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黑了下來,我們在一處避風的山溝裡支起了四頂帳篷。
安頓下來之後,大家吃了點東西。
陳蛤蟆拍了拍手,吸引眾人的注意力。
“我陳勁風做事向來豇豆一行,茄子一行,之前也說的很明白,這鍋肉不管肥瘦,咱們三七分成。”
花圍脖阿諛奉承的點了點頭。
頓了頓,陳蛤蟆接著說道:“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頭,那一方先揭開鍋蓋,才有資格拿錢,另一方就隻能徒勞一場了。”
白若雪看了一眼白老太,自信滿滿的說道:“如此最好,省的有些人渾水摸魚,濫竽充數。”
“當初在雁門山,也不知是誰用卑鄙的手段把我們騙去,還……”
看我伸出手指晃了晃,白若雪立刻想起她嘬我的手指頭喝血的一幕,頓時臉一紅,拔槍指向了我。
“杜光庭,信不信我一槍打死你。”
石靜霞噘嘴道:“技不如人,居然想出綁架這種下三爛的招數,卑鄙。”
白若雪胸膛起伏不定,怒道:“要不是奶奶攔著,就算踏平博通堂,本小姐也要將雷公鼎搶回來。”
“雪兒,少說兩句吧。”
白老太嗔怪一句,眼角餘光瞟向了我。
從雁門山到甘肅天水,白老太對我似乎並無惡意,而且三番兩次在關鍵時候出手化解危機,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隻是因為愧疚?
當下,我們這些人分成了兩隊。
白幫帶著最早出現在樹林的那兩個人一隊,我們夥爺會則和花圍脖一隊。
陳蛤蟆看向眾人,伸出一根手指:“各位,隻有一個月的時間,那我就等候家書了。”
鼻大炮提醒道:“陳爺,你是想說靜候佳音嗎?”
“呃。”陳蛤蟆一愣,“就他媽這樣吧,再見。”
言畢,鑽出帳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一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若是在平原地區,不考慮考古因素,單以支鍋來看,一個月把秦始皇陵搬空估計也夠了。
不過,現在是在少女山,時間很難估計,順利的話明天就能定穴,可要是不順利的話,連味都聞不到。
翌日清晨,還沒睡醒,就聽鼻大炮在外麵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哥,嫂子,老段,快出來,出事了。”
我一邊提褲子一邊出了帳篷問道:“怎麼了?”
“母夜叉不見了。”
過去一看,帳篷裡麵空空如也,一隻黃鼠叼著一塊遺落的餅乾,迅速逃遁。
鼻大炮和花圍脖很快收拾好所需物資,打包成捆,背了起來。
“動身吧。”
我看了看初升的太陽,半邊臉剛剛露出山尖。
“不急,俗話說磨刀不誤砍柴工。”
我看向花圍脖接著說道:“這樣,你跟我們詳細說一下有關土地平整運動的事情,也好做到有的放矢。”
花圍脖放下了扛在肩膀上的物資,坐在上麵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表情也凝重不少,思緒回到了數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