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我竟然沒反應過來,狐疑道:“你什麼意思?”
“明知故問,人就在柴火堆裡埋著呢。”
話到這裡,楊老頭一抬眼皮看著我,流露出一絲魚死網破的凶狠。
“我就想著,反正都是死,還不如把你們都砍死,瞞得住就瞞,瞞不住我也認了,拿我的老命賠給你們。”
鼻大炮啐了一聲,罵道:“老不死的,你倒是想的明白,不過老子命硬,老天爺不收。”
我跳下火炕,光著腳跑出去,扒開柴火堆裡一看,月光下一張慘白的人臉赫然在目。
老教授還睜著眼睛,似乎瞪著我看,可把我給嚇了個半死,差點沒跌坐在地。
慌亂之中,趕緊重新做了掩蓋。
回去之後,我問道:“大炮,人是你殺的?”
鼻大炮沒說話,嘬了嘬嘴皮子,看向了一邊林滄海的床鋪。
楊老頭哭喪著臉說:“你們走吧,趁著天黑今晚就走,就當從來沒來過這裡。”
“砰”的一聲,鼻大炮撿起一根柴火棍砸了過去。
“絕了,老東西,我們前腳走,你後腳就去報警領賞,對嗎?”
此時的楊老頭已經有點豁出去了,他突然抻著脖子,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那你就一槍打死我算求。”
“狗日的,你以為我不敢是嗎?”
鼻大炮吊著胳膊下了床,趿拉著鞋,用另一隻手撿起捅爐子的火鉗子,在老頭身上一頓抽打。
“咻咻咻。”
“砰砰砰。”
火釺子揮舞發出的破空之聲,打在楊老頭身上沉悶的聲音,以及楊老頭痛苦的呻吟交織在一起,讓人頭皮發麻。
“叮當,叮當……”
突然,門外銅鈴鐺響了起來。
“噓!”
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壓低聲音繼續說:“有人來了。”
鼻大炮順勢移步到門口,眯著一隻眼從門縫裡看了出去。
“是林老回來了。”
我警惕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有車燈啊,我看見車燈了,兩邊亮度不一樣。”
說話間,門外便傳來了腳步聲,鼻大炮打開門,林滄海快步走了進來。
屋子裡麵已經煙霧彌漫,他立刻極不適應的咳嗽了兩聲。
門外,汽車沒有熄火,發動機不知疲倦的響著。
“快,收拾東西,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林滄海語氣急促,麵色沉重,估計是出了什麼事情,但情況緊急,也沒有細問。
值錢的東西都被張玲帶回了西京城,也沒有什麼收拾的,鼻大炮將隨身物品塞進口袋裡。
“哥,走啊,愣著乾什麼?”行至門口,鼻大炮轉身問我。
我說道:“林老,小靜。”
林滄海說:“小靜已經回西京城了。”
“啊?怎麼回事?”我吃驚的問道。
“咱們路上邊走邊說。”
鼻大炮將東西放回車上,返身回來說:“快走吧。”
出門之時,林滄海瞟了一眼老兩口,額頭上黑雲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