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長生泉便是墨卿晚的最後一道希望了。
如果說自己胸口的這股疼痛就這麼一直持續下去,不緩解的話,那麼她真的有可能被活活疼死。
靠在桃樹上看著這火紅的桃林,還有自己身旁散落的那一朵朵桃花,墨卿晚又開始忍不住回想起那時在夜神宮桃花林學藝的時候。
自己從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木頭人變成了一個懵懂少女,喜歡上了月隱,然後又經曆了種種,最後投身於輪回境。
從此以後的每一世她都要曆儘百般劫,難不得善終,有時候她是深宮怨婦,有的時候她是求而不得的癡男怨女,又有的時候她是達官貴人手中的棋子玩物,總之各種角色不停的反複折磨著她,她也做過英雄,做過小人,為人妻也為人子女,嘗儘世間冷暖,這便是所謂的曆練。
有的時候她真的懷疑自己到底吸收的是天地靈氣,還是煞氣,剛才她已經向自己那主神老爹求證過了,所以她確實是主神的親女兒,但是與那煞神也是脫不了乾係的。
難怪自己可以成為煞神的克星,原來是因為自己本來有一半的神源就是煞神的,不過墨卿晚心中篤定的是,即使自己與那煞神有一點關係,那又如何?
自己的爹爹就是神主,這乾萬年來自己心中的信仰便都是守護著萬乾生靈,絕不會與那煞神一般妄圖吞噬天下,隻為強大自己。
萬物相生相克,煞神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動自己,如今也有了解釋。
當年祖神的神源留給了萬乾生靈,而煞神的神源一半在他自己的體內,另一半便在自己的深淵時之內。
簡而言之,他如果將自己給殺了,恐怕殺成他自己也活不了,想到了這裡,墨卿晚突然覺得有些輕鬆了了,既然敵人總歸是拿自己沒有辦法,那便好辦了。
想著想著,她驚訝的發現,胸口的劇痛感竟然慢慢的消失了。
墨卿晚這才鬆了口氣,摸了摸胸口說:“看來這長生泉定是與祖神的神源脫不了乾係,隻有他能夠舒緩自己神原石的損傷了,老爹啊老爹,即使你自己都已經神魂俱滅,卻還要拚著最後的能力給女兒留了一道保命符。”
墨卿晚站起身,向著竹屋走去,將自己身上的濕衣服給換了,然後又出了空間。
等她站定之後,就發現趙翰林已經坐起身,見他憑空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先是有一絲的驚訝,愣愣的看著自己,隨後又連忙低下了頭。
“你趕緊怎麼樣,好點了嗎?”墨卿晚問。
趙翰林點頭:“又是你救了我。”
“我也沒做什麼。”墨卿晚笑了笑。
“能修補我神源的,普天之下除了小神主,還能有誰?可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你如今也並未恢複神力,難道你?”趙翰林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墨卿晚沒看他的眼睛,裝作若無其事道:“我真的是沒有費什麼功夫,你的太陽神力恢複了嗎?”
趙翰林點了點頭,隨後站了起來。
墨卿晚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身遭那股光明之子的氣場又回來了。
趙翰林點頭道:“恢複了,可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墨卿晚也算鬆了口氣:“既然你已經恢複了那便好了,你不知道啊,外麵突然下起了鵝毛大雪,而且還變得非常冷,我懷疑便是與你這火神有一定的關係,如今你恢複了,那是不是外麵的鬼天氣就會變好了?”
“下雪了?”趙翰林一愣,他是火神,自然不怕冷,又看了看墨卿晚身上穿的厚衣服,頓時皺起了眉頭,於是便走到了門口。
他準備推門,便瞧見狐狸也回來了,將門推開,兩人對視一眼都是一愣。
而門外傳來的陣陣冷風和飄進來的雪花,便證實了剛才墨卿晚所說的話。
寒風刺骨,墨卿晚忍不住攏攏衣領:“怎麼去了這麼久,外麵的雪還是這樣大嗎?”
狐狸見她冷,趕忙走了進去,然後又將門合上點頭道:“這天氣實在是奇怪,便是隻有這麼一會會,外麵已經可以說是冰天雪地了,路上的積雪現在已經到了小腿厚的深度了。”
“這麼大的雪,那豈不是周圍的農田都要遭殃了?我記得這個時候百姓的莊家怕是剛剛下苗吧,”墨卿晚問。
狐狸眉頭緊縮,看著趙翰林問道:“不愧是耀華,我還以為你得躺個十天半個月,你可知道這大雪是怎麼回事?”
趙翰林搖了搖頭:“我出去看看。”
他伸手推開門走了出去,站到了冰天雪地之中,抬頭看向了天空,感受著空氣中的風雪,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等他回來後,墨卿晚離立刻問道:“怎麼樣了?”
“這並不是自然所帶來的暴風雪,我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做的,但這風雪之中隱隱帶著一絲魔域氣息。”趙翰林說。
“魔域?可我並未察覺到啊,”狐狸問道。
趙翰林點頭:“這股氣息非常微弱,如果不是因為我曾經是掌管天地間風雪的火神,隻怕是也察覺不出來。”
“肯定是他搞的鬼!”墨卿晚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