度和轉化速度，他要有一半也不用隨身帶壓縮餅乾了。
“呼~”
月華流淌，冰涼卻不刺骨。
江澈本能把其吸納入體內循環，頓時神清氣爽，從心到身都有種鉛華洗儘的感覺，舒爽無比。
遺憾的是這過程沒多久。
他吃不下了。
“大師，我吸納靈氣了。”
江澈額頭尖角亮晶晶的。
明覺表情有些不自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我佛門山清水秀，放眼天下也是一等一的福地。”
“啊？”
“沒什麼。”
明覺搖頭，開始和他普及各種知識。
江澈收心聆聽。
時間流逝。
很久後明覺麵色嚴肅：“月仙辰乃夜之精，每日吐納益處良多，可增進道行，安撫身魂，於妖類更是如此，你生而不凡緣法極好，往後不可懈怠，需勤加修煉，莫要埋沒一身天賦。”
“我聽大師的。”
江澈一邊消化見聞，一邊回應。
此時已是月上中天，明覺收回目光，起身拍了拍衣裳灰塵：“此間事了，我也該回歸佛門。”
要走了嗎？
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臨到離彆江澈卻也有些不舍。
他沒有隱藏情緒，低聲回應。
明覺笑了笑，故意道：“道法自然，最適合你的地方是野外，我說過不會阻你離去，放心吧。”
“嘿嘿，大師是好和尚。”
江澈眯起眼睛，情緒衝淡不少。
“嗯。”
明覺踏步走進草地，漸行漸遠：“近年靈氣複蘇，乃大世將起之兆，是好，也是壞，因為其不分善惡，萬類皆可以修行，你身懷機緣，乃是靈獸一流，日後行走，且記防人之心不可無。”
江澈望其背影隻是問道：“大師，你住哪？”
“新原，金法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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