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村,終於回來了。”
秦翌淩空站在秦家村外,向下俯視著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山村,心中滿是懷念。
“靠山臨河,有澤有田,真是好風水啊。”
可惜,沒有超凡材料,不然,好風水就不僅僅是好風水了。
“秦家村的防護還是太差了。”
秦翌搖了搖頭道:“我要做的事,必定名震天下,那時,如何兼顧此地,秦家村豈不是成了我的軟肋?”
秦翌這次回來主要目的,除了和父母團聚,就是為秦家村布置風水陣的。
秦翌將再次仔細打量一番,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果然如我之前所料,風水很好,就是缺少了超凡材料。”
隻要以此地風水為構架,以超凡材料為陣基,就可以布置一個大型的威力強大的風水陣。
“先布置風水陣,再與父母團聚。”秦翌向洛京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反正,周博遠到達洛京,還需要一段時間呢。”
而他的計劃,隻有周博遠安全到了洛京,才是開啟的最好時機。
“希望渭水秦氏給力一點,在周博遠到達洛京之前沒有被皇族發現,就處發現了,也能保著他安全的達到洛京。”
假若周博遠到不了洛京,那就隻能用備用方案了,那樣,鬨的可就大了。
秦翌不再關注周博遠的事,從背包空間中將之前收集中適合的超凡材料取出,煉製成陣基,融入相應的位置。
“大約三到五天就可以布置好了。”
隨著第一個陣基布置好,秦翌也推導出了所需要的大概時間。
“比我之前預想的時間少了很多,看來進入金丹境後,布置風水陣的速度,果然快了很多。”
秦翌不再關注其它的事,全神貫注的布置起了風水陣。
而與此同時,外麵的世界,卻並不因秦翌的消停而安寧,依然風波不斷。
……
東夷,經過數天跋涉,李鴻遠終於趕到了最近的一個殘留下來的血雨亭的秘密據點。
看著逃出來的少量的提燈人核心成員,李鴻遠眼中滿是殺意,不過,李鴻遠身為提燈人的話事人之一,自然不是衝動的人,沉聲詢問此地的主事人道:“血雨亭的損失怎麼樣?”
此地的主事人麵容沉重的搖了搖頭道:“損失很大,若是沒有支援,要在這座島上重建血雨亭,最少也要十年時間。”
支援?
提燈人所有展露在外的產業,都遭到了八岐使徒的重點打擊,隱藏越來的勢力才有多少,怎麼可能支援所有人?
當然,被攻擊的產業中,損失最大的應以血雨亭為最。
血雨亭也是他們提燈人在東夷的支柱產業,秉持著即可以殺東夷人賺取資源的原則而成立的殺手組織,沒想到取得的成果非常驚人。
不僅加聚了東夷的內部鬥爭,削弱東夷人的發展潛力,還為提燈人提供了大量的資源,讓提燈人保持著高速的發展,逐漸成長為除了八岐城之外最強大的一股勢力。
此地的話事人看出了李鴻遠的為難,歎了口氣道:“靈潮之劫在即,組織心有顧忌也是應該的,隻是如此一來的話,血雨亭怕是短時間內無法重建了。”
李鴻遠歎了口氣道:“我們商議之後,認為這是八岐城的陰謀,目的就是在靈潮之劫前消弱我們,若是能提前挑起戰鬥,他們更是非常樂意,看到這麼大的損失,我們也很心痛,恨不得立刻和八岐城開戰,隻是,此時開戰,我們的劣勢太過明顯,隻是會損失慘重,得不償失,此智者不為也,所以……”
所以,這次,隻能忍氣吞聲了。
李鴻遠緊攥著拳頭,咬緊牙關道:“我們先退一步,全員靜默,等靈潮之劫過後,我們提燈人必然會卷土重來。”
“是,大人。”
李鴻遠從血雨亭的這個秘密據點離開,站在東海岸,望著遠方咬牙切齒的呢喃道:“音蛇!”
