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超頹然道:“我聽人說乾千年,濕萬年,不乾不濕就半年,下麵泡在水裡,豈不是更堅不可摧了。”
張玲白了他一眼:“你懂的還挺多,不過都是不求甚解,沒時間跟你解釋了,快準備水泵。”
畢超和鼻大炮順著盜洞爬了上去,很快抽水管就像一條蛇一樣爬了進來。
將抽水管扔進水裡,我按下對講機按鈕說道:“開泵。”
隱隱約約就聽到一陣“突突突”的聲音,抽水管一抖,立刻就變的沉重了,眼看著渾濁的積水被抽了上去。
等待的時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這段時間以來,我時常會想起白老太臨死之前沒有說完的話,也一直有兩個深深的疑問。
第一,當時哪個躲在暗處的人究竟是誰?
第二,白老太沒有來得及說出的名字,他是誰?
其實,這兩個問題可以合二為一,我爺爺砸鍋,究竟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
我懷疑過所有人,林滄海,段懷仁,張玲,黃二黑等等等等,但始終沒有任何頭緒?
不過,任何事情都怕琢磨,有兩個細節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永陵地宮的時候,我和張玲被困在一個小倉庫,當時她給我講了一些事情,但都是淺嘗輒止,似乎在刻意回避什麼。
還有就是張文傑猝死之前說要跟我做筆交易,他說他知道一個秘密,是關於祖爺的,隻是沒來得及說出口而已。
所以,我懷疑對於當年的事情,知情人很可能不止一個。
瞟了一眼張玲,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我開口問道:“玲姐,你是哪年跟的祖爺?”
“1986年。”張玲看向我,反問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哦,沒什麼。”
我搪塞了一句又問道:“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會說?”
“說唄,跟我還客氣什麼?”
“你在裡麵呆了幾年?”
張玲看向我說道:“沒有,我沒在裡麵呆過。”
我“哦”了一聲。
混我們這行的,除了鼻大炮是個例外,那都是人精,張玲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心思。
直接開口說道:“那次祖爺沒讓我跟著去。”
我沒說話,就看著張玲,她的目光有些躲閃,根本不敢和我對視,這讓我更加堅信,她一定對我隱瞞了什麼。
“玲姐。”
我的語氣冰冷:“有關祖爺砸鍋,你都知道些什麼?”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問錯人了。”
“你騙人,快告訴我,”
“我不知道,我真得什麼都不知道。”
我抓住張玲的肩膀,使勁搖晃了幾下。
“你騙人,你肯定知道的,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說啊,你倒是說啊。”
不知想起了什麼,張玲突然也變得激動起來,不停的搖頭,淚水也跟著流了下來。
隨即,她掙脫開來,轉過身去背對著我。
“光廷,白老太死了,就讓一切都過去吧,不要再苦苦追尋下去了。”
“不,真相隻有一個,我要的是真相,唯一的真相。”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繞到她麵前:“玲姐,看的出來,你心裡很痛苦,可是你在顧慮什麼?”
突然,張玲一把抱住了我,淚如雨下,身子劇烈的顫抖著。
“求求你,彆問了。”
就在這時,抽水泵的聲音突然停止,對講機裡傳來了鼻大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