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桐說道:“當然想過,但是想也沒用。這種推薦工農兵學員上大學的製度,往往把沒門路的人給擋出去了,有門路的人都是些草包。我都不知道誰想出來的這個辦法,全世界也是蠍子粑粑獨一份。”
蔣碧雲說道:“咱們還是想想辦法吧,機會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咱們還是試一試,你說呢?”
鄭桐聽到後看著蔣碧雲,說道:“你也想上大學?”
“誰不想啊?這可是咱們唯一的機會,難道你想在這裡待一輩子啊?”
鄭桐點點頭,思索著怎麼才能拿到這個名額。
蔣碧雲卻不知道鄭桐在猶豫什麼,說道:“鄭桐,鄭桐,我跟你說真的,從今天開始,咱們一塊兒搭夥學習吧。好嗎?”
“不好,我不跟你一塊兒搭夥學習。”
“為什麼?”
鄭桐說道:“怕受誘惑唄,你想啊,你老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這容易心猿意馬。彆回頭我學習沒學好,反而讓我犯錯誤。”
蔣碧雲瞪著眼睛看著鄭桐,說動:‘鄭桐。瞧你流氓勁頭又來了,幾天沒說呢,老毛病就又犯了。’
鄭桐趁機跟蔣碧雲表白,準備全方麵搭夥,一塊吃飯,一塊學習,還一塊睡覺。
蔣碧雲卻直接給了鄭桐一拳,然後害羞的直接跑了出去。
鄭桐準備了兩瓶二鍋頭,一條前門煙,求著常貴支書給他和蔣碧雲報上大學的名額。
常貴覺得知青點的這些人這一年來對村裡的幫助不小,所以答應試一下。
與此同時,周曉白她們醫院這邊也在準備保送工農兵大學的事情,醫院隻有一個名額,可醫院裡麵的乾部子弟卻很多,有不少人托人打招呼。
不過最有希望的兩個人就是周曉白跟羅芸,兩個原本的好閨蜜,因為這個名額開始了明爭暗搶。
當然周曉白本身或許不在乎這個時期,但是羅芸卻不一樣。畢竟周曉白的父親,甚至a軍的很多領導都是他的老部下,就算是周曉白今年不能去,明年或者以後都還有機會。
但是羅芸就不一樣了,她父親的關係可以說能用的很少,而唯一可以幫助他的政委,卻也明年就要離開a軍,到時候沒有任何關係的他,根本不可能跟其他人競爭。
所以羅芸就告訴了相關負責人,周曉白跟一個傷員關係不一般的事情。其實這個傷員是袁軍,而且還是羅芸選擇的男友。可是現在自己麵臨前途的問題,袁軍自然就隻能淪為踏腳石。
周曉白之所以跟袁軍走的近,是因為袁軍在查看坑道炮眼的時候受傷,周曉白知道袁軍急需獻血的之後,毫不猶豫的獻血,所以袁軍特彆感謝周曉白。
領導可不知道真實的情況,詢問他們是不是在談戀愛。羅芸也不可能直接說他們在一起,隻是輕描淡寫的說隻是每天去照顧袁軍。
周曉白這邊還不知道羅芸背後給自己上眼藥了,反而在幫著羅芸照顧袁軍的時候,被教導員看到了,兩個人因此發生爭執,也因此失去了上大學的資格。
鄭桐這邊也不走運,原本想著送了禮,應該可以拿到名額。
可惜他們想的還是太簡單了,石川村本身沒有名額,隻有鄉裡才有這樣的名額,鄭桐蔣碧雲需要跟彆人競爭,而他們卻沒有任何的優勢。
何況對方有關係,很輕鬆就占據了原本可以是鄭桐的名額,甚至蔣碧雲本身就沒辦法獲得名額。
“常支書,我有事問你。”
常貴看到鄭桐來了,說道:“我知道,是為了上學的事情。”
“咱們不是說好了,你為什麼沒有推薦我?”
常貴說道:‘誰說我沒有推薦你,人家這次公社裡是名額有限,那上大學,誰想上就能去啊?’
鄭桐卻不相信,說道:“你得了吧你,你肯定是在公社的推薦大會上,你一言不發的。”
“胡說嘞,公社開會,我是第一個發言的。第一個推薦的就是你,不信咱們去公社問王書記,我還專門把他叫到門外麵,專門叮嚀了這個事情。”
“你少來這套,我知道他不可能來當麵對質。常老貴,你夠孫子,我知道我得罪過你,這麼些年了,你還懷恨在心,你真不是個東西。”
常貴也有些生氣了,說道:“你怎麼罵人呢?你要是這麼說的話,你上學的事情我還真的不管了,你們都是有文化的人,怎麼張口就罵人呢?”
“罵你?我還打你呢!”
看到鄭桐就要動手,蔣碧雲趕緊攔住了他,說道:‘鄭桐,你冷靜點。’
常貴看到鄭桐真的著急了,說道:‘鄭桐,實話跟你說吧,你上大學的名額,被甘草梁上的知識青年給拿去了。他爸爸是大乾部,剛剛官複原職,這事王書記還不讓我跟你說呢。’
這無疑讓鄭桐很是失落,今年可以有這個甘草梁的知青,明年說不定還有其他的乾部子弟爭搶名額。他忽然覺得覺得自己好像一輩子都沒辦法離開這裡,甚至看不到自己的未來。
看著有些消沉的鄭桐,蔣碧雲卻覺得不能讓鄭桐這麼消沉下去,說道:
“人家不都是這麼過著。”
“人就怕沒有希望,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蔣碧雲說道:“你不能失去希望,鄭桐,你是個最樂觀的人,你今天怎麼這麼消極,一點也不想你了。”
“我不知道,我想上學,做夢都想。可我去公社一問,被選上的大學生都走了,我當時就兩眼漆黑,所有希望都破滅了。”
蔣碧雲給鄭桐擦著眼淚,說道:‘我們不能失去希望,你知道嗎?我在想我們不可能永遠呆在這裡,總會有機會的。寧偉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才多大啊,就已經從跟我們一樣的知青,成為了鄉衛生所的醫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