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侯一聽這話,就明白,短時間內是指望不上厲老了。
昌平侯感知了一下時間,聚會的時間快到了,也就不再多呆了,隻是敦促道:“您多研究研究,研究不出來也沒事,我儘量給你多找幾具妖魔的屍體來。”
厲老一聽,頓時眉開顏笑道:“那感情好,對了,這次,你可看好了,可不能再讓秦翌將本命妖靈給提前取走了。”
昌平侯無奈的點了點頭道:“我次這親自盯著,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
昌平侯回到書房,還是遺憾連連。
“哪怕沒有立刻研究出來,哪怕已經有了方案,我也不會這麼被動啊。”
昌平侯知道,自己這次,又被秦翌給拿捏住了。
“唉,之前讓的手令,給早了。”昌平侯回憶起剛才起的手令,不由後悔連連。
他這麼大方,本來打算施恩的,結果現在,自己竟然一時之間拿不出其它令秦翌滿意的東西交換這個新的秘術了。
“阿旭要是活著,就好了。”昌平侯再次感歎道。
感知了一下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昌平侯也沒有時間傷懷了,啟動機會,地上出現一個通道,走進去,裡麵是個四麵牆上布置滿了銅境的一個複合型大陣,而大陣的中間,一個巨型陣盤中間,一個水晶球淩空懸浮著。
昌平侯打開陣法,走到水晶球前,從空冥袋中取出一枚玉牌,滴一滴血在玉牌上,玉牌頓時被激發,散發青色的熒光,昌平侯隨後將玉牌放在水晶球上空,頓時,水晶球被激發,一陣白光閃爍,四周的銅鏡頓時亮起藍光。
昌平侯再次從空冥袋裡取出一麵半身高的銅鏡,放在身前,銅鏡懸空而立,正對著昌平侯的上半身,昌平侯再以秘法將身前的銅鏡激活。
銅鏡的鏡麵頓時印出昌平侯的上半身,隨後,銅鏡身後的水晶球的中心,也出現了昌平侯的半身像,隨之四麵牆上懸掛著的銅鏡上,也出現了昌平侯的半身像,隨後,牆上銅鏡的鏡麵開始一分為二,一半是昌平侯的半身像,一半是另一個人的半身像。
而這此半身像又反饋到了水晶球裡,水晶球又反饋到昌平侯身前的銅鏡上,頓時,銅鏡分裂成了好多個格子,每個格子裡,都有一個半身像。
昌平侯看人到的差不多了,施展秘法,輕輕一點眉心,頓時,眼前一變,他似乎來到了一個大型的會議室,會議桌兩旁坐著的,正是之前鏡麵上出現的每一個人。
他們,正是除了成為皇族涇水封氏外的各大世家的家主。
“秦家主,還沒到例常聚會的時間吧?你怎麼又提前召開聚會啊,這樣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可不好啊。”坐在左邊第三位的一個家主陰陽怪氣的說道。
“上次秦家主提前召開聚會,向我們公布了妖魔的情報,難道這麼重要的情報,還不值得提前召開聚會嗎?”不等昌平侯說話,坐在右邊第二位的一個家主卻當場冷笑一聲反駁道。
“秦家主,這次聚會,不會說的是你們家那位麒麟子進京的事吧?聽說他明明隻有金丹境,卻有法相境的實力,真的假的?”坐在左邊第五位的家主笑問道。
“你這麼好奇,親自出手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坐在右邊第六位的一個家主隨口懟了一句。
“秦家主,靈潮之劫有即,有些事,差不多就行了,這樣沒完沒了的,有失世家的體麵啊。”左邊第二位的一個家主轉頭看向坐在主位的昌平侯開口說道。
“好了,這件事本來就已經有了定論,有什麼好說的,我相信秦家主提前開啟聚會,必須是有要事相商。”從在左邊第一位的家主終止了這個話題,轉頭對昌來侯道:“秦家主,您可以說了。”
昌平侯也不說話,坐在主位,靜靜的看著他們先發言,等差不多了,才開口道:“看來大家都很關心秦翌啊,在我這裡,我替他謝過各大家了,不過,今天這件事,雖然和秦翌有關,不過主題卻不是他。”
然後不等其它人詢問,略一停頓,就開口道:“我在府裡發現了妖魔。”
“什麼?不可能,妖魔怎麼可能進入昌平侯府?”昌平侯的話音剛落,立刻有人驚呼道。
“封氏不是承諾,妖魔隻用於靈潮之劫嗎?它們怎麼會出現在昌平侯府?”又有人驚呼一聲道。
“嗬嗬,竟然有人天真的相信涇水封氏的承諾,真是可笑。”有人卻並不吃驚,顯然之前早有預料。
“我之前查過好多遍,都沒有發現,不以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沒想到……秦家主,你們是怎麼發現的?”有人甚至早就做出了相關的行動,隻是無疾而終。
“不是我發現的,是秦翌這孩子發現的,我們侯府的手段,也檢查不出來。”昌平侯歎了口氣說道。
“秦翌是怎麼發現的?”有人好奇的詢問道。
“秦翌有辨認妖魔的秘法,有一個侍女給他倒茶時,被他一眼認了出來,嗬嗬,那個妖魔還想殺人滅口,結果被秦翌反手殺了,屍體現在還熱乎著呢。”昌平侯如實回答道。
“秦翌怎麼會有辨認妖魔的秘法?”
