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白牙,如何令人信服?”江陽道冷笑道。
黑袍人沉默了片刻,道:“我要走,你們誰也攔不住,即便你們殺光他們,與我何乾?”
江陽道皺了皺眉,道:“嗬,既然如此,你為何現身?”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隻殺該殺之人!”黑袍人冷聲道。
“好一個一人做事一人當!嗬嗬!”江陽道竟然拍手鼓起了掌。
“信不信由你,給你三息時間考慮,不然,我走!”黑袍人冷聲道。
秦翔嶺怒道:“賊子休要猖狂!”
說罷,便拔出星辰劍,直指黑袍人,道:“待我拿下你,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劍是好劍,可惜,人卻未必!”黑袍人歎息道。
“你……”秦翔嶺臉色一變,便要出招。
“秦副統領息怒!”江陽道抬手製止,道:“既然人家主動現身就範,咱們也不必咄咄逼人,人皇令我等捉拿夜魔,我們隻管拿人交差便是,其他無關人等自是不必理會。”
秦翔嶺冷哼了一聲,雖然沒有出招,但長劍仍然指著黑袍人。
“閣下所言甚是,隻是我等如何相信你便是夜魔呢?”江陽道笑道。
黑袍人沒有回答,突然身形一閃,隻聽“呯”的一聲,一隻獨角獸的肚子上便挨了他一掌。
“嘶——!”
獨角獸受驚,前腿高高揚起,那背上的軍士一個不留神,竟被直接掀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秦翔嶺眼明手快,縱身一躍,一手抄住獨角獸的韁繩,往下一扯,獨角獸竟被扯得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秦翔嶺大怒,正待起身,卻一眼瞄見獨角獸身上有一道黑色掌印。
“這樣夠了麼?”黑袍人冷聲道。
秦翔嶺這才鬆開韁繩,那獨角獸便自行站了起來,似乎並無大礙。
“閣下好俊的功夫!”江陽道忍不住讚歎道:“力道拿捏恰到好處,佩服,佩服!”
“可以走了麼?”黑袍人問道。
江陽道笑了笑,輕輕一揮手,道:“來人,放了他。”
眾軍士聞言,便給魯長沙鬆了綁,魯長沙並未走,而是看著黑袍人,道:“多謝恩人!”
黑袍人一動不動,並未理會,魯長沙隻得朝他抱了抱拳,退回到人群之中。
“既然你是欽犯,那便要委屈一下咯!”江陽道笑吟吟地道。
說著,便又是一揮手,道:“綁上!”
兩個軍士手拿繩索,卻畏畏縮縮不敢上前。
黑袍緩緩伸出雙手,那兩個軍士這才上前,一個套頭,一個縛手。
秦翔嶺轉過身,默默走到那個通風報信的小叫花子麵前,突然,劍光一閃,小叫花子的人頭立馬飛出老遠,人未倒,頭已落地,頸部頓時鮮血噴湧而出。
眾人儘皆嚇得大叫一聲。
“哼,本官幫你們殺了叛徒,也不謝謝本官一聲!”秦翔嶺冷聲喝道。
……
一間空曠的屋子,兩根石柱立在中央,石柱上分彆掛著兩條索鏈,吊著黑袍人的雙手,腳尖勉強能夠到地麵。
四名軍士手持長槍,分列於門前。
江陽道摸了摸下巴,朝身旁的秦翔嶺看了看,低聲道:“秦兄,等人皇的口諭到了,咱們便開始審訊吧。”
秦翔嶺抿了抿嘴,道:“為何不現在就開始?”
江陽道愣了愣,道:“秦兄,我知你立功心切,此人既已被我等拿到此牢,還怕他飛了不成?嗬嗬!”
秦翔嶺道:“我隻是怕夜長夢多!”
江陽道哈哈一笑,道:“這裡可是天牢,自古至今,尚無一人能從此牢逃脫,你膽子也太小了吧!”
秦翔嶺冷聲道:“小心些總歸沒錯。”
江陽道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我也想現在就審,隻是咱們得按規矩來辦,萬一惹怒人皇,那咱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秦翔嶺咬了咬牙,沒有再說話,而是將目光移向黑袍人。
“我很好奇,這大陸上什麼時候出了個這麼厲害的人?”秦翔嶺既像是在問黑袍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黑袍人緩緩抬起頭,望了望四周,十丈高的牆上,一縷陽光從一個不過碗口大的小窗中透了進來。
“嗬嗬,彆人的劍用得還習慣麼?”黑袍人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秦翔嶺突然臉色一變,整個人一晃,眨眼間便到了黑袍人麵前。
“你到底是什麼人?”秦翔嶺冷冷地喝道。
他自然知道黑袍人那句話的意思,他手中的星辰劍原本是百煉門唐家大少爺唐奕所有,唐奕死後,這柄劍竟是到了秦翔嶺手中。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麼人?!”黑袍人冷冷地道。
秦翔嶺渾身一抖,伸手便掀掉黑袍人的頭罩。
隻見黑袍人披頭散發,滿臉汙穢,胡子邋遢,根本沒個人樣,而且還散發著泔水的酸臭味!
秦翔嶺愣了一下,隨即連退數步,捂住了口鼻,他本是個愛乾淨的人,怎受得了如此肮臟之人?
“怎麼,看出我是誰了麼?”黑袍人咧嘴一笑。
秦翔嶺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頭望向江陽道,江陽道此時也正盯著黑袍人。
“可認得他?”秦翔嶺問了一句。
江陽道眉頭緊鎖,半晌方道:“好像認得,又好像不認得。”
“你這跟沒說有什麼分彆?”秦翔嶺為之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