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啊,彆光看著我傻樂。”
王言好笑的看著對麵雙手撐著下巴的周曉白。
“我吃過了,你多吃點兒。”周曉白問道,“你請假好請嗎?”
“好請。我提前一個多月就請假了,說來看看對象,領導都挺支持的。”
“我記得你之前說去廣交會,完了以後還要去一趟港島,你是去了港島直接來的?”
王言含笑點頭:“要不說你聰明呢,就是直接過來的,還給你帶了一些外國的洋貨。”
“上次你給我郵過來的那些東西,一看就花了不少。東西太貴了,你在林縣那邊不容易,彆亂花錢,能省一點就是一點。”
“你就說高不高興吧。”
“高興!”周曉白甜蜜點頭,“但是該省還是要省的,我媽給我打電話說你給他們也寄了不少東西,她讓我告訴你不要那麼鋪張浪費,他們什麼都不缺。我寫信給你了,不過寄到了林縣那邊,你應該還沒收到呢。”
“給你買的,還有給你家裡買的東西,沒花我一分錢。都是港島那邊的愛國人士送給我的。”
周曉白並不清楚王言在港島都成了淨街虎的事情,她驚奇的問道:“港島的愛國人士竟然連那些保養皮膚的都送嗎?”
“那是感謝我對他們的幫助。”王言認真的說道,“這麼點兒錢對人家來說連九牛一毛都不如,他們還給我們送了兩百多萬外彙呢,還有幾十輛小轎車,小客車,這些我都沒跟你說。
另外我這次又去港島,跟他們友好交流了一下,他們深感林縣的貧困,林縣人民的艱難,為了改善林縣人民的出行,他們決定捐贈幾十輛大客車,給林縣搭建公交係統,都是心係祖國的好人呐。”
“沒想到他們竟然還能做到這個地步。”周曉白當真的聽了,“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就在林縣紮根了?”
“目前還沒想過這個問題,之後再看吧,咱們都還年輕呢,不用著急。”王言搖了搖頭,轉而說道,“跟你說個好消息,我被選上了省市縣三級的優秀黨員,還被推薦去西工大讀大學。”
“真的呀?太好了。那你學什麼專業?”
“馬列理論。領導說是看我報告作的好,對於理論與實踐有著很深的理解,讓我專門研究一下,將理論整理出來。等我整理出了理論,到時候也就順利畢業了。”
“那我覺得你不如學一門技術呢,你那麼聰明,肯定學的更好,到時候造一些機器什麼的,更好的提高生產力,豈不是更能造福人民?”
“你看看這個覺悟。”王言哈哈笑,“不過這個專業也是不錯的,畢竟這是我們國家立身的根本所在,思想理論指導實踐發展,既要務虛也要務實,虛實相和才是發展的正確路徑。少不了做研究的科學家,也少不了搞理論的學者,做的好了都是一樣的。”
“你道理真多。”周曉白撇嘴吐嘈。
“都是實話。”王言吃了兩口菜,“前一陣子我跟鐘躍民他們一起在縣裡喝羊湯,也說到了以後要乾什麼。大勇他對象說,我會拍照,可以去電影學院,或者去製片廠,拍拍電影什麼的,給咱們人民群眾的精神文化需求做貢獻,我覺得這個挺好。”
“既然你覺得不錯,我讓我爸給你聯係聯係吧,直接給你調到……我記得秦省有製片廠吧?”
“西影廠。”
王言搖頭笑道,“你有心了,不過這麼點事兒還是不麻煩我老丈人了。不跟你吹牛啊,曉白同誌,我現在要是想調動工作,往京城去可能要費點兒力氣,在秦省這邊問題不大,想去哪個單位基本都沒太大的問題。
前一陣子我們延市的領導跟我談話,問我的意思,想要安排我到林縣工作,這就是當上乾部了,我大學進修的專業也對口。不過我沒同意,去年搞家具廠的時候我記得在信裡跟你說過。
當時縣裡的意思就是讓我在公社任職,乾上一段時間給我提到縣裡去,讓我有更大的地方施展身手,帶著林縣搞發展。當時我就沒同意,想要搞發展,我在哪都能發展,主要還是領導們的支持。”
“你這話說的對。”周曉白對王言的能力表示認可。
因為從認識王言到現在,王言一直也沒怎麼吃苦受罪,在京城是吃香喝辣,到了陝北也能搞出一番局麵來。
“所以啊,既然到哪都能發展,我還算有點兒手藝,能寫能畫,還會點兒鳥語,能做木匠活,這輩子吃喝不愁,你又有好單位,我這老丈人、丈母娘,還有大舅哥、大姨子他們也都是有能耐的人,我有什麼發愁的?”
對於王言的說法,周曉白很開心,因為話語裡透露出來的,是沒拿自己當外人,也沒有因為她家門檻高,而有其他的什麼想法。
她動手給王言夾著菜:“你多吃點兒,條件再好,在林縣那邊也吃不到喝不到吧?”
“都跟你說了,你就是不信,還一直給我寄錢。林縣還是很好的,縣裡的東西一樣齊全,吃喝基本上都有。這幾個月我們的鋪子開到了市裡,物資保障更足。
我跟你說過羊湯鋪子的事情吧?我來之前,社裡正商量著把羊湯鋪子開到市裡去呢。那是我教社裡做的,你說我能少吃了肉,少喝了湯?
何況我還是剛在港島回來,那邊吃喝都是咱們這邊保障的,什麼都有,我在那邊吃飯就沒花過錢。”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
就如此吃過了一頓飯,主要都是王言在吃,周曉白隻是簡單的吃了幾口,就一直盯著王言吃飯了,好像怎麼也看不夠,好像一眨眼王言就要消失一樣。
這份眷戀,在兩人到了招待所之後,都化成了無儘的柔情。
才關上房間的門,周曉白就跳到了王言的身上,主動的親吻上來。
房間裡雖然有著暖氣,但要說多麼溫暖卻也沒有達到,隻是不冷罷了。然而周曉白對王言似火的熱情,卻好像融化了北國的冬天,使得春天提前到來。
水到渠成,是一個很好的詞語,顯得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而然。
自然而然的,周曉白緋紅著臉頰躺在王言的懷中,頭發因為汗水而結了綹,汗珠在她光潔的皮膚上,為著窗外透照進來的陽光而晶瑩剔透。
王言也自然而然的抽著煙,千多年從無改變的把玩著大寶貝。
周曉白仰起頭來,看著王言吐出了一口煙,隨著光柱升騰起舞,是美麗的達爾文效應……
她動情的說道:“王言,我回去就向組織打報告申請結婚。”
“行。”王言應的乾脆,“咱們先把證領了,事兒辦不辦的也無所謂,革命愛情、革命婚姻嘛,不在乎那些形式。反正咱們也年輕,就先這麼分著,過幾年看看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