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外人看來,樂籍罪籍都差不多,都是教坊司的。
如果得不到,可能就是錢財不夠,亦或是權勢不夠了。
像是小玉,也是受到了父親的連累,所以小的時候就進了教坊司。
當年小玉的家裡也算是大戶,父親還中了進士。
可惜遇到了朱元璋查貪汙,就給流放了,小玉當時也是十來歲的年紀,因此就被留在了京師的教坊司。
宦官聽著前院管事的話,心裡頭也有些猶豫。
他不知道太孫是否看上了這戲子。
不過既然也是花魁,應當也能入太孫的眼吧。
“就她吧,好生安排。”
“是,公公。”
前院管事連忙去了後院。
這時黃班主等一群人,已經開始卸妝了。
看到前院管事過來,黃班主連忙上前迎道:“李大管事,不知方才的拜月亭,可否是讓貴人滿意。”
問這話的時候,黃班主心裡是有些發虛的,他方才就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是被降罪。
這來人也不用說,有這般權勢的,必然是宮裡的貴人,遠看較為年輕,怕不是哪位皇子皇孫。
隻一句話,可能就讓整個戲班子從此落下帷幕。
他是清楚知道,開始的時候小玉可是演砸了。
“貴客還算滿意,你們演得不錯,讓小玉快些卸妝,待會貴客就膳之際奏樂助興。”
說到這裡,李管事微微一頓,而後看了看兩側,近邊無人。
上前一小步輕聲道:“黃班主,你且跟小玉說,這可是個機會,來的這話是誰我不能說,但他一句話,小玉就能脫身苦海,到時候自個表現得伶俐些,把握機會。”
“這位貴人能來,或是心血來潮,也就這一次了,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小玉今年已然十七了,姿色在梨園也是響當當的,如若能...那可就是攀上枝頭當鳳凰了。”
黃班主連忙道:“大人放心,我立即去告會她。”
小玉能到他這戲班子裡來,可是照著李管事的麵子,否則黃班主平時對小玉哪能這般客氣。
李管事看著黃班主離開的身影,心中歎息:左文鼎啊左文鼎,我能幫到忙的,也就是這些了。
左文鼎是小玉的父親,也是李管事當年的同窗。
比起左文鼎的進士之身來,李管事可就要差多了,勉強得了個舉人,還是托了些關係,才能到這教坊司當值。
因此李管事這些年來,一直在暗中照拂左小玉。
他知道今日來的是太孫殿下,而太孫殿下傳聞好美色,這才用自己的權勢,直接指定了黃班主的戲班子接戲。
實際上那改妝的拖延,也跟這有很大的關係。
很多梨園裡戲班子多得是,拜月亭這樣的名戲個個班子都會,完全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故。
說到底,還是李管事的安排。
小玉是紅牌,可教坊司下花月春江十四樓,紅牌又何止百人,姿色各有千秋,哪有什麼孰高孰低。
李管事長期在教坊司,深知這姿色對比,待到了一定層次後,完全便是看他人。
所謂是蘿卜白菜,各有所愛,難分高低。
後院子裡。
黃班主把方才李管事的交代,都與小玉說了。
而後遲疑了下,怕小玉不上心,便補充道:“這是李管事交代的。”
“李叔?”
小玉頓了頓,而後回道:“小玉賤籍之身,不方麵見李叔,還請班主代為答謝。”
聽到是李叔傳話,想到今日戲樓裡的情況,小玉哪能還不明白今日的情形。
當下微微咬牙,轉身對小雨道:“換套衣裳。”
.....
梨園彆院。
嚴格來說這裡不算是梨園的範疇,而是旁邊的酒樓後院。
不過是聯合了起來,讓梨園這邊的貴客也能有個地方就膳。
江南小院的園林風格。
小橋,流水,假山,旁邊還有淡淡的霧氣升騰,很明顯是下了大功夫。
比之宮廷的大氣,這裡又多了幾分柔美。
就膳並非是在屋子裡,而是在竹林流水旁的亭子,頗有幾分文人雅士的風味。
“殿下,奏樂助興的女子來了,可否讓她進來。”旁邊郭忠低聲問道。
朱英點點頭:“行,讓她來彈一曲吧。”
宦官連忙去傳喚。
沒多久,小玉便微微有些低頭的走了進來。
隻是一眼,朱英的就目光就被吸引住了。
概因小玉身上一身碧色薄紗,隱約可見其中如玉般的肌膚,十分大膽。
這等穿著打扮,可是朱英在大明很少看見的,反倒是在西域的時候很是常見。
倒有些像後世的國風打扮。
“會跳舞嗎。”朱英開口問道。
小玉抱著古箏,聞言當下萬福道:“回稟公子,小女子會一些,不知公子想看哪種。”
感受到那略帶侵略的目光,小玉就知道自己換了這身衣裳沒錯。
朱英想了想,問到;“霓裳羽衣舞可會。”
他也就隻能想到這個了,畢竟很出名。
小玉微微遲疑,而後道:“請公子賞析。”
當下就放下古箏,無樂起舞。
其實跳舞的時候,還需要有人奏樂,但小玉深知機會難得,而且從方才的眼神裡,也懂得了一些,是以才直接起舞。
曼妙舞姿將姣好的身材展現得淋漓儘致,加上這輕紗飄動,讓朱英有一種在後世刷短視頻的快樂。
隨著跳動之間,小玉的膽子也大了許多,借助著舞步緩緩向朱英靠近。
旁邊郭忠微微皺眉,這可算是勾引太孫了,在宮裡,屬大罪。
隻是現在未有亮明身份,且這又是梨園,太孫正在興頭上,他也不敢多言。
當小玉靠近之際,朱英聞到一陣芬芳,當即腦海中冒出四字:秀色可餐。
眼見天色將暗,當下便擺擺手。
郭忠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便立即帶著一眾宦官離去,給太孫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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