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千層底布鞋之所以特彆,是因為上麵結了一層冰霜,已經凍得發硬,很明顯在這裡放了很長時間。
我更關心的是鞋殼裡麵被踩成泥餅的黃土,因為隻有莊稼人經常在田地裡乾活,才會把黃土踩成泥餅,就跟鍋巴一樣。
聽著可能很惡心,但真實情況就是很像。
西部大開發讓很多人富了起來,這裡的土地兩年前就被征用,正在建造鋼筋水泥的森林,早已經不種地了。
我的印象很深刻,記得之前,在挖掘盜洞的時候,陳家兄弟每次上來都有一個固定動作,那就是坐在地上把鞋脫了,將鞋殼裡麵的黃土給磕出來。
想到這些,我心裡一驚,難道紅光福利院有盜墓賊?
整個人立刻緊張了起來,四下看去,什麼也沒有,遠處的喧鬨在耳邊回響,恍如隔世。
偷偷溜到了儲物間後麵,窗戶都被堆積的被褥遮擋,根本看不清裡麵,正要離開之際,突然傳來了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循聲望去,白若水走了過來,我們撞了個正著。
出於禮貌,我報以微笑。
白若水疑惑的看著我,問道:“你是?”
“杜子騰。”
我隨便報了個名字,白若水聽後眨了眨眼睛,笑出了聲。
“肚子疼,這個名字真有意思,你在這裡乾什麼?”
“哦,是這樣的,我肚子疼,想上廁所,結果誤打誤撞來了這裡。”
白若水忍住笑意搖搖頭,指著不遠處說道:“在那裡,趕緊去吧。”
趁機趕緊開溜,拉著石靜霞就回家了。
天很快黑了下來,石靜霞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著元宵晚會,那時候的節目效果還不錯,她被逗得直拍大腿。
“一年不如一年,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去廣場看煙花呢。”
石靜霞看都沒看我一眼,衝門口擺了擺手。
“外麵太冷了,要去你自己去吧,我不去。”
正合我意,出了門,我立刻返回了紅光福利院。
白天已經踩好點,廁所外麵是一戶人家的後院,院牆不高,連接著廁所,可以直接進入校園進去,唯一要小心的就是不能掉進茅坑裡麵。
我挽起褲腿,翻牆而入。
遠遠的看見儲物間亮著燈,裡麵有人,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仔細一聽,傳來了一陣很特彆的聲音。
先是牛叫,緊接著是羊叫,還有狗叫,雞叫聲,甚至連老虎獅子都出來了,各種聲音混在一起,熱鬨極了。
窗戶旁邊有一棵柿子樹,靈機一動,來了個猴上樹,爬了上去,將一切儘收眼底。
其實一開始我就想到了一個人,隻是不敢確定,如今看清對方的廬山真麵目,印證了我的猜測,果然是劉嘴子,還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
這二人躺在一個被窩裡,赤裸著上身抱在一起,劉嘴子時不時的在女人臉上親一口,嘴角掛著淫蕩的笑容。
他卻沒看見,每一次女人被親的時候,都麵無表情,一臉嫌棄。
“三年的胳膊,五年的腿,十年練不好一張嘴,我這口技可是幾十年的功夫。”劉嘴子羊羊得意的賣弄著。
女人“哼”了一聲,坐起身子,把白花花的上半身露了出來,所有的“景色”一覽無餘,看到這一幕,我差點從樹上掉下去。
“也不知道你說的是哪條腿,哪張嘴,反正我是沒覺得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