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王!”
“法王……”
“……”
摩古談的出現著實令人驚詫,可他是一教之主,在藏邊地位僅處於明空藏之下,即便此處都是黃教中人,也紛紛以師禮待之。
“來的好快!”
出雲望著摩古談身影,語氣一瞬間變得極為沉重。
周老在旁邊眉頭皺起,同樣猜測對方來者不善。
阿紮見到摩古談,臉色一變。
因為在藏邊,幾乎人人信教,神權遠在政權之上,就算他是庫市的市長,在摩古談麵前同樣矮上一截。
隻見阿紮快步走上前去,在摩古談麵前鞠躬施禮,口中高呼:“摩古談法王!”
摩古談臉上露出微笑,好似菩薩慈眉,普渡眾生,令人折服。
他單手一揮,一股明王勁力凝若實質,將阿紮身子扶起,口中輕道:“勿須多禮,且起吧!”
阿紮見對麵離自己一丈多遠,竟能隔空扶起自己,驚駭之餘,越發不敢多言。
隻是心思陡轉,想到摩古談在藏邊種種傳聞,心頭仿佛被巨石壓住,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此時正是多事之秋,他身為一市之長,到底還是要問清楚對方來意,便隻能硬著頭皮開口。
“不知摩古談法王此刻來到市府,可有什麼事嗎?”
摩古談微微一笑,手掐蓮花訣,道:“吾聞密宗有不肖弟子衝撞官府,故此特來解圍。”
阿紮眼神一動,你來的如此之快,哪裡是什麼聽到風聲,隻怕早有預謀。
可是戲卻還要演下去,於是說道:“不過是和幾位大師有些誤會,如今已解釋的差不多了,倒是不必勞煩法王大駕。”
摩古談淡淡一笑,並不看他,反而衝著一眾黃教弟子道:“汝等衝擊官府,此事是真是假?”
眾人麵麵相覷,不敢做聲。
摩古談又道:“紅黃白花,同氣連枝。如今達拉不在,我卻是要替他好好管教管教你們這些犯上作亂之輩。”
說罷,對著身邊侍立的尼瑪尊者說道:“汝去執刑,每人十杖,不可偏私。”
尼瑪握住手中銅棍,對著摩古談合十一禮道:“遵法旨。”
而後轉身對著黃教眾人道:“誰先來受刑?”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紛紛低下頭去。
尼瑪虎目一瞪,大手一抓,扯出一人道:“敢作敢當,才是男兒。既然汝皆不敢,那便從你開始。”
“法王饒命!”
“法王饒命!”
那人被尼瑪硬扯出來,嚇得亡魂大冒,於是連連驚呼,可卻無濟於事。
隻見尼瑪尊者單手執棍,舞出汩汩風聲,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十杖便已打完。
“啊……”
那喇嘛從頭至尾,隻來得及痛呼一聲,隨口一口鮮血噴出,雙目圓睜,竟是直直癱倒在地,顯然出氣多,進氣少,隻怕命不久矣。
阿紮勃然變色,這摩古談先聲奪人,搞得聲勢浩大也就算了。
如今居然私自施刑,公然當著一市之長的麵,仗殺他派弟子,可謂無法無天。
對方這般做,看似是替市府出頭,實際卻是徹底斷了政府與黃教和解的可能,用心之毒,令人膽寒。
果然黃教眾人見到同伴被殺,均是露出兔死狐悲之感。
有那三兩個帶血性的喇嘛衝出來,虎目含淚,對著摩古談大聲喝道:“黃教弟子犯法,自有黃教的法來管。你一個紅教的法王,如何能管的這麼寬?”
摩古談冷眸一掃,那人頓時如墜冰窟,渾身抖了兩下,忽地“呃”了一聲,撲通倒在地上,再沒了聲息。
其他幾人一見這詭異場景,頓時嚇得縮回人群,再不敢多置喙。
阿紮臉上閃過怒色,沉聲道:“法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過了!”
摩古談淡淡一笑:“密乘十四戒律,他等獨犯七條,豈能幸免乎?”
阿紮冷冷道:“就算如此,法王就能將戒律置於國法之上嗎?”
“不敢。不敢!”摩古談躬身施禮:“國法戒律,自古共存。受過戒,再行國法,小僧亦無任何意見。”
阿紮氣地發抖:“可你現在把人打死了!”
摩古談道:“此為精修不定所致,非刑罰之過也。”他一指眾人道:“市長可問問他們,是否有不同意見?”
阿紮望向眾人,隻盼有人能仗義執言,
可他希望注定落空,竟無一個人敢站起來,隻是紛紛低頭沉默。
阿紮麵露失望,慨然長歎,民不舉官不究,何況是一教之主,牽一發而動全身,即便當著自己麵杖殺無辜,自己居然奈何對方不得。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市長,當的真累。
阿紮一瞬間竟起了掛印離去的心思。
摩古談眼神一動,尼瑪尊者會意,又抓出一人,“啪啪”兩棍打斷了脊柱。
人為刀狙,我為魚肉。
沒了達拉庇佑,這一眾黃教弟子也早就變成了摩古談待宰的魚肉。
眼見尼瑪尊者又要杖殺第三人時,銅棍揚起,忽聽一聲大喝從遠方傳來。
“住手!”
之前還臉色蒼白,瑟瑟發抖的眾喇嘛,臉上紛紛露出喜色,口中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