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辰見他並不驚訝,不由問道:“這人與木心勾結,林少似乎並不好奇?”
“我需要好奇嗎?”林百川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因為這人本就是我請過來的。”
“什麼?”戊辰大驚失色:“那他怎麼……”
林百川一擺手,打斷對方言語,說道:“不必驚訝,這人原本是我讓木心請來對付王一的。隻是沒想到木心會臨陣背叛,竟還被這寧兵衛陰差陽錯給救了。所以任務失敗,並不能完全怪你。”說完,竟還自言自語一句:“真是有趣!”
他手指輕輕敲著鼻頭,忽然問道:“戊辰,你覺得這位寧兵衛和王一的武功孰高孰低?”
戊辰道:“王一的本事我沒有親自見到,不好評價。但能勝過李決心,雖不排除有李決心放水的原因,肯定也是不弱。至於這位寧兵衛卻是實打實的絕頂高手,我想就算不敵,隻怕也差不了王一多少。”
“是這樣啊!”林百川沉思幾秒,忽然露出笑意:“那看來在我死之前,倒是可以先看一場好戲了。”
戊辰瞧見這人禍臨己身,竟然還有閒情去看仇家的熱鬨。這股瘋勁令他震驚之餘,反生出幾分恐懼。
“行了,退下吧。接下來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林百川慢悠悠說了一句,揮手便讓戊辰離開。
戊辰一走,他發了一會兒呆,視線不知怎麼又瞥見桌上王一寫的戰書,眼神瞬間陰鬱下去,似有一股衝天怒氣噴薄而出,將紙張狠狠捏成一團,不禁咬牙念道:“王一!”
念完之後,他表情變幻,又似冷靜下來,開始放聲大笑,笑到眼淚都止不住的流下來。
“不知道林少遇到什麼好事,笑的這麼開心?”人隨身至,陳亮已經邁進了房間。
林百川抹去眼淚,整理好西裝,道:“我大禍臨頭,能有什麼好事呢?”
“可看林少的樣子,倒真不像是大禍臨頭的模樣呢!”陳亮淡淡一笑說道。
“說吧!找我做什麼?”林百川背著他,語氣隨意地說道。
“我奉主人之命前來,問問林少那事考慮的怎麼樣了?”
“哈哈……”林百川冷笑一聲:“我那天不是答複過你了嗎?替我解決掉王一,我才會幫你們辦成這件事。”
陳亮搖搖頭:“王一早已非吳下阿蒙,主人若不能真身下界,隻怕一樣對付不了王一。”
“那你們來找我乾什麼?尋開心嗎?”林百川冷哼一聲,不屑說道。
陳亮並不惱怒,反而溫言說道:“所以需要林少先把我們的事辦好,主人得了惡屍真身,天下便再無抗手。”
“哈哈……大餅誰都會畫!”林百川冷笑道:“你想貸款辦事,可知道這事對我林家會造成怎樣的後果嗎?”
陳亮淡淡一笑:“以林少的格局,還會在乎屈屈林家嗎?主人若是成功,不說權勢財富,便是長生久視,亦是翻掌可得。”
他見林百川表情變幻,繼續道:“林少自詡權勢驚天,一個小小的王一都能讓你狼狽不堪,林少難道不恨?若有主人庇護,今日之恥,日後百倍還之,也非難事!”
林百川目光一閃,意味深長道:“不好意思,我林百川可學不會伏低做小。”
“哈哈哈……”陳亮放聲一笑,冷冷道:“林少還有選擇嗎?我現在找你來談,是帶著誠意的。不信,你走出這康平路試試?”
說完,他笑著搖搖頭,大搖大擺地離開,徒留下林百川陰沉著臉坐在原地。
…………
“磐石道長,不知你來找我,有什麼事?”王一在酒店外,見到了一身道袍的磐石,有些疑惑道:“如果是來替林家做說客,那還是免開尊口吧!”
“非也,非也!”磐石一揮拂塵,笑眯眯道:“貧道是受人之托,來與王小友送樣東西。”
“什麼?”王一皺皺眉頭,表情疑惑。
磐石撫須微笑:“快了,快了!”
在王一不解的眼神中,一陣汽車鳴笛聲突然響起,就見一輛軍綠色的大型suv突然停在二人眼前。
“哦,到了!”
隻見車上下來兩個身著西裝的男人,渾身透出一股精悍的氣質,舉手投足間,瞧著不像保鏢,倒更像軍人。
兩人下車後一言不發,隻是默默打開後備箱,王一十分好奇,湊過去一瞧,立刻便見到一柄銀光閃閃的長槍躺在車上。
他心中一驚,這不正是自己被輪回之主追殺時,遺落在荒山的長槍嗎?
“道長,這是?”王一喜形於色,明知故問。
磐石嗬嗬一笑:“這槍被老李尋回,又托我重煉七七四十九日,如今外蘊金器,內藏火精,儼然成了神兵一把,正托我送與你呢!”
王一一時沉默:“我如此大逆不道,李前輩為何……”
“哈哈哈……”磐石朗聲一笑:“你與林家的恩怨,外人不便置評。卻不要小瞧了老李的胸襟。他一直視你為子侄,所以老道也希望你也不要忘了當日的承諾!”
王一拱手抱拳,鄭重說道:“君子一言,自然可當九鼎。”
“好!”磐石也不多說,指著長槍道:“晉朝王嘉的《拾遺記》中說:越王勾踐使工人以白馬白牛祠昆吾之神,采金鑄之,以成八劍之精。”
“一名揜日,以之指日,則光晝暗。金,陰也,陰盛則陽滅。”
“二名斷水,以之劃水,開即不合。”
“三名轉魄,以之指月蟾兔為之倒轉。”
“四名懸翦,飛鳥遊過,觸其刃,如斬截焉。”
“五名驚鯢,以之泛海,鯨鯢為之深入。”
“六名滅魂,挾之夜行,不逢魑魅。”
“七名卻邪,有妖魅者,見之則伏。”
“八名真剛,以切玉斷金,如削土木矣。”
“貧道修為淺薄,以八劍之精的法子,隻能煉到四轉懸翦,倒是十分慚愧!日後你若修了練器之法,亦可細心打磨,貧道卻是有心無力了。”
“道長不必這麼說!”王一卻是喜道:“如今這般,我已十分滿意了。”
王一伸手握住槍身,隻覺一股暖流生出,竟然有了心有靈犀之感,好像離家的孩子終於回家,隻如雀躍欲飛。
槍身比之前重了三倍不止,重量直逼五百斤,常人拿起都難,但王一卻輕描淡寫地舞了個槍花,隻把兩個軍人的眼珠子都快給驚掉出來。
“滿意便好!”磐石見他愛不釋手,便道:“神器出世,當賦其器名,以載其格。這命名之事,便交由你來吧!”
王一低頭看去,就像在看最親密的愛人,半晌,他眼神一凝,語氣堅定道:“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鬆柏之茂,無不爾或承。這槍的名字,可稱‘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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