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兒敢啊!”他連忙陪笑道,“寒鴉姐,這些都是駱爺吩咐下來的,絕對乾淨。”
他戴上手套,拿出一摞來遞給範團:“您過目。”
範團用袖子包住手接過來,翻了一下,不是連號。
這些不是新鈔,而是舊鈔做新。
這樣一來,鈔票的號碼是亂的,都已經在市場上流通過,想要追查很難。
而且做新的過程會進行一係列工序,指紋什麼的都會消失,鈔票的軌跡相當於斷鏈。
隻要範團不沾上指紋花出去,誰也不會知道這張鈔票曾經過過她的手。
駱爺……範團眸色微暗。
老狐狸。
見範團臉色好轉,瀟哥鬆了口氣,將鈔票重新裝回箱子裡,封好遞給範團,笑道:“寒鴉姐肯定已經想到了,這家店是駱爺的,我隻不過是個掛名的打雜。”
“駱爺的意思是,第一場,就鬨起來。”
範團冷著臉提過行裴箱:“不用他說,我正有此意。”
瀟哥撫掌大笑。
寒鴉銷聲匿跡兩年之久,突然重回地下,肯定要鬨起來!他也好,駱爺也好,都想借著寒鴉的勢告訴那群人,有些東西他們動不得!
“第一場之後,駱爺會親自見您,和您商議下一場的價碼。”
範團不吭聲,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瀟哥一拍腦門:“哎喲,瞧我這腦子,等會兒。”他一腳踹在小弟臉上,“去找個調酒的,給寒鴉姐調一杯!”
那小弟連忙應聲,踉蹌著跑出去。
“寒鴉姐,死槍還是活槍?”瀟哥笑眯眯地問。
範團心裡冷笑一聲,表麵上信了,錢也給了,可還是在處處試探。
“死槍。”她坐在沙發上,皮箱放在腳邊,“要三刺撓。”
瀟哥麵色紅潤,連忙稱好,剛剛眯縫起的眼睛裡多了幾分真誠,少了點兒試探。
這是黑話,隻有混他們這一行的才懂,上擂台前要喝“槍”,一種烈性調製酒,取一個好彩頭。
死槍和活槍之分指的是加不加料。一般人喝不了死槍,隻能喝活槍。
但是他們這些人不同,普遍都會選擇加料,以此來表現自己的勢在必得和勇猛。
三刺撓則指的是三倍加料。
這確實是寒鴉的習慣,很少有人知道,但駱爺畢竟是駱爺,有門路。
看來能確定眼前這個小丫頭確實是寒鴉了。
見過寒鴉真麵目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駱爺也找不到一個,所以隻能靠這種辦法來辨彆了。
很快,那小弟又回來了,身後跟著一個調酒師,推著一個小推車,裡麵裝著調酒的工具。
“,你怎麼找個雛兒?”瀟哥皺眉,一腳踹過去。
小弟苦著臉:“王立今兒沒來,場上就他會了。他乾了一年多了,不算雛兒了。”
範團抬眼,微微停頓了一瞬,又挪開視線。
然而她的心臟卻止不住地狂跳著。
她用假發換了發色,化妝改了五官特點,還戴了美瞳來改變瞳色,甚至穿了增高鞋墊改變身高。
可是偽裝隻是偽裝,畢竟不是小說裡的易容術,如果是熟人站在麵前,還是有被發現的可能!
更何況,是剛剛給她補了三個小時課的熟人!
她呼吸保持平穩,佯裝不在意的樣子往沙發靠背一靠,脊背卻沒敢完全放鬆,餘光一直在瞄門口的方向。
過千帆怎麼會在這裡?還在這裡乾了一年的調酒師?
他會認出自己暴露自己的身份嗎?還是說他已經是瀟哥的人了,故意來戳破她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