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德活佛救命!”
“班德活佛救命!”
“……”
尼瑪尊者聽到“班德”二字,眼中閃過一抹厲色,竟無一絲停頓,一杖狠狠砸下。
這一棍來去如電,班德瞧得分明,不由怒喝:“好膽!”
他腳下步法加快,但身形望去,反而更加緩慢。出步雖不迅速,卻似有縮地成寸之能,明明瞧他身在十丈之外,慢悠悠三兩步跨過,便已穿過十丈,抵達近前。
須臾間,二人一快一慢,便已碰了一記。
那鋼棍砸下,眼看幾要得手,卻被班德於間不容發之際,五指一撥,如戲彩蝶,輕輕挑走。
尼瑪隻覺棍尖傳來無形大力,自己身具密輪坐地之相,竟然被對方就這般輕飄飄挑飛。
人的名,樹的影。班德活佛雖然平日低調不顯,但他作為黃教二位尊者之一,卻無一人敢小看他。
隻不過尼瑪自負神力無雙,從未在氣力上輸過何人,此時被人輕鬆拿捏,心中頗不服氣。
耳聽得周邊黃教眾人議論紛紛,腦中頓時嗡嗡直響,不由大為焦躁:“我寧瑪密咒法力無雙,可使明王降生,佛陀顯靈。今日若被你這老家夥三招兩式破去,豈不平白折了紅教名聲?”
想到此處,尼瑪“啊呀”一聲,明王勁貫穿足底,使勁一蹬,踏得入地寸許,身子陡然縱起,如靈鷲撲食一般,向班德頭頂打來。
班德僧袍一揮,足下一轉,他本就是修行《俱量論》出身,身具無量法力,無量功德,無量壽數,可謂威力莫測。
隻見他向左一邁,身形淩空轉折,腳尖便已輕點尼瑪尊者銅棍之上。
尼瑪突覺手臂一沉,肩膀發酸,當即右掌劈出,驟然喝道:“給我下去!”掌風如大輪巨日,壓向班德。
黃教眾人俱是一驚,敢情尼瑪久戰無功,竟是動了殺心,欲以無儔掌力,趁班德在棍上立足未穩之際,將他掌斃在此。
可他喝聲未竭,班德早已變招,隻見他足下旋轉,單掌上撥,結出一道“山菩薩印”,頓時一股泰山之力降落棍尖。
尼瑪被這巨力一壓,一個不慎,差點向前歪倒。
但他好勝心極強,決不允許在力氣上輸給彆人。長喝一聲,竟然又把班德挑起,隻是銅棍已經彎曲不成樣子,就連手臂肌肉都有了爆炸的趨勢。
趁此機會,尼瑪還是揮出一掌。班德見狀,不慌不忙,亦是一掌拍出,二掌相交,尼瑪但覺對方掌力無窮無儘,更有一股恐怖吸力,帶得他身形一偏,頓時心叫不好。
正要撤掌之時,班德竟後發先至,掌風又及,隻見“哐啷”一陣巨響,手中銅棍竟掃折。
尼瑪心頭發怒,怪喝一聲,雙掌變式,化為古銅之色,一個龍騰虎躍而出,欲要抓班德的首腦。
班德覷得真切,知他惱羞成怒,又是強弩之末,心浮氣躁之下,早已不足為慮。
忽地又結“泥菩薩印”,雙掌齊出,尼瑪頓時大驚失色,隻覺腳下遲緩,竟似陷入泥沼,每一步都動得艱難之極。
他慌亂間揮動僧袍,力圖以自身功力,劈開對方暗勁,再尋機反擊對方。
不料班德並不給他機會。等他剛從泥沼衝出來,左手一掐,便又是一招“水菩薩印”,右手一攏,變作“火菩薩印”。
水火齊至,隻是呼呼數掌,竟將他陷入冰火兩重天的險境,進退不得,痛苦不堪。
尼瑪眼看要輸,直欲發狂。他雙目充血,長嘯一聲,雙掌亂揮,掌風沛然通達,橫掃四極。
周邊圍觀者被掌風掃到,皆被刮得臉頰生疼,紛紛往後倒退。
他生性憨直,認準死理就不會退縮。到了不得不敗的時刻,出手就是魚死網破,即便自己無處脫身,也叫班德不能好過。..
