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夜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兩眼直勾勾的望著屋頂,角落裡有一張蛛網,不知被什麼東西弄了個大洞,一隻蜘蛛正賣力地修補著。
它已修了三天了。
“你們幾個在外麵守著,沒我的允許,誰也彆放進來!”院外傳來唐小六的喝聲。
藍夜連忙從床上一躍而起,打開房門,唐小六那張冷漠的臉恰到好處地出現在他眼前。
二人沒有說話,藍夜很默契地側身讓唐小六進了屋,隨後關上了門。
“怎麼才來?”藍夜有些不爽地問道。
唐小六冷聲道:“來了就行!”
藍夜不想與之廢話,忙道:“行,行,你說了算,情況怎麼樣了?”
“江陽道認為凶手肯定還在學院,提議按兵不動,等凶手主動現形。”唐小六道:“隻是,三天過去,竟沒有任何跡象。”
藍夜撇了撇嘴,道:“能殺得了席仁,當然是強者中的強者了,這點忍耐心都沒有,還出來混什麼?”
唐小六點了點頭,低聲道:“你這邊有什麼發現?”
藍夜指了指頭頂上的那片蛛網,有氣無力地道:“咯,監督它修網咯。”
唐小六抬頭瞄了一眼,道:“有人來找過你麼?”
藍夜搖了搖頭,道:“沒有。自從蔡樂兒與苗艾丫二人上次來找過我一回後,就再也沒來過。”
“嗯,蔡樂兒,苗艾丫……”唐小六低頭沉吟。
“你嘀咕什麼呢?”藍夜道。
“沒什麼,那二人的屍身你也看過了,有什麼發現?”唐小六扭頭盯著藍夜。
“嗯,席仁眉心中招,傷口極小,血跡也很少,估計是被人近距離正麵偷襲所致。”藍夜皺著眉頭道。
唐小六點了點頭,麵色變得凝重:“嗯,我查探過,他的腦袋看起來沒什麼問題,裡麵全碎了,凶手一定是修煉了一種極其高明的水係功法。”
“水係玄靈師……我也想不出是誰,你在皇宮這麼多年,玄靈師總認得幾個吧?”藍夜道。
唐小六摸著下巴,低頭踱起了步。
“有是有,我也想過,要麼是沒有出手的理由,要麼就是沒有作案的時間,唉……”唐小六歎了口氣。
藍夜撇了撇嘴,道:“談以潭的傷口是火係功法所致,我估摸著是另一人所為。”
“嗯!”唐小六兩眼一眯,道:“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有沒有是同一人所為的可能?”
藍夜兩眼一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同時擁有兩種不同的功法?”
“你不就是麼?”唐小六相著藍夜。
藍夜點了點頭,道:“你這麼說也不是沒可能,畢竟朱遺生擁有五行神石,他也有可能做到,隻是,之前不就把他給排除了麼?”
“……”唐小六又陷入了沉默。
藍夜此時腦中也是一團亂麻,見唐小六沉默不語,他也不說話,抬頭望著那片蛛網。
良久,藍夜突然開口,道:“網破了,當然要主動修複,如果光靠等的話,網也不會自己恢複。”
“你的意思是,我們主動出擊?!”唐小六沉聲道。
“不錯,凶手不主動,咱們就主動!”藍夜道。
唐小六吸了口氣,道:“可是,如何主動呢?”
藍夜一愣,他也沒想過要如何主動出擊。
“三日後,便是人皇限定的日子,再找不出凶手,我可沒辦法交差了!”唐小六無可奈何地道。
“三天?”藍夜一怔,道:“這麼快?”
“嗯,現在是多事之秋,人皇也急啊!”唐小六點了點頭。
“額,讓我想想……”藍夜雙手抱於胸前,來回踱起了步。
一會後,藍夜打了個響指,道:“此事是因為異象而起,咱們就在它身上下功夫!”
唐小六也來了神,道:“異象?對呀,到現在我們還沒搞清楚是個什麼東西呢,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藍夜壞笑道:“嘿嘿,幸虧沒搞清楚,不然,咱們還真沒辦法入手。”
唐小六點了點頭,道:“嗯,凶手潛伏於學院遲遲不走,要麼就是防備太嚴,沒機會出去,要麼就是因為異象!”
“我覺得是後者!”藍夜沉吟道:“就算這裡防備再怎麼森嚴,一個玄靈師想要出去的話,也不是件特彆難的事!”
唐小六當然同意這個觀點。
“來,咱倆好好合計一下。”藍夜神秘地朝唐小六招了招手。
……
月上樹梢,又是一個安靜的夜晚。
院長大殿前,鐘平正一瘸一拐地來回巡視著,大門兩邊分彆站著五名軍士。d,等老子傷好了,一定要好好教訓那小子!”鐘平一邊摸著自己受傷的大腿,一邊惡狠狠地嘀咕著。
一陣風吹過,鐘平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唉,你們幾個,大殿前後都巡查一遍!”鐘平朝那幾個軍士吆喝道。
那十名軍士本就困意沉沉,被鐘平這麼一吆喝,頓時來了精神,連忙分成兩隊,沿著大殿開始巡邏。
鐘平待眾軍士都離開,自己也移步到門前的台階上,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啊,特麼的,腿都站麻了,老子休息一會先!”鐘平自言自語地道。
沒過一會,鐘平隻覺困意襲來,腦袋往台階上一靠,竟打起了盹。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從院牆角落裡走了出來。
此人全身黑袍,正是喬裝後的藍夜!
隻見他一個閃身便繞到鐘平身後,鐘平仍然打著盹,壓根就沒有察覺有人到來。
藍夜絲毫不停留,快步來到大門前,大門並未關閉,而是虛掩著,剛好可以容納一個人進去。
這當然是之前跟唐小六商量好的,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藍夜吸了一口氣,閃身進了大殿。
大殿內漆黑一片,偶有門縫擠進來一線月光,絲毫起不到什麼作用。
不過,這並不影響藍夜的視線,殿內的一切都儘收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