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歡團團了。”
之後的日子裡,過千帆乖巧得不像話,將所有家務大包大攬的同時,還負擔起了兩個人的一日三餐。
但這換來的是他抗拒重返學校,每一次範團有意讓他回學校時,他都抿著嘴唇蒼白著小臉,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頭,柔聲問她是不是不想要自己了。
“你已經一周沒有去學校了。”範團實在拿他沒辦法,“你知不知道再請假下去,學校是有權利開除你的?”
過千帆沉默著夾起一塊紅燒茄子,熟稔地放在範團的米飯上,又用勺子舀一勺濃鬱的菜汁,從上到下澆在米飯上。
見他不理,範團撂了筷子:“過千帆,如果是我耽誤了你讀書,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過千帆盯著她放下的筷子,半晌,取走了她麵前的碗,用自己的筷子幫她將飯碗裡的湯汁攪拌均勻。
趁熱拌勻了才好吃,團團最喜歡這種吃法了。
範團實在沒辦法了,過千帆話少的時候跟啞巴一樣,能把她氣死,可是又不能拿他怎麼樣。
因為話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也是那種病的特征之一。
範團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實際卻是在看積分商城裡的藥品區。
“不好意思啊宿主,這種病是沒有特效藥的。”係統汗顏,“這種病不可能通過吃藥來得到好轉,隻能進行綜合治療來調整、控製,而且效果也比較微小。”
範團一怔:“你不是高位麵的係統嗎?不是說我們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在你眼裡根本不夠看嗎?”
係統隻好解釋:“在我們那個世界,這個病仍然存在,並且仍然沒有特效藥。”
“那他……”範團說了兩個字,就沒有繼續說了。
她想問,她和過千帆相認之前,過千帆的表現是那麼正常,除了不愛搭理人,沒有彆的問題了。
可是為什麼她出現之後,過千帆又是屢次發病,又是厭學情緒深重?
而且那天她帶他回家的時候,他做夢一直在喊“我治好了”。如果這個病根本沒辦法痊愈,那他口中的治療到底是什麼?
又是怎麼“治好”的?
“你很了解我。”範團睜眼,看著麵前已經拌好的飯,“可是我一點兒都不了解你了。”
過千帆夾菜的筷子一顫,抬眼瞧她:“你了解我的。你還跟以前一樣,會摸摸頭,會抱我。”
範團搖了搖頭,盯著他:“那些隻是以前的習慣,我對你的認識還停留在十年前的段暉身上。”
“可你現在是過千帆。”
“我想要了解這十年,我都錯過了些什麼。我想了解現在的過千帆是什麼樣子的。”
“你不想讓我了解嗎?”
短短幾句話將過千帆吃得死死的。
他眼睛亮晶晶,心跳得砰砰作響,臉上不自覺地漫起一個笑容來。
他的團團想了解他,想知道他這十年來的點點滴滴,就像他了解團團那樣。
那是不是說明,他在團團心裡的位置有所提升?是不是說明,團團不會輕易拋棄他了?
他挪了挪椅子,往範團身邊貼了又貼,放下筷子,雙手規整地放在腿上,直挺挺坐著:“你可以問我!你問我什麼我都會回答的。”
“你這十年的生活是怎麼過來的?”範團想了想,先拋出第一個問題。
過千帆眨眨眼:“才開始還是和媽媽一起在大院生活。”
“兩年後,姓段的出獄了,他回來找媽媽,為了躲避他,我們離開了那個城市。”
“但是很快就被他發現了蹤跡。”他眸色有一瞬黯淡,語氣沒有什麼變化,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疼不已,“媽媽就……自殺了。”
範團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好像永遠都是乾燥溫暖的,範團一愣神的功夫,過千帆就已經反握住她的手,像是給她取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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