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修行我靠加點橫推!
“老秦,冀州你是非去不可嗎?”
宗介之今年才三十多歲,剛剛坐上宗家家主之位,正欲一展拳腳之時。自己這位至交好友,奪權的最大臂助卻要北上比武。
他苦心勸說,對方仍是充耳不聞,心頭一陣不禁一陣陰翳。
“介之,混元螳螂門門主唐秀傑自南洋歸來,他原是鐵鷹門第十四代掌門華新鎮的弟子,與我有些淵源。聽說一手“鐵鷹螳螂勾”極為不凡,如果能和他比試一番,想來於我武學之路,一定大有裨益!”
宗介之卻皺眉道“我正是有此擔心,才阻你前去。聽說這人心狠手辣,狂妄之極,擂台比武動輒斷手挑筋,你若不能勝,難保不會重蹈前人覆轍。”
秦鐘越卻麵露興奮,大聲道“介之多慮了,擂台比武難免殺傷,隻要是光明磊落贏的,自是什麼結果都能接受。我若沒有這個覺悟,又豈會前去冀州尋他?”
宗介之哼了一聲“你倒是來去瀟灑,可曾想過我仍在水深火熱之中?宗家動蕩不久,內有隱憂,外有仇寇,你若都不肯留下幫我,怕是離敗亡不遠了。”
“哪裡有這麼誇張?”秦鐘越皺了皺眉,小聲道“老爺子新喪,宗家再無人能對你掣肘,但有些許宵小之輩造次,憑你的謀算與手段,還不是頃刻平定?”
“話是這樣說!”宗介之對他的話大為受用,卻還是沉吟道“就怕他們玩一些陰私手段,叫人防不勝防!”
秦鐘越大手一揮,不屑道“前夜那場夜戰,敵人早已聞風喪膽,料他們也沒膽子再玩花招。而且如今宗家餘眾儘皆歸附,介之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怕就怕三心二意,首鼠兩端!”宗介之重重一歎。
“哈哈哈……”秦鐘越哈哈一笑,拍了拍宗介之的肩膀,說道“說到底介之你還是缺乏安全感!”
“須知為將者,上不製於天,下不製於地,中不製於人。寬不可激而怒,清不可事以財。夫心狂、目盲、耳聾,以三悖率人者,難矣。”
“隻要介之能做到不心狂,不目盲,不耳聾,但有千難萬險,自可一力趟之!”
宗介之現在還遠不是後來那個氣度如淵,威福自傳的宗家之主,手段、心智依舊流於青澀,對於能不能坐穩自己屁股下的這個位子,仍懷有許多隱憂。
相比於秦鐘越這等江湖廝殺的硬漢,更少了許多果決與堅毅。
如今秦鐘越傳授經驗給他,宗介之也隻是聽得半懂不懂,但也大體明白對方的意思。
現在他已經身為宗家家主,才學天賦不說,都是上上之選。所以能察天時,會觀地紀,中通人和,大可預測國勢,觀察經濟走向,小可以點帶麵,製定營銷方針,這樣才可以帶領宗家以小博大,重登巔峰。
至於製怒輕財,重謀明斷,虛懷若穀,這些優點他自認都有,隻不過需要日後在處理事務的過程中不斷放大。
仔細想想,有了這些優勢後,好像自己應對宗家亂局又多了幾分底氣。
思緒發散,宗介之不禁想到前日那一戰。敵人恃勇輕進,以為可以輕易滅掉自己,因此大張旗鼓,毫無防備。
這種高估自己,低估彆人的做法,足見“心狂”無異,因此才會掉進了自己布下的陷阱。
其實想想自己行險一博,計策並不高明,如果當時對方身邊有人勸諫,一定可以瞧出端倪。但是結果自己還是贏得如此輕鬆,可見敵人在“心狂”之後,還得有個“耳聾”才行。
“說易行難!”宗介之輕輕一歎“想要做到‘不心狂’、‘不耳聾’、‘不目盲’何其不易啊!”
秦鐘越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聲道“你過去做的很好,現在做的也很好,所以我相信你將來一定可以做的更好!”
宗介之沉默半晌,歎道“你能說出這話,看來是去意已定,再難更改了?”
秦鐘越臉上露出一抹愧色“抱歉,介之,你我自小長大的兄弟,本不該在這時離你而去。但你知道我的性格,如果這次我沒抓住機會,等到唐秀傑去了南洋,怕是再難和他交手了。”
宗介之擺了擺手,說道“我當然知道你的心思,但這聲抱歉不該對我說,而且應該去對淑琴說!”
秦鐘越臉上一僵,囁嚅半晌,低下頭來“介之,還請您幫我個忙!”
宗介之臉色一冷,哼了一聲道“想讓我去當說客,門都沒有!”
“老爺子雖然沒了,但淑琴還是我宗介之的妹妹,是宗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大小姐,哪是你秦鐘越能隨意羞辱的?”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因為答應了老爺子結婚後要歸家,不可再逞凶鬥狠,才會這麼急得一天天想出去比武,不是嗎?”
秦鐘越黑臉漲紅,支支吾吾道“知我者,介之也!”
宗介之臉色一黑,差點氣笑了“你倒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呢!”
“絕無此事!”秦鐘越叫起了委屈“介之,麻煩你先和淑琴通個氣,我後麵再和她好好說。你知道的,她一直不喜歡我比武打擂……”
“不喜歡你還天天去?”宗介之瞪大了眼睛“我看你心裡就沒有淑琴!”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秦鐘越趕緊解釋“我這不是見到高手,心癢難耐嘛!你也知道我平生沒有什麼嗜好,唯獨喜歡比劃幾招。要連這點愛好都沒了,那跟坐牢有什麼區彆?”
“好啊!娶我宗介之的妹妹就是坐牢是吧!”宗介之臉色更黑了“既然你不願意,長兄如父,我可以做主把婚約取消了!”
“不行!”秦鐘越急了,他跺著腳說道“介之你明明明白我的意思,何苦要打趣我?我這一生,非淑琴不娶,不然寧願一輩子打光棍!”
“你我這樣好的兄弟,總不能看我孤獨終老吧!”
宗介之氣笑了,指了指秦鐘越,一擺手,冷哼一聲就要離開,卻被秦鐘越一把抓住。
“鬆手!”
“不鬆!”
“鬆開……”
“不鬆!”
宗介之掙了兩下,秦鐘越雙手居然紋絲不動,他知道自己這個發小鷹爪無敵,此時親身上手,才越發明白是何等地犀利,心裡更加不想放對方離去。
兩人僵持半晌,宗介之率先投降“你不鬆手,我如何去跟淑琴說?”
“你同意了?”秦鐘越大喜過望,連忙鬆開右手。
“哼!”宗介之冷哼一聲,不想理對方。
秦鐘越卻是湊了過來,替宗介之整了整衣衫,笑著保證道“介之,你和淑琴說,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出去比武,比完就回來完婚,到時候絕對老實在家,不會亂跑!”
宗介之冷笑一聲“那你最好活著回來,我可不會讓淑琴為你守寡!”
“一定!”秦鐘越臉色鄭重地說道,說完就笑嘻嘻地收拾行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