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還是很敬重玲姐的,她一個女人犧牲了大好前程,承受了常人無法想象的苦澀。
所以,人前人後,我總是稱她為玲姐,從來沒有直呼其名。
“少他媽廢話,我問你話呢,快回答我。”
鼻大炮“哦”了一聲:“玲姐的博學不是白給的,你看那一箱子書籍啥的。”
我衝著電話喊道:“我問你還有沒彆的日記本?”
“我把箱子都給你了,這叫做交接,後來你沒仔細檢查你賴誰?”
狗日的,把皮球踢了回來,竟然還振振有詞,我竟無力反駁。
“那一箱子書籍現在在哪?”
“燒了,你不在場嗎?”
“鼻大炮,我他媽想殺了你。”
我這邊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電話那邊竟然還在風花雪月。
隱隱我就聽見了紅姐的聲音:“快點吧,一會兒沒感覺了。”
緊接著鼻大炮的聲音響了起來:“拉倒吧,潮起潮又落,我不行了。”
暗罵一聲,我掛斷了電話。
慢慢合上本子,點了一支煙,吞雲吐霧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我爺爺是1990年底在一次支鍋行動中砸鍋的,如此一來,時間全都對上了。
我試著在腦海裡還原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張玲等了一年,期間不斷的催促祖爺讓出頭把交椅,但是都沒有成功。
一年之後,她沒有了耐性,開始了自己的爬牆的計劃,點了祖爺的炮。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爺爺最後一次支鍋之前會那麼一反常態,就好像預感到了要出事一樣。
祖爺砸鍋以後,張玲並沒有得償所願坐上頭把交椅,我分析其實原因也很簡單。
一來,她剛剛加入夥爺會不久,資曆不夠,根基尚淺,難以服眾。
二來,夥爺會當時人才濟濟,林滄海,張文傑,陳家三兄弟,還有丁老頭,張玲根本排不上號。
“張玲,原來她才是幕後黑手,這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劃的。”
回想起之前她的種種表現,我一拳砸了下去,杯子跟著桌子一起跳了起來。
我咬著牙:“最毒婦人心,果然如此。”
仇恨之下,又想起張玲慘死之時,我嘴角上揚,“哼”笑一聲。
“真是便宜了你。”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鐺鐺鐺”的敲門聲。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嘀咕了一句,我收起工作日記,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林老,這麼晚了,還沒睡呢?”
“睡不著啊,路過門口,看見你房間還亮著燈,哦,對了,屋裡就你一個?”
“嗯,就我一個。”
“光廷啊,都是無眠之人,陪我說說話吧。”
關上房門,我們移步到宴客廳。
我一邊往茶壺裡放茶葉一邊問道:“林老,釅茶還是淡茶?”
“隨你吧。”林滄海說。
我一愣,手停在半空,婉言道:“我晚上不敢喝茶,要不然睡不著。”
“隨你吧。”他又重複了一句。
很快,“嗒”的一聲,飲水機紅燈變綠燈,水燒開了。
開水入茶壺,清茗不染塵,身在凡世中,浮生渡流年。
“光廷啊,人生如茶,水溫太高,物極必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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