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意識到,長久以往的話,肯定是要出大問題的。
朱英說道:“其實這個問題,孫兒已經是有所察覺了,已經有越來越多的農戶想儘辦法走出村裡,不再乾那土裡刨食的活計。”
“對於這個問題,和大明目前的發展很難得到有效的改變,所以孫兒現如今隻能是從外界尋來糧食,人口進行解決。”
朱元璋沉默了一下,問道;“現在有多少人了。”
朱英遲疑了片刻:“如今統計在冊的,大約已經有兩百多萬了。”
朱元璋聽完之後,停頓了片刻沒有說話,良久才歎息道:“這是個治標不治本的事情,長久下去必然是隱患,倒是現在隻能是這麼做了。”
朱元璋很清楚現在大明中,還有一個違法的產業,目前並沒有受到官府嚴厲的限製,甚至是大孫暗中在進行。
大明的矛盾在於土地經濟,而糧食又是國家之本,錢財再多也不能當飯吃,遇到天災饑荒的話,就會出現大問題。
高產作物是好,但是在大旱大水之下,依然是沒有辦法去保留。
天災就是天災,什麼作物都沒法生長。
是以國家必須要有足夠的儲備糧食以應對各種危機才是。
人口的急速增長,意味著巨大的消耗。
違背曆史的規律,在小冰河時期這樣的環境下,去刺激人口的增長,先行搶奪世界市場。
對於朱英來說,或者是對於大明來說,是機遇更是挑戰。
如果處理不好,那麼現在大明的繁榮,很有可能是朱英統治期間的曇花一現,或許用不了太久的時間,又會回到曾經的軌跡之上去。
這當然不是朱英想要的結果。
所以,人口買賣開始盛行起來。
海外的人口,被不斷的轉賣到大明這裡,甚至於已經是催生出了大批的莊園主。
之所以叫莊園主而不是地主,是因為這些土地都是掌控在朱英的手裡,以租賃的形式給那些世家大族。
這些世家大族的經濟來源,除開海貿貿易之外,更是涉及到大量的人口引進。
很早的時候,或者說當大明邸報開始盛行的時候,朱英就已經是在進行鋪墊了。
他利用京師邸報,還有海上行商們的口口宣傳,來不斷的傳播大明的富裕,借此吸引大量的海外民遷徙到大明來。
同時暗中撥款大量金銀,用於一些商會的人口交易。
這些被買來的海外民,一般身體還算不錯,他們到了大明之後,就會有人把他們帶來莊園裡去,進行各類作物的種植。
而他們並未入到大明戶籍中去,甚至大部分人這輩子,都沒有進入到大明戶籍的可能。
能夠得到大明戶籍的,也隻有一些技術上的人才,或者有大貢獻才行。
朱英說的兩百多萬人,便就是這些人。
用曆史上的名稱,更可以稱作昆侖奴。
.......
此時的南京酒樓中,大量的商會大佬們彙聚一起,商議關於加入到大明下西洋的行列之中。
倒不是說編入官府的船隊,而是跟隨官府的船隊一起。
即便是跟著,也是需要資格競爭,並不是說隨便什麼人都可以。
“這次的下西洋,必然是自古以來最為龐大的規模,以我大明現在的水師,我敢說至少有這個數的寶船出行。”
四海商會的大掌櫃伸出手掌張開說道。
頓時有人驚呼:“五百寶船,這也太誇張了點吧,這都能滅掉多少小國,怕不是有數萬將士隨行出發。”
海外的情況,除開大明官府之外,就屬海商們最為清楚了。
彆說是五百寶船,便是五十艘,在南洋西洋一帶,那也是絕對的頂尖存在。
五百寶船,說是殺雞用牛刀都顯得不夠,完全是高射炮打蚊子。
四海商會敢以四海為名,自然背景後台都是很足夠的,彆的不說,單單是可以獨自麵見張伯,就已然是身份的象征。
聽到四海商會說出這麼個肯定的數目,眾人的眼睛都有些紅了。
“五百寶船,這可得攜帶多少貨物啊,是要完全傾銷南洋,西洋兩地,怕是有上十萬萬之多的寶鈔價目。”
“咱們若是能夠跟著沾上一點,那可就...可就....”
有那商會的掌櫃,不由的發出聲來。
隻是立即又被人給壓了下去:“這次可是直接前往西洋,如此遙遠的距離,非大船不可往。”
“且就是說,這次出行海外數年,即便是沒有糧食的附加要求,那麼在昆侖奴....”
“放肆,膽敢胡言!!!”前麵那人話還沒說完呢,立即就有一大商會掌櫃起身怒斥。
前麵的小掌櫃頓時意識到自己失言,連連朝著嘴巴就是一頓猛扇:“是我胡言,是我胡言。”
昆侖奴的交易,涉及到奴隸貿易,這在大明是嚴格禁止的。
可在海貿的潛規則裡,想要獲得跟隨大明水師航道的資格,就有糧食跟人口引進的附加要求。
如果達不到的情況下,就會遭遇海關賦稅司的各種罰款。
但是這個事情,是不能放在明麵上說的,雖然大家心知肚明這後邊是誰在操控,但要是從嘴裡說出來,就要獲罪,獲大罪。
這一塊,隻要有任何的風聲碎語傳出來,指定就要遭受到治安司,錦衣衛的嚴查,且往往是一查到底。
哪怕是勳貴,那也討不到半點好處,因為此事被下職,甚至是被處以勞役者不在少數。
前車之鑒擺在那裡,誰敢討論這個事情。
再說了,這裡是哪,這裡是京師南京大酒樓,到處是巡邏衙役,一句話的閃失就會釀成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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