提燈人已經得到消息,八岐城因為大量代號為蛇的使徒或是徹底死亡或是處於複活的虛弱期,原來的勢力格局被打破,被音蛇這個之前名不見經傳,存在感非常低的人家夥,趁虛而入,異軍突起,整合了這些使徒的勢力,收服或壓服了其它使徒,成為了八岐城最強大的勢力,也成為了東夷的無冕之王。
“果然,凡事,有利必有弊啊。”
李鴻遠苦笑一聲,對著大海自語道:“秦翌殺這些八岐使徒的時候,我們有多麼的開心,現在,就有多麼的痛。”
強大但勢力分散的八岐使徒們,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團結的八岐使徒。
就算高端戰力受損,但是,其統一之後的勢力,也非常恐怖。
提燈人就算再底蘊深厚,也隻能避其鋒芒。
“若是秦翌還在,就好了。”
若是秦翌沒有離開東夷,回歸中原,以秦翌的殺出來的威名,就算給音蛇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對提燈人出手。
“哼,這個仇,我算是記下了,音蛇!”李鴻遠就算再不甘心,也無法,隻能憤恨的說出了這句話後,轉身離開,繼續踏上了安撫殘餘的外圍勢力的“征途”。
八岐城,音蛇聽到最新的情報,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提燈人啊,果然不敢和我們硬拚,他們啊,像老鼠一樣躲在地洞裡太久了,已經沒有了剛來東夷時的那股銳氣了,一遇到困難就縮頭,真是一群無膽鼠輩。”
聽到這個結果,血蛇驚訝的看了音蛇一眼,沒想到,又被音蛇說中了。
若說之前還是因為情報的原因,但是這次卻是實打實的親自布局,提前預判啊。
“音蛇大人英明。”
骨蛇雖然感歎了兩句,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之前,他們八岐使徒是分散了,除了八岐大神的命令,很少團結起來,一起行動,勢力分散的八岐使徒們自然不敢和提燈人硬碰硬,而音蛇一統八岐城後,卻將八岐使徒所有的勢力都整合了起來,自然敢和提燈人硬碰硬了。
而且……
骨蛇隱晦的抬頭看了音蛇一眼,心中接著分析道:這次對提燈人的行動,不僅讓音蛇豎立了威望,安撫了雜亂的人心,更是借機消耗了那些不聽他話的人,真是一舉三得啊。
這下,音蛇算是徹底坐穩了,除非八岐大神降下神諭,否則,音蛇的統治將穩如泰山。
八岐大神會降下神諭嗎?
當然不會,八岐大神怎麼會在意這些小事?
看來,這次的靈潮之劫,誰也無法撼動音蛇的統帥地位了。
唉,希望,音蛇下手輕一點,讓他們更多的使徒,活過這一場浩劫吧。
……
洛京,昌平侯府,年逾六十,看起來依然三十來歲的昌平侯,拿起手中的三份情報,看了又看,嗤笑一聲,搖了搖頭道:“之前,他們反對的那麼激烈,好像我對皇族出手就是家族的罪人似的,現在,倒是全力支持我了。嗬嗬……”
昌平侯轉頭博古架上擺放著的一隻玉笛,呢喃道:“小旭,你真是收了一個好徒弟啊,他一出場,就鎮住了山莊的人,走了一遍秦家軍,就改變了他們中立的立場,去了一趟祖地,就讓那群老古董改變了主意……”
昌平侯閉上眼睛,歎口氣道:“我本來已經打算收手了,沒想到……他們現在卻促著我動手,是害怕秦翌出手,太過激進,下手沒個輕重,想要在秦翌來洛京之前,就將此事蓋棺定論?”
說到這裡,昌平侯睜開眼睛,眼中的譏諷之意更濃了。
“一群困守一地,遠離爭鬥中心的家夥,真是好天真啊。”
就算他這裡做完了,秦翌沒有親自動手,怎麼可能滿意?
秦翌不滿意,自然有無數的借口,開始屬於他的複仇。
這樣一來,情況隻會更糟。
昌平侯站了起來,走到窗前,望著院子裡的秋千,回憶著秦旭兒時玩秋千的音容笑貌喃喃自語道:“屬於我的,一個無能的父親的複仇,已經結束了,接下來,該是小旭弟子的複仇了。”
“一個世家公子的鮮血,怎麼可能隻用幾十個皇族的害群之馬就可以抹除的?”
“我們之前對涇水封氏,太過縱容了!”
“也好,就讓我看看,秦翌,你想怎麼複仇?”
昌平侯轉過身,正要重新坐回原來的椅子上,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著空氣吩咐道:“安排人,保護好周博遠,讓他順利進京。”
“是。”
一個影衛出現又消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又好像他們無處不在似的。
昌平侯坐回原位,再次拿起一份情報,掃了一眼,搖了搖頭道:“秦家村和山莊在昌平郡還有些勢力,但是離開昌平郡,還是要靠我們侯府,隻靠他們,怎麼可能躲的過皇族的偵察,將人安全送到京城呢?”
昌平侯放下情報,不再關注此事,開始處理起了公務。
……
皇宮,禦書房,大烽皇朝當今的皇帝陛下,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神情威嚴的中年男子,正靜靜的站在窗前,望著院子裡的那株合歡樹,怔怔出神。
“父皇,您叫我?”
一個看起來隻有二十來歲,身著黃色蛟龍袍的青年,走進禦書房,恭敬的向皇帝行禮問安。
皇帝回過神來,轉過頭,瞥了來人一眼,然後搖了搖頭道:“小九,秦旭的弟子,秦翌,橫空出世,你知道吧?”
青年聽到此話,身體為之一頓,點了點頭道:“聽說了,兒臣正在為了此事做出布置,必然不會讓此人驚擾到陛下。”
皇帝沉默片刻,說道:“秦琅,你是太子,做事應該大氣一些,凡事留有餘地,有些事,不可做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