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夜嚇得連忙蹲在了地上。
“大人,草,草民不敢頂嘴。”藍夜哆嗦地道:“若大人非要這樣叫草民也行,就是能不能不要在前麵加個‘臭’字?”d,你耍我?!”鐘平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上前幾步,一腳踢向藍夜。
“媽耶!”藍夜嚇得大叫一聲,身子朝旁邊挪了一下。
隻聽“呯”的一聲,緊接著,鐘平便暴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啊——,痛死我了,啊呀……”
原來,藍夜蹲下時,發現身旁正好有一個石墩,於是故意引他發怒,鐘平畢竟年輕氣盛,果然上當,一腳剛好踢在石墩上!
“大人,你,你怎麼了?”藍夜故作緊張地大聲叫著,站起身便來扶鐘平。
鐘平兩手抱著腳,在地上轉著圈地蹦達,嘴中哼嘰不斷:“痛,痛,痛……”
“快,坐下先!”藍夜邊說邊用手抓住一把椅子的腿,將椅子拉了過來,同時手中暗勁迸發,那條椅腿已被震裂,但從外表看卻是完好無損。
鐘平痛得隻流眼淚,哪還顧得上許多,經藍夜這麼一拉,自己也就順勢坐了下來。
“啪!”
椅子不出意外地突然斷裂,鐘平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椅子也被他碾了個稀碎!
“哎呀!”鐘平又是一聲慘叫。
“大人,怎麼了?大人?”藍夜佯裝關切。
鐘平坐在地上,雙腿繃直夾緊,嘴巴張得老大:“我的腿,我的腿,哎喲……”
“你的腿怎麼了?!”藍夜大聲道,邊說邊腰彎要將鐘平扶起來。
鐘平一擺手,吼道:“彆動!啊喲……”
“什麼?”藍夜一臉茫然。
“啊喲……”鐘平直顧哀號著,地上開始滲出血水。
“血,大人,你,你流血了!”藍夜指著鐘平的腿,急得直跳腳。
鐘平此時本就鬱悶得要死,藍夜又在一旁煽風點火,直氣得他七孔冒煙,牙根都差點咬碎!d,你個災星!再說話,老子一掌拍死你!”鐘平怒吼道。
藍夜連忙閉上嘴巴,顫巍巍地站在一旁,雙手捂嘴,兩眼瞪得老大。
他沒辦法不捂住嘴,不然,真的會笑出聲來!
好一會兒,鐘平才稍微平息了一些。
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隻要一使勁,就會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愣著乾什麼,還不過來扶小爺一把?!”鐘平瞪了藍夜一眼。
藍夜這才點頭哈腰,小心地扶住鐘平的肩頭。
“慢點,慢點!”鐘平邊叫邊站了起來。
藍夜朝他背後一看,隻見一條腿上全是鮮血。
左大腿正好有一小截木屑露在外麵。藍夜吐了吐舌頭,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腿。
“來人,快來人!”鐘平扯著嗓子大聲叫喚。
幾個軍士連忙湧進屋內,一看這陣勢,個個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d,你們瞎了麼?沒看到小爺有傷在身?”鐘平氣不打一處來。
“哦!”幾個軍士這才醒悟,紛紛拔出腰間大刀,呈扇形將鐘平與藍夜圍了起來。
鐘平想死的心都有了!把刀收起來,扶老子回去!”
眾軍士連忙收起大刀,一擁而上,抓手的抓手,抬腳的抬腳,將鐘平硬生生給舉了起來。碰我的腿!”鐘平怒罵道。
眾軍士哪裡管那麼多,舉著鐘平便往外跑。
待得眾人走遠,藍夜終於忍不住,坐倒在地上狂笑起來。
笑了一會,又聽見院外傳來腳步聲,原來是那幾名軍士又折了回來。
“哎,各位軍爺,怎麼又回來了?”藍夜好奇地問。
那幾名軍士看都不看他一眼,朝門口一揮手,喝道:“走,大人要見你!”
“啊?哪位大人要見我?”藍夜愣了一下。
“走吧你,到了就知道了!”一名軍士一腳踹在藍夜屁股上,將藍夜踹了個踉蹌。
幾人連推帶踹,將藍夜帶到一處小屋外,藍夜眉頭一皺,這裡不是江陽道的練功室麼?
此時,屋外已站滿了禁軍,個個手持長槍,虎視眈眈。
一名軍士站在門外恭敬抱拳,道:“唐大人,人已帶到!”
“嗯,讓他進來!”屋內傳出一道聲音。
室門打開,一股寒氣撲麵而來,藍夜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進去!”一名軍士嗬斥一聲,用力將藍夜推進了屋內。
藍夜剛一進屋,門便合上。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此屋並不大,約有十丈見方,地麵牆壁都異常平整,而且還有寒氣冒出,整個屋子都是用巨大的冰塊鋪造而成!
屋內沒有任何其他多餘的擺設,甚至連個窗戶都沒有。
三道身影正背對著門,站成一排,在他們的前麵前就躺著兩具屍體,渾身都是冰渣。
藍夜假裝抖得厲害,雙手不斷搓著雙肩,一副很怕冷的模樣。
江陽道第一個轉身,冷漠地看了一眼藍夜,沉聲道:“你,過來。”
藍夜連忙點頭哈腰地來到近前,打量著兩具屍體。
這兩具屍體不用說,正是席仁與談以潭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