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身後一人沉聲道:“丹兒,好了麼?”
說話之人正是柳玄白,此時的他臉上儘是慈愛之色。
“爹爹,我……”柳若丹轉過身,抹了把眼淚,顯得十分委屈。
柳玄白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叫我救他出來,我已經做到了,你也該履行你的承諾了吧?”
柳若丹有些不舍道:“可是爹……”
“嗯——?!”柳玄白拉下臉,不悅道:“怎麼,你想反悔?”
柳若丹見狀隻得咬了咬嘴唇,道:“爹爹,我,我會遵守我承諾的!從此陌路,兩不相見!”
說著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柳玄白有些不忍,輕聲道:“丹兒,忘了他吧,他終究配不上你,等過段日子,爹幫你挑個門當戶對的如意郎君,如何?”
柳若丹也不想爭辯什麼,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眼中卻是一片死灰。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一道聲音將藍夜驚醒:“藍公子,小的前來送您下山!”
藍夜看了看眼前的小廝,穿著得體,麵容俊俏,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敢問這位小哥,柳若丹姑娘可在貴宗?”藍夜試探性地問道。
小廝微微一頷首,道:“小的隻是個看門的,宗門內其他事,小的一概不知。”
藍夜不禁有些失望,道:“那是誰叫你來的?”
小廝道:“自然是宗主大人!”
藍夜還不死心,道:“有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小廝搖了搖頭,道:“沒有。小的隻是奉宗主大人之命前來送藍公子下山。”
藍夜無奈地看了看四周,歎了一口氣,跟著小廝一步三回頭地往山下走去。
他是真希望柳若丹能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可是眼看著快到山門了,柳若丹還是沒有出現,藍夜的心已經瀕臨破碎的邊緣。
山峰之上,柳若丹目送著藍夜遠去,淚水早已流乾,徒留數道倔強的淚痕!
從此陌路,兩不相見!
或許這就是愛的代價吧!
……
藍夜滿腹心事地走在路上,全然不知已是夕陽西下。
忽然,一道陰冷的笑聲傳來。
藍夜不禁嚇了一跳,連忙駐足環視四周。
天色已暗,隻有天際邊有一絲亮光。
空中一陣波動,一道身影浮現在藍夜麵前。
“李,李宗主?好,好久不見!”藍夜有些驚愕。
來人正是赤水宗宗主李浪。
“剛分開幾個時辰而已,怎麼就好久不見了?嗬嗬!”李浪冷笑道。
藍夜尷尬地撓了撓頭,道:“額,這麼晚了,李宗主不回家,卻跑來這裡,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李浪臉色一沉,道:“少廢話,識相的就跟我走一趟!”
藍夜心中暗道不好,正待答話,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誰敢動他?!”
李浪聞言,臉色大變,連忙低頭道:“柳宗主,我,我隻是想請藍公子到敝宗一敘,他身上不是有傷麼,一個人上路肯定十分危險,我想請他到敝宗療傷,僅此而已!”
柳玄白並未現身,沉聲道:“你是自己離開,還是要我幫你?!”
李浪滿臉驚恐道:“不敢勞煩柳宗主,我,我這就走!”
說罷,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藍夜心中的一塊石頭方才落地。
“多,多謝柳宗主!”藍夜也不知道對方人在哪,胡亂對著空氣抱拳道。
“哼,你上來吧,我說過保你今日無恙的!”柳玄白沉聲道:“要不是丹兒苦苦哀求於我,我才懶得管你!”
藍夜一愣,心中不禁有些歡喜,畢竟若丹姐還是心裡有他的!
先前的那個小廝將藍夜領到一間偏房,道:“藍公子,今晚你就在這裡歇息吧,明日一早,小的再來帶你下山!”
目送小廝離開,藍夜連忙關上房門,從儲物戒中一股腦取出一大堆靈石,盤腿而坐,馬不停蹄地修煉起來。
他從未像今天這樣如此刻苦,隻因明天一早,他將再次置身於無限的凶險之中。
沒有一個好身體,如何愉快地渡過每一天?
……
淩霄殿,後山。
柳玄白靜靜地站在小池旁,看著池中魚兒來回遊蕩。
“宗主,你真的打算放過姓藍的小子?”一個戴著黑色麵具之人在他身旁輕聲問道。
“嗯,你想說什麼?”柳玄白轉頭瞄了他一眼。
麵具人向前俯身,低聲道:“這小子十有八九是青雲宗藍宇興的獨子!”
柳玄白木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道:“老夫也是這麼想,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我見這小子也沒什麼異樣,難道……”
麵具人道:“這些年,發生在此人身上的事還不少麼?秦烈被他從玄武禁地解救出來,南域天炎城的蠱禍也是他解的,不僅如此,順帶著還滅了紫火宗與絕毒門兩大宗門。沒有五行神石,他怎麼做得到?”
柳玄白臉龐微微抽搐了一下,緩聲道:“哼,有五行神石又如何?老夫現在已是半神,用不了多久便可成神,那玩意對我來說早已沒有什麼價值了!再說,我也查了無數典籍,後來才知道,五行神石是會自選其主的,隻有天生絕脈之人才能擁有它。嗬嗬,當年可真是有些衝動啊!”
麵具人悄悄握了握拳頭,道:“可是,宗主,若他真的是藍宇興的獨子,那當年滅宗之事遲早被他知曉,到時候……”
“嗬嗬!你是怕他來尋仇?”柳玄白輕蔑道:“我既然敢放任他,就不怕他來尋仇!”
麵具人低下頭,道:“宗主英明神武,自是不懼他來尋仇,倒是屬下多慮了!”
柳玄白點了點頭,道:“老三,你也跟了我這麼多年了,我可曾虧待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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