不等昌來侯回答,就有人說道:“這有什麼難以理解的,秦翌他們早就發現了妖魔,甚至還有個人證,自然掌控的情報比我們多的多,再加上秦翌和秦旭的天賦悟性,耗時半年,研究出辨認妖魔的秘法,有什麼難的,秦家主,我更好奇的是細節,那個侍女,是怎麼混進去的,可以詳細和我們說一說嗎?”
昌平侯樂的有人替他回答,對這個答案,不置可否,不過,對方的問題,卻十分樂意回答。
“當然,事後,我專門查了這個侍女的身份,雖然她隻是二等侍女,但是因為主要在後院工作,卻是個家生子,並不是采買的女子,從小到大的事跡非常清楚,沒有任何人發現異常之處……”
昌平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人忍不住質疑道:“這,這怎麼可能,那妖魔是怎麼替代那個侍女的?”
昌平侯陰著臉道:“我們推演之後,判斷,她應該是出門時,被妖魔吞食,變身成她的模樣,代替他進的侯府。”
“變身?妖魔竟然擁有變身的能力?而且,還可能不被我們的手段發現?”有人驚呼一聲道。
“就算妖魔擁有變身的能力,那也不可能偽裝的天衣無縫吧,畢竟是另一個人,而且還是家生子,是需要和最親近的家人接觸的,竟然沒有一人發現問題,難道,他還有其它的能力?”有人冷靜的分析道。
昌平侯點了點頭道:“我們分析,妖魔在吞食了受害人後,不僅可以變身成為受害人,甚至可以吸收受害人的記憶,連氣息習慣等等一切,都可以偽裝的天衣無縫,儼然是受害者本人,不我們的手段發現了,就連受害者親近的人也發覺不了。”
“這,這……”
這就恐怖了。
豈不是說,他們的府上根本不能確定有多少人被妖魔頂替了?
想到最低實力金丹境而且還會吃人的妖魔就潛伏在他們的身邊,當場的所有人頓感不寒而粟。
之前的針對瞬間消失,全部同仇敵愾道:“此事,絕對不能這麼簡單的算了,封氏必須給我們一個交待。”
“對,此事若是沒有一個交待,就算靈潮之劫在即,我也不能顧全大局了。”
不過,總有例外。
有人為封氏辯解道:“或許,秦家是特例,畢竟,秦家最近的一些動作,的確有些過了,封氏給他一個教訓,也是可以理解的。”
也有人和稀泥道:“靈潮之劫在即,封氏動不得,我看,還是以和為重,讓封氏將妖魔撤出去,這件事就算了。”
有人嗤笑一聲道:“嗬嗬,沒有辨認的手段,你怎麼能確認,封氏將妖魔都撤出去了,萬一是糊弄我們呢?”
“這個,封氏,應該不至於吧?”
“封氏之前也也有承諾了,妖魔隻應用於靈潮之劫的戰場,結果呢?他遵守承諾了嗎?”
不過依然有人為封氏辯解道:“哪個皇朝的皇族在靈潮之劫前不弄一些禁忌之術,為何隻對封氏這麼苛刻呢?”
竟然還有人附和道:“是啊,天魔解體大法,不是現在每個世家都有收藏嗎?甚至很多人現在都有學習嗎?這可是在魔道裡都算是禁忌之術啊。還有前朝的用最溫和的魔道功法《魔象功》組建的魔象兵團,當時多少人都說,魔道複蘇,最後,不也沒有引起什麼亂子嗎?妖魔雖然更加詭異一些兒,不過,我們已經確認過了,妖魔都在封氏的掌控之中,不會引起大亂,又何必如此苛刻?一切等度過靈潮之劫再清算,不行嗎?”
昌平侯沒想到,竟然都這樣了,還有人執迷不悟,看著此人發言之後,突然安靜下來的會議廳,昌平侯更加悲哀的發現,同意這個觀點的人,竟然不在少數。
昌平侯歎了口氣道:“我不管你們怎麼想的,反正,我是一定要肅清家裡的妖魔的,反正情報我已經通報給你們了,你們受咋辦咋辦吧。”
說完,昌平侯就要離開,坐在右側首位的一個家主頓時攔住昌平侯道:“秦家主,怎麼脾氣還是這麼急啊,我們也沒有不重視,我們都很重視,我們也都想要肅清府裡的妖魔,你們說,是不是。”
“對,對,對,秦家主。”
會議大廳裡一片附和之聲。
昌平侯哪裡不明白,他們其實根本沒有改變立刻,和上次聽說妖魔這個情報時一樣,還是隻想著如何通過這件事,逼迫皇族讓渡更多利益,但是,因為這次很可能危機自身,他們還想著從他這裡得到辨認妖魔的秘法,肅清府裡的妖魔,排除身邊潛伏的危險。
這是要兩全其美啊。
昌平侯心中嗤笑一聲。
想的真美!
