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道也不惱,笑道:“從他的身形體態,以及聲音來看,倒令我想起一個人來。”
“誰?!”秦翔嶺兩眼一瞪,頓時來了精神。
“此人你也認識,嗯,不僅認識,而且還頗有淵源!”江陽道似笑非笑地看著秦翔嶺。
秦翔嶺一臉狐疑,他又左右仔細看了看黑袍人,突然一把抓住江陽道的衣袖,沉聲道:“你是說他……”
江陽道笑著點了點頭。
“不可能!”秦翔嶺搖了搖頭,道:“雖然外形上看確有幾分相似,但這麼多年都沒他的音訊,況且神石都被奪了,他絕對活不了!”
江陽道扭頭看了一眼黑袍人,道:“神石被奪,咱們也隻是道聽途說而已,又沒親眼見到。”
秦翔嶺兩眼眯成了一條線,道:“可是他身上一點靈力都沒有……”
“難道不會隱藏麼?”江陽道不等他說完,便直接打斷。
秦翔嶺搖了搖頭,堅定地道:“隻有玄靈師才可以隱藏自己的實力,玄靈師以下,必須借助符文才可能辦得到,符文又是有時效的,最多也就一個時辰,即便是百煉門煉製的符文也就一個半時辰,現在都過了快兩個半時辰了,怎麼解釋?”
江陽道眉頭一皺,摸著下巴,沉吟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也考慮到這一點才一直不敢確定。”
秦翔嶺接著道:“他若是玄靈師的話,早就大開殺戒了,何必乖乖跟我們回來?”
江陽道眉頭皺得更緊了些,緩緩踱到黑袍人麵前,死死盯著黑袍人那雙空洞的眼睛,半晌都未移開。
“看出我是誰了麼?”黑袍人沉聲問道。
江陽道向後退了幾步,搖著頭道:“奇怪,我怎麼老是覺得在哪見過你,可是又不太像,奇怪……”
黑袍人沒有理會他,隻是抬頭看了看窗外。偌大的牢房隻有門後掛了兩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根本無法照亮整個牢房。
“你老實回答,你是不是藍夜?”江陽道索性直接問道。
秦翔嶺也走了過來,兩眼放光,他真希望對方給出肯定的回答。
“嗬嗬,藍夜?”黑袍人笑了笑,道:“藍夜是誰?跟你們有什麼過節麼?”
秦翔嶺低吼道:“快說,你到底是不是藍夜?!”
黑袍人再次笑了笑,道:“怎麼,他很厲害麼,你們這麼怕他?”
秦翔嶺一咬牙,星辰劍已在手中,沉聲道:“老子管你是不是他,先殺了你再說!”
江陽道連忙按住他的手,朝黑袍人揚了揚下巴,道:“你還是承認了吧,咱們也是老朋友了,自是不會為難你!”
黑袍人兩眼一瞪,怒道:“老子可是夜魔,三界中敢稱夜魔的,除了老子,還有誰?那什麼藍夜的能跟老子相提並論?呸!”
江陽道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道:“好,好,你不承認也沒關係,藍夜也罷,夜魔也好,反正你也活不了幾天了!”
黑袍人沒有答話,隻是嘿嘿冷笑不已。
“秦兄,你去看看,人皇的聖諭差不多也應該到了!”江陽道不再與黑袍人糾纏,轉身對秦翔嶺道。
秦翔嶺點了點頭,道:“好,我去看看!”
說罷,轉身便出了大牢。
江陽道待得秦翔嶺走遠,方才悠悠地道:“你知道我將他支走是何用意吧?”
“不知!”黑袍人冷漠地回了一句。
江陽道嗬嗬一笑,道:“秦副統領最恨的人就是你了,我若不把他支走,誰敢保證他不會一時興起,將你殺了怎麼辦?”
黑袍人道:“他憑什麼恨我?你少在這裡繞彎子!”
江陽道挑了挑眉頭,道:“他恨你,我江某也恨你,你可知道?”
黑袍人道:“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哦?”江陽道一愣。
“你不是說了嗎,你也恨我,我不傻也不聾,這句話還是聽得明白的!”黑袍人沒好氣地道。
江陽道臉色一變,沉聲道:“我沒空跟你耍嘴皮子,現在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若是承認,我對天發誓,一定保守秘密!”
黑袍人道:“我承認什麼,承認我就是那個什麼藍夜麼?”
“難道你不是?!”江陽道眼神一凜,直勾勾地盯著黑袍人,恨不得要將他看穿一樣。
黑袍人冷笑兩聲,不再理會他,又抬頭望向窗戶。
“好,你有種!”江陽道狠聲道:“我給了你機會,你卻不珍惜,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到時候,你一定會跪著來求我,哈哈哈……”
說著,江陽道瀟灑地轉過身,朝門口走去。
“嗬嗬嗬……”黑袍人仰著頭,盯著窗戶,也笑了。
“你就笑吧,等下你就笑不出來了!哼!”江陽道赫然轉過身,怒聲道。
一名軍士很識相地將牢門打開。
江陽道一揮手,怒道:“不必了,拿個椅子來,本官就在這裡坐等!”
那名軍士連忙應了一聲,從外麵扛了把椅子進來。
江陽道往椅子上一坐,四平八穩,抬了抬手,道:“去,弄壺好茶!”
那軍士領命匆匆離去,一盞茶的功夫,便端來一個盤子,上有一壺冒著熱氣的茶壺,外帶幾個茶杯。
“嘖嘖,好茶!”江陽道咪了一口,異常享受。
“南邊剛進貢的新茶,要不要嘗嘗?”江陽道對著黑袍人遙一舉杯。
黑袍人根本沒有理會他,一直仰著頭,看著十丈高的那扇小窗戶。
“不用看了,我勸你還是死心吧,我便是放了你,你也休想從這窗戶逃走!”江陽道自信滿滿地道。
“萬事無絕對!”黑袍人突然回了一句。
江陽道一愣,隨即笑道:“這窗子如此之小,除非你能變成一隻鳥,否則,如何出得去?”
黑袍人隻是一個勁地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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