果不其然,他揮掌亂掃,班德忌憚對方亂來,不欲硬碰,便往後退了兩步。
尼瑪心中一喜,此時此刻他也知道班德不是凡俗之輩,自己絕不是對手。若能拚著一腔血勇,打成平手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他卻沒想到班德不但輕功高絕,掌力也頗雄渾,他雖倒退不迭,身形卻不慌亂,退了兩步以後,驀地淩空一躍向後翻出,伸手一拂,地上斷掉的銅棍便挾帶著無窮勁力砸向尼瑪頭頂。
那破空聲極為清晰,可見力道極大,真要砸中了,就算尼瑪是大羅金仙也要命喪當場。
就在尼瑪心聲絕望之時,忽聽“哼”地一聲,便有聲浪轟轟隆隆襲來。一時間,竟將兩根銅棍,擊地一南一北,各飛一處。
冷哼聲擊飛銅棍之後,餘威不絕,反而衝霄而起,就如大鵬鳥振翅而飛,欲與浮雲分出高低。
“尼瑪,班德活佛佛法精深,你不是對手,還不退下!今日汝能得對方指點一二,須執師禮,不可怠慢。”
尼瑪瞪著班德,麵皮青紅難辯,糾結半晌,這才合十鞠躬,恭敬道:“多謝活佛指點!”說罷,一拂袖,轉過身子,便如一縷輕煙,飄飄然朝著摩古談方向而去。
班德瞧他背影,不由長長鬆了一口氣,心道:“這人不知怎麼練的,年紀輕輕竟這般大力,我若不是煉成了《俱量論》,隻怕還未必能勝地這般利落。”
接著又想到摩古談剛才以音波擊退銅棍的神通,心中陡然一沉:“這摩古談法力又精深幾寸,已經直追明空藏了。”
“活佛!”
“活佛!”
身後幾名弟子殷切叫道。
班德充耳不聞,隻是冷冷瞧了他們兩眼,便這股走上前去,對著摩古談道:“法王,我黃教弟子可是犯了何錯?竟讓你這般打殺。”
“犯上作亂,執下不嚴,妄生口業,失之慈悲。”摩古談雲淡風輕道:“汝等明火執仗,衝擊官府。吾隻是小懲大誡,不知班德活佛有何意見?”
班德冷哼一聲:“即便他們犯了戒律,也該我來執刑,何時輪到你動手?”
摩古談道:“就怕畏罪潛逃,私相包庇,反累我密宗聲名。”
“你……!”班德怒目圓睜,氣憤道:“黃教弟子如何,我再清楚不過,你一言而定罪責,豈非將自己視作第二個明世尊?”
“不敢,不敢!”摩古談躬身道:“世尊之位,向來由南宮與藏邊共舉。而紅黃白花,向來不分彼此。故吾今日來,不過是想讓南宮看看我等四教共治藏邊的決心與魄力。”
“道友貴為一教至尊,當明白我的苦心。藏邊離不開我等,我等也離不開藏邊,所以它不能亂。我便隻能行霹靂手段,此乃為藏邊長治久安也。”
“圖窮匕見了啊!”出雲凝眉瞧著,緩緩道出一句。
“砰!”周老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冷喝道:“他這是什麼意思?逼宮嗎?”
卻見摩古談又轉向阿紮:“市長,我已懲治首惡,如今是否該您給黃教弟子一個交代了。抑或由您向高官引見,小僧去問個分明。?”
阿紮臉色一變,如今形勢陡變,自己竟被對方拿捏住七寸了。
他要的哪是什麼真相,他要的是世尊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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