同時,不由的搖了搖頭,此時,他心中已經明白。
他有些心急了。
此事,他做差了。
他應該在秦翌公布那個計劃之後,再說此事的。
到時侯,估計情況又會不一樣吧。
隻是,此事已經如此,此時,他後悔也晚了。
昌平侯退而求其次,不再追求一舉反盤了,改變賽道,開始以此謀取利益了。
昌平侯為難的道:“這個秘法,畢竟是秦翌的,你們也知道,小旭死後,秦翌對我們秦氏的態度……唉,說實話,我個秘法,我自己還沒有得到呢。”
左側首位的家主皺眉道:“這秘法是青玉公子創造的,怎麼可以任由秦翌把持,秦家主,你對秦翌實在是太放縱了。”
昌平侯搖了搖頭道:“這各位就猜錯了,阿旭將此事交給我之後,並沒有再關心此事,這個秘法,應該是秦翌自己創造的。”
所以,他也沒有立場,強取豪奪啊。
聽到這裡,有人感歎道:“早就聽聞秦翌天資卓越,有聖人之姿,果然如此,小小年紀,不僅已經凝聚金丹,戰力也直逼法相,甚至還研究了此等秘法,此等天賦,當真可怖啊。”
此話一出,許多人眼中不由的閃爍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會議大廳頓時為之一靜。
昌平侯冷笑一聲道:“怎麼,我渭水秦氏出一個麒麟子,你們還要提前扼殺不成?”
“這怎麼可能?我們之間都有盟約的,誰敢違背?”
“對,對,秦家主,您真是多慮了。”
昌平侯冷哼一聲,再次表明了態度之後,說道:“好了,你們想好了付出什麼代價,再來聯係我吧,記住了,我渭水秦氏可是好欺負的。哼!”
說完,昌平侯不再猶豫,乾淨利落的結束了這次聚會。
因為是昌平侯發起的,所以,在昌平侯關閉之後,這個會議大廳頓時消散了,他們也被迫退出。
昌平侯再次睜開眼,收了身前的銅鏡和水晶球上的玉牌,一臉陰沉的離開了地下室,回到了地表的書房裡。
坐在書案後,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輕聲喝罵道:“一群短視的白癡!”
隻知道眼前的利益,隻關注如何在靈潮之劫中保命,一點遠慮都沒有。
其實,昌平侯何嘗不知道,不是各大家主沒有遠慮,隻是,在有些事情上,他們更加在意的是大局。
若是連靈潮之劫都度不過,遠慮的再多,又有何意義呢?
昌平侯右手的食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麵,沉思良久,才道:“在秦翌公布之前,大勢不可逆,我做的再多,都是徒勞……這樣也好,正要趁此機會,好好的敲詐他們一筆。”
他們不是喜歡利益交換嗎?
他們不是喜歡大局為重嗎?
那就讓他們好好的體會一下,利益交換和大局為重的後果吧。
希望,到時侯,他們可以不改初心,一直以大局為重。
……
封瑜端坐在一處地下室中,翻看著手中的情報,當看到秦翌抵京的情況時,身體頓時一滯,臉上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秦翌終於來了!”
在周博遠進京的情報傳來時,封瑜就已經明白,這是秦翌在向他傳遞信號,想要和他見麵的信號,也是對他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的提醒。
封瑜本來就猶豫不決,要不要在秦翌出現之前,提前和父皇取得聯係,這下,頓時有了決斷。
“秦翌終於發現,我和他是同道中人了!”
秦翌可以發現這一點,封瑜從來不會懷疑。
隻是,什麼時候發現,或許,意識到,才是他所關心的。
封瑜也沒想到,秦翌的師父竟然會提前去世,秦翌竟然為了替師父報仇,提前站在了台前。
雖然秦翌報仇的目標的皇族,但是,不防礙和自己的合作。
畢竟,皇族對他,也是亦敵亦友啊。
當年墜入歸墟的事,到現在還是一個懸案呢。
而且,二十年沒有回來,此時的皇族,早就不是他在時的皇族了。
他的回歸,估計,敵意最大的,反而是皇族。
封瑜望向昌平侯府的方向,呢喃道:“秦翌,他會怎麼做呢?”
秦翌是一個謀定而後動的性子,既然已經來到洛京,說明準備工作已經做好了,計劃也隨時可能開始。
“一切,等見麵了,自然就知道了。”
封瑜深知秦翌的為人,對接下來的會